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胥江古镇:它的神韵,可在诗词里找

你曾是谁的故乡

你曾是谁的天堂

当一只雪白的鸟

无法用翅膀带走

人类的小镇

——引自海子《绿松石》

芦苞给人的印象,应该像是一幅淡墨写就的山水画。

当我们在卷册中寻找凭证,在胸臆里钩沉模样,这也许是南宋诗人杨万里笔下的“芦荻叶深蒲叶浅,荔枝花暗楝花明”,或者是明代诗人李义壮笔下的“万顷波涛双砥柱,千年寰宇一虚亭”,又或者是清代诗人王乃棠笔下的“红叶满堤今去国,青萍三尺此登台”。

历来,登临远眺,咏古伤怀,是墨客文人气质使然;而历尽烟华而不惊,洗尽粉黛而未老,大抵是这座江边古镇所特有的气质;当两种气质适得淡然,便互成辉映,在一百年后,一千年后,它依旧像流水行云,怡然自得;也像是夏之星,秋时月,绚烂而澄明。

芦苞扼守芦苞涌勾连北江的航运要冲,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是芦苞建设文旅特色小镇的底色和凭靠,也是叩问它的身世的秘钥。等到天气晴好,借助无人机从高空俯瞰,这一切将更加清晰可辨:北江和芦苞涌依旧在城外交相环绕,丘陵依旧在遥遥屏障; 任凭芦苞水闸早已截断滚滚激流,任凭如织樯帆已成烟云过往,但是芦苞,依旧是浸润在南雄清流与词客诗人笔下的那一个芦苞。

一座古庙 “小广州”之先声

过尽千帆,斜晖依旧。这么多年过去,最先发愿在芦苞修筑胥江祖庙的那一艘樯帆,谁也无法知道它所搭乘的过客的模样。但是八百年前来往于北江芦苞段的先民同样一定不曾想,他们祈求波澜不兴、风调雨顺的美好诉愿,会在八百年后依旧得到后人的回应。

历史上,芦苞的地理环境是“海潮弥漫,至胥江而不复能上,江海于此交接”,杨万里的诗句“北江西水两相逢,胥口波涛特地雄”最能道出彼情彼境。不过这里又坐拥芦苞涌勾连广州的便利,被时人誉为“水之汇也,气之关也,乃全省命脉之源”,很快,芦苞从长满芦苇的沙洲一跃发展为商业发达、文教兴盛的商埠城镇。

商业繁荣发展推动着思想的开放包容,也为各类宗教、思想的传播提供了空间和土壤。因为受制于当时航行技术以及河水桀骜不驯,往来于北江之上的商贾、船家开始供奉北帝以求平安。渐渐地,依傍着供奉北帝的武当行宫,有了观音庙、文昌庙、华山寺,乃至太婆坟,并且形成武当行宫作为主体庙居中,左为观音庙,右为文昌庙的总体格局。

这是岭南文化始终包容并蓄,遂成川海的一个缩影。今年北帝诞期间,接连5天的庙会吸引25万人次参加。上个周末三水十大文化名片出炉,胥江祖庙位列其间。其解说词为:“和谐兼容儒、释、道三教的庙宇,以浓厚的文化底蕴凝聚着历史文脉、宗教艺术、风俗民情”。八百年间,儒释道三家文化在这里和谐融合,衍生出独特的民俗文化活动,如开笔礼、北帝巡游,乃至拜太婆坟求子。每到农历新年、文昌诞、北帝诞等节点,会有大批善信前来祈福。

两条古村 “最岭南”之夕照

两岸芦花开不尽,年年风月付渔舟。现在的芦苞,芦苇已经几乎难觅影踪,但是沿着昔日遍布芦花、苞草的芦苞涌往下游走去,我们会发现它的另外一种风情。

旧时街墟、村落,大多依水而分布,芦苞的独树岗村和长岐村是最值得玩味的两个地方。从地理图册看,横卧在芦苞境内的芦苞涌,宛如一条绿带,从唐宋到民国年间芦苞水闸建成为止,它曾经是北江航运连接广州的重要水路,久得江河便利的独树岗村就是这条绿带上发育而成的一颗明珠。而在风水格局上看,吉地前必有水,水来处,称“天门”。天门开,财源来。独树岗毗邻芦苞涌和“九十九岗”,暗合古人“山主人丁水主财”,其蔚为三水人口第一大村,或许不无道理。

另一个可以作为佐证的是独树岗村内建于明万历年间的洪圣庙。据考,洪圣庙亦称南海神庙,在广东诸多洪圣庙中,其规模仅次于广州黄埔的南海神庙,足见当年独树岗村村民殷实富足。如今,独树岗洪圣庙位于村中心的一个小岗上,庙门前有数百平方米的文化广场,庙门两侧有百年老榕,正殿供奉洪圣神像,右侧另辟场室供奉北帝神像。

洪圣和北帝都是南方所信奉的水神,这种同时供奉的现象也属少见。究其原因,历史上,独树岗村靠近芦苞涌,既得江河便利,商业氛围浓郁,同样也饱受水患侵袭。因此,托庇于治水之神,是时人抵御及治理水患的精神寄托。

蔚为大族,其治必严。蔡氏族人很早就建立了秀清公库,组成相当于今天资产管理公司组织的“劻顺堂”,并且有《蔡氏族规》,以及衍有“春秋二祭”“端阳竞渡”“老人捧银”“重阳千叟宴”等民俗传统。

昔日树溪古渡头,黄蓑衣暮雨撑舟。相隔不远的长岐村前临九曲河而背靠文笔山,同样历经600多年风雨而古韵尤存,至今,有保存良好的连片镬耳屋,数年前,还曾吸引《十二道锋味》节目组前来实景拍摄,堪称佛山古村活化的典范。

来源 | 佛山日报·今日三水

文 | 佛山日报记者杨立韵 通讯员黄羚

图 | 佛山日报记者陈浩森

编辑 | 今日三水微信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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