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20多年以前,人们崇尚一些打破碑帖概念的字,当时的“破”,是对的,但是我们现在又不一样了。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到处充斥的是变形的东西,你就需要这个东西(经典)去破它。书法密码微店

二、我对传统的复归是一定程度的复归,因为在传统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路子,空间变形是其中一种,也不是说不可以。但是我感觉现在写老老实实那一路人写的太少了。一般人一写(按传统经典的一路写),就被称作俗。但是你要这么写(变形)就不俗。

三、你们都知道这一路(经典一路)好,为什么都不写这一路?这一路都没人写。为什么没人写?都知道唐楷难写,唐楷的“点”好,这个“点”就放在那里,但是没人来写这个。

四、经典太完美了——你写它就完蛋了——这完全是个骗局,这是骗人的话。另起炉灶,然后我们走别人没走过的路,似乎这是一条很宽的路子——根本不是这样的。

五、《丧乱帖》的每个字都超出我们想象,那个时候的字结构还不成熟,大家口口相传,谁厉害一点,就完善一些。我们看到丧乱帖,不平稳,半生不熟。我们现在才觉得好。说不定王羲之的审美理想里面,看到唐楷(智永),可能会吓死,这也许就是他追求的东西。

六、现在大家觉得太成熟的东西没意思。唐代人和我们的时代是接近的。我们对文字的认知,从唐代到现在没什么太大变化。人们对够得到的东西比如唐代,会觉得没意思,魏晋的东西我们够不到,都觉得有意思。唐人的严密,我们用一辈子功夫或许也能达到。但魏晋的灵气,那种半生不熟,是超出我们想象之外的。

七、宋以前的法帖,都是一笔一笔运出来的,从容不迫,在每一根线条里面都能感受到那种档次,那种心态都可以看出来,不急不火,从容不迫,这种气度,这种心闲神定的感觉我们是可以感受出来的。清代的字也有好的,比如康有为、何绍基的线条。但是这个时候的线条已经显得做了。当代人写字更多地是把擦、描、涂等等技法所有的都用上去了。

八、用腕运,“运”出来的线条,这是一种蛮高级的东西。但是魏晋时候的字,不一定就是运出来的,一些地方是“甩”出来的。用腕的概念是从宋唐以后来的。

九、写碑的,少有不碑帖结合的。但是我个人几乎不写碑,因为在我的感受,它们之间会构成冲突。

苏轼行书《东坡与民师书真迹》欣赏

苏轼行书长卷《东坡与民师书真迹》纸本,纵27厘米;横96.5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元符三年(1100)五月,苏轼由儋州内调,九月过广州。谢民师以诗文求教,二人相处甚洽。此卷为苏轼离广州后写给谢民师的第二封信。信中表达了自己的文学见解,特别阐发了艺术传达的规律:一是要“文”,“言之不文,则行而不远”;二是要“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但艺术传达是有条件的,这就是“使物了然于心”、“了然于口与手”。艺术传达还要讲求方法,他主张以平和的言辞抒情达意,“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就会“文理自然”。批评了扬雄“好为艰深之辞”、只在雕篆上下功夫的作法。这些见解都是十分精当的。现存墨迹已阙文章篇首部分。

谢民师,名举廉,新淦(今江西新淦县)人。元丰八年(1085)进士,后在广东任推官。

《答谢民师书》原文:近奉违,亟辱问讯,具审起居佳胜,感慰深矣。轼受性刚简,学迂材下,坐废累年,不敢复齿缙绅。自还海北,见平生亲旧,惘然如隔世人,况与左右无一日之雅,而敢求交乎!数赐见临,倾盖如故,幸甚过望,不可言也。 

所示书教及诗赋杂文,观之熟矣。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曰:“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扬雄好为艰深之辞,以文浅易之说,若正言之,则人人知之矣。此正所谓雕虫篆刻者,其《太玄》、《法言》,皆是类也。而独悔于赋,何哉?终身雕篆,而独变其音节,便谓之经,可乎?屈原作《离骚经》,盖《风》、《雅》之再变者,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可以其似赋而谓之雕虫乎?使贾谊见孔子,升堂有馀矣;而乃以赋鄙之,至与司马相如同科。雄之陋如此比者甚众,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因论文偶及之耳。欧阳文忠公言:“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价,非人所能以口舌定贵贱也。”纷纷多言,岂能有益于左右,愧悚不已。 

所须惠力法雨堂字,轼本不善作大字,强作终不佳,又舟中局迫难写,未能如教。然轼方过临江,当往游焉。或僧有所欲记录,当为作数句留院中,慰左右念亲之意。今日至峡山寺,少留即去。愈远,惟万万以时自爱。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