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一句經文,須菩提說:“世尊,佛說‘我得無諍三昧,人中最爲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我不作是念:‘我是離欲阿羅漢。那麼佛陀說有佛法,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看下一句,老師馬上說:“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一個修行大乘佛法的人要修佈施,而在諸多佈施當中,法佈施爲最殊勝。一個修行大乘佛法的人,首先要發菩提心;菩提心的重要內容之一是世俗諦菩提心,就是度一切衆生入無餘涅槃,能度衆生入涅槃的、能令衆生解脫的,只有佛陀的正法。所以一個修習大乘佛法的佛弟子,應該時時刻刻反省自己,你法佈施了嗎?你把自己所聽聞的佛陀的正法弘揚出去了嗎?你爲佛陀教法的弘揚做了什麼?這是一個修行大乘佛法的弟子要時刻反省的事情。對於大乘弟子,大乘的修行者,法佈施不是可做可不做的事兒,不是可多做可少做的事兒,而是必須要做的事兒,而且是必須要盡最大的力量去做的事兒。這是修行,是行菩薩道。看經文的下一句:“何以故?”老師說,我爲什麼這樣讚歎法佈施?爲什麼這麼讚歎爲別人講《金剛經》的功德?佛說:“須菩提,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過去、現在、未來一切佛的無上正等正覺的法,都從這部《金剛經》流淌出來,所以般若法門是成佛的根本。大乘佛教講,般若是諸佛之母;那麼佛陀說有佛法,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看下一句,老師馬上說:“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從這裏開始,《金剛經》出現一種非常獨特的表達方式,般若法門的獨特表達方式,隨說隨掃。佛說佛法,在世俗諦上說佛法,但是在勝義諦上是空,非佛法,不可執佛法爲實有,這是隨說隨掃。《金剛經》第八段經文,到這裏學習圓滿了。菩薩行總結:第6-8段我們回顧一下。按照印度古德的理解,《金剛經》第三段到第八段,這六段是一組,這一組經文表達一件事兒:菩薩行。《金剛經》第二段裏,須菩提問了老師三個問題:一個發大乘心的人應該怎麼安住?怎麼修行?怎麼降伏其心?老師做了第三段、第四段、第五段的回答:以發菩提心來降服自己的心,以無住地修六度作爲大乘佛法修行的根本,最後無住涅槃,以無住而住。所以《金剛經》第三段、第四段、第五段,要格外地留意,這是大乘佛法菩薩行的根本。佛陀講了這麼一個極其重要的般若法門,對於佛陀所說的法,我們應該怎樣看待?怎麼理解?因此第六段、第七段、第八段,對佛說的法進行了討論。首先須菩提說,老師您前面講的甚深般若法門,有人能信嗎?佛陀說,你不要這麼想,即便到了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聽了前面的般若法門,都會生起信心,只要他“一念生淨信”,就會獲得無量的福德。當然在後五百歲,能夠來聽《金剛經》、聽了還信的人,不是一般人;佛陀說這些衆生“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佛陀在這段經文當中表揚的衆生,就是我們現在共同學習《金剛經》的各位,我們應該爲此感到驕傲。緊接着佛陀又把自己所說的法作了個比喻,就是筏喻:我說的法,不過就是一隻過河的筏子。一個衆生要想解脫離不開我的筏子,但是又不能執我筏子爲實有,“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法尚應舍,何況非法?”進而又討論說:“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如來有所說法耶?”成了佛的得沒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來說沒說法?須菩提回答說:“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亦無有定法如來可說。”因爲佛所說的法,“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到了第八段,佛陀用了一個非常形象的比喻告訴我們,法佈施是最最重要的。這是對前面六段經文的簡單回顧,可以講,這六段經文是《金剛經》的一個重點,印度古德概括爲:菩薩行。離諸障與增上慢下面開始學習第九段經文,從第九段經文到第十七段經文這九段經文,印度古德概括爲:離諸障;就是離開種種修行的障礙。一個修行者,從發菩提心到能夠見道,在這個修行的過程當中,會有種種的障礙;這些障礙當中,最根本的障礙是慢障,也叫作“增上慢”。什麼是增上慢?就是因自己修行獲得進步而生起的慢心,更重要的是,以自己所證得的每一步境界爲實有,執此境界爲實有,此爲根本的增上慢,而增上慢是菩薩行的大忌,導致增上慢的根本的思想原因是執法爲實有。從第九段開始,佛陀破這種種的障礙,種種的慢。第九段經文是斷除、破除執所證果位爲實有的那種慢,這段經文是以小乘修行過程中的四果——四個證得的果位——爲例。當然這裏是以大乘法的境界來解讀小乘的果位,這裏也隱含着一個目的,就是引導修行小乘法的人迴向大乘,叫“回小向大”。第九段是以小乘修行的四果爲例,來破除對修證果位的執着。小乘修行的四果,分別是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和阿羅漢果。小乘四果須陀洹,是小乘的初果,是小乘的見道位。注意,小乘的見道跟大乘的見道是不一樣的;小乘的見道位,能夠解決什麼問題呢?小乘法認爲我們凡夫有兩種“惑”即兩種糊塗,一種叫“見惑”,一種叫“修惑”。通過須陀洹果的初果見道,能夠消除見惑;修惑是往昔種種的業力所感,只靠着須陀洹的見道不能消除,還要修行,只有通過不斷地修行、修道才能消除的惑叫修惑。