燕昭王筑黄金台以求天下才,乐毅始自赵归,后联合诸侯,破齐七十余城,仅剩莒与即墨二城独存,几亡齐国。燕惠王立,与乐毅有隙,齐田单用间,惠王以骑劫代乐毅,乐毅惧,亡走。骑劫败于田单,齐复故土。前后两代君王,待乐毅迥然不同,一个奉若上宾,一个如弃草芥,为何?

燕昭王锐意进取,气魄与能力共存,力谋国强,恩威并施与能臣俊杰共处,助自己成就伟业。乐毅来奔,成为燕昭王腹心,助其雪耻,也助燕强大。燕昭王全力助乐毅攻齐,乐毅也终不负,几亡齐,成就乐毅千秋功名。

燕昭王卒,燕惠王立,让骑劫代乐毅。乐毅与王有隙,不为心腹,虽当是时仍为国家栋梁,终不成燕惠王臂膀。燕惠王思乐毅久攻不下,是攻不下?还是不想攻?是想拥兵自重?结果必会威胁统治,身为王者,要亲执太阿之剑,而不使权柄倒执。乐毅不为腹心,便为“腹外”,身外之物丢之何惜!乐毅亡走亦是必然,君臣相猜,必想到功高盖主,兔死狗烹之事。

田单用间燕惠王而能使乐毅亡走,为何燕昭王时不施此计?不为不离间,而是知其不可为;可为而燕昭王也不为所动。离间之计能否用取决于:一、君王是否为雄主,雄主者有进取之心,能使国家与已利益一致;雄主能控制臣下。二、君王与臣下能否两心相一,王为臣首脑,臣为王心腹。燕惠王初立,稳大位重于亡齐,国家利益与君王利益目标不一。乐毅无变,而乐毅军权在手,惠王无力制臣,间可用。惠王与乐毅本有隙,不为腹心,两心不一,心生嫌隙,间可用。

岳飞为千古英雄,其不为南宋高宗心腹,高宗也不是雄主,收复旧山河与稳坐金銮殿的目标,高宗与岳飞理解本不同,金用间方成,高宗自是要找对己最有利的做法,而不是首选对国家最有利的做法,终使风波亭长恨。

袁崇焕北京保卫战功成后也被清用反间计除掉,其自始至终都不是崇祯的心腹之臣,崇祯帝当然也不是雄主,其渐感控制不了袁崇焕,那寻找对自己最有得的做法,就是身外之物都可弃之。

安重荣那句“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君王多防范安重荣这样的人;檀道济那句“乃坏汝万里长城”,君王又多怕重蹈覆辙,奈后世自毁长城者仍多矣!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