須陀洹是見道初果,通過見道初果,見惑被消除了,還需消除修惑,因此還需要七次受生,即七次生死,才能達到涅槃的境界,因此須陀洹也叫作“入流”,“流”就是“生死”,入流就是還要七次入生死,來消除修惑,這是須陀洹果。斯陀含是小乘的二果,也叫作“一往來”。修惑被分爲九品,即九個層次;證得斯陀含果消除了前六品的修惑,但是後邊還有三品修惑未斷,因此還必須再到欲界受生一次,修行一生,斯陀含就是“一往來”。所謂“一往來”,就是到欲界當中還要走一趟,這是小乘的二果。三果阿那含。證得阿那含果,九品的修惑全都斷除了,因此不需要再來欲界受生了,所以叫“不來”,可以安住於色界或者無色界,但是注意,還不是涅槃。第四,阿羅漢果。阿羅漢是小乘修行的最高果位,涅槃的果位,是斷除了一切煩惱、證得了清靜的解脫境界。上面是對小乘四果做的一個簡單介紹。下面看《金剛經》的經文第九段,老師問須菩提,說:“須菩提,於意云何?”——須菩提,你對下邊這事兒怎麼看?“須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須陀洹果否?”證了須陀洹的人,能不能覺得我已經證了須陀洹果了?這是老師的問題,看須菩提怎麼回答:“須菩提言:‘不也,世尊。’”——老師,不可以,證了須陀洹果的人,不能覺得自己證了須陀洹果。“何以故?”——爲什麼呢?“須陀洹名爲入流,而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在世俗諦上要入流,要到欲界受生,但是從勝義諦上講,一切是空,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是名須陀洹”只是把他名爲須陀洹,注意,“名”這個字在整部《金剛經》中是非常重要的,在般若法門當中是非常重要的,在佛陀的二時教法當中是非常重要的。後邊要深入闡述佛陀二時教法的教理,等那段教理闡述完了,就可以理解“名”的意義。看下一句經文,老師說:“須菩提,於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否?”證了斯陀含果位的人,能不能覺得自己證了斯陀含果?“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來,而實無往來,是名斯陀含。’”斯陀含,他只是名爲“一往來”,在世俗諦上要到欲界一往來,而在勝義諦上能來所來皆是空,所以實無往來,只是名斯陀含。下一句經文老師說:“須菩提,於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否?”證了阿那含果位的衆生,能不能覺得我證了阿那含果了?“須菩提言:‘不也,世尊。’”——老師,不可以。“何以故?阿那含名爲不來,而實無不來,是故名阿那含。”阿那含名爲“不來”,在世俗諦上不來,在勝義諦上實無不來,只是把他叫作“阿那含”。下一句經文,老師說:“須菩提,於意云何?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否?”證得阿羅漢的,能不能說我證了阿羅漢道?“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實無有法名阿羅漢’”須菩提回答說,不可以啊,老師;爲什麼?沒有任何名爲“阿羅漢”的法。後面把教理深入討論後,回過來再看這段經文,就會更深切地理解什麼叫“實無有法名阿羅漢。”須菩提說:“世尊,若阿羅漢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即爲着我、人、衆生、壽者。”那些認爲自己證了阿羅漢道的,是着了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的。下一句經文,須菩提說:“世尊,佛說‘我得無諍三昧,人中最爲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我不作是念:‘我是離欲阿羅漢。’”佛曾經說,須菩提是證了無諍三昧,三昧是“定”。但是對照梵本,其實這裏是“vihārin”,是“住”,無諍地住——無諍,無有爭論。一個證阿羅漢的人,是證了人我空,證了人無我;證了無我的衆生,會對天下衆生生起無盡的悲心,因此就可以處處地隨順衆生,所以證阿羅漢的人,都是無諍三昧,“人中最爲第一”。佛陀曾經讚歎須菩提“是第一離欲阿羅漢”,須菩提說,雖然老師說我“是第一離欲阿羅漢”,但是我並不想說我是離欲阿羅漢。下一句經文,須菩提說:“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世尊則不說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者。”如果我認爲我證得阿羅漢道,那麼世尊,老師您,就不說我須菩提是個樂阿蘭那行者。阿蘭那行,是十二頭陀當中的一個行;“阿蘭那”,梵文是“araṇya”,“樹林”的意思;阿蘭那行,就是遠離城市,住於清靜之處去修行,這是通常對阿蘭那行的解釋。但是對照現存梵文原本,這個梵文詞是“araṇā”,不是“araṇya”。“araṇā”是什麼?就是前面說的“無諍”。所以對阿蘭那行可以做兩個解釋:一個是僧人住於靜處的修行,一個是無諍行,無諍住。這裏須菩提說,如果我想“我是得了阿羅漢道了”,老師您就不會說我須菩提是個阿蘭那行者了。“以須菩提實無所行,而名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正是因爲我須菩提實無所行,您才把我須菩提叫作是個樂阿蘭那行者。《金剛經》第九段,是斷除對果位的執着,離增上慢。《金剛經》第八段結尾的地方,佛說“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如果套用這樣的說法,可以把《金剛經》第九段概括爲“所謂諸聖者,即非諸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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