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民族芭蕾舞劇《唐寅》將在國家大劇院歌劇院上演。舞劇以“江南第一風流才子”唐寅的人生經歷爲主線,以芭蕾和現代舞相融合的形式,走近他的藝術作品與精神世界,還原一個真實的唐寅。事實上,唐寅不僅是一個人,更是一種文化現象的代表,而通過用民族芭蕾舞劇的形式來演繹,能夠讓觀衆看到“中國芭蕾”既可以用獨特的東方審美視角去詮釋西方經典,又可以用西方當代藝術形式講好中國故事。

別樣解讀

在中國,大家對唐伯虎並不陌生。但是蘇州芭蕾舞團出品的原創民族芭蕾舞劇《唐寅》所展現的,不是明末著名劇作家馮夢龍筆下的風流才子,更不是周星馳飾演的唐伯虎,而是力求從唐寅的內心挖掘出以唐寅爲代表的中國歷史上一代藝術家,在明代經歷風風雨雨後的跌宕起伏的內心世界。

長期以來,文藝作品中的唐寅頗有點戲說成分,比如電影《唐伯虎點秋香》。現代芭蕾舞劇《唐寅》則以唐寅的人生經歷爲主線,通過舞蹈來剖析唐寅所創作的寓意深邃的詩畫作品,走近他的藝術作品與精神世界,去感悟他的坎坷人生,旨在向現代人呈現一位才華卓絕、性情不羈卻因多舛命運在困頓中徘徊的詩人。坎坷的一生鑄就了他狂放自由的個性,最終因追求個性與靈魂的自由釋放而成就非凡藝術造詣,成爲世人所仰慕的藝術家。

事實上,選擇唐寅來做芭蕾舞劇並非一件易事,他的故事並沒有戲劇性的驚世駭俗,但也許就是因爲他的“普通”,才更需要去走進他、讀懂他。而蘇州芭蕾舞團將這些發生在唐寅現實生活中的故事組合在一起,把寓意深邃且動人心扉的感性形象集合起來,使舞臺上的人物更具有藝術個性。

東方審美

據悉,在創作《唐寅》這部舞劇時,顧閎中的《韓熙載夜宴圖》與唐寅臨摹的《韓熙載夜宴圖》給了主創不少啓發。兩幅畫之間相隔500年,畫中的場景、服裝等都不大相同,只有那位和韓熙載坐在榻上的紅衣狀元沒有變。而唐寅似乎想把自己融在這幅畫裏,向世人訴說自己的內心世界。以此爲突破口,芭蕾舞劇《唐寅》通過一系列舞蹈語彙,爲觀衆慢慢打開一幅精緻的“畫卷”。

“一幅畫卷,一件紅袍。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我的生命從這裏開始。”芭蕾舞劇在此拉開序幕。而紅袍、墨、桃花等這些在舞劇《唐寅》中出現的重要元素,還原了唐寅風流倜儻外的另一面:揹負着當時社會環境與父母期望的壓力、對追逐仕途的矛盾與不甘,以及對紅顏知己的惜愛與悼念。“面對這位才華橫溢的詩畫家,我們不會也不應該選擇用寫實手法來完成這部舞劇。這些元素呼應着他的性格,在舞臺上將他的內心抽象地表現了出來。”芭蕾舞劇《唐寅》的導演李瑩表示,演出中很少看到“天上月”、“美人臉”這樣實實在在的東西,更多的則是“牆上影”、“枕邊花”這樣充滿禪意與隱喻的雅緻表達。“當下國內舞劇創作大多習慣於寫實和敘事,這種簡約的寫意手法在芭蕾舞劇中卻是少有的。”

文化交融

雖然有着獨特的東方審美,但是在音樂的運用上,芭蕾舞劇《唐寅》並沒有選擇 “民族音樂”或是“中國風”音樂來創作,而是大量使用了愛沙尼亞作曲家阿爾沃·帕爾特的“簡約主義”音樂。這位20世紀愛沙尼亞作曲家以合唱聖樂最爲人所知,作爲“極簡主義”代表之一,他是近三年來作品被演奏最多的現代作曲家。芭蕾舞劇《唐寅》使用阿爾沃·帕爾特的音樂,使得整個舞劇充滿了韻味,餘音不斷、回味悠長。

可以說,芭蕾舞劇《唐寅》將這位蘇州明代繪畫大師的坎坷人生凝聚在一個小時的新古典風格的芭蕾舞蹈中,而作爲蘇州芭蕾舞團建團十年的第七部舞劇作品,芭蕾舞劇《唐寅》能夠讓觀衆看到“中國芭蕾”既可以用獨特的東方審美視角去詮釋西方經典,又可以用西方當代藝術形式講好中國故事。爲了進一步豐富芭蕾舞劇《唐寅》的表現力,在標準的芭蕾動作外還加入了更多現代舞元素,多層次的舞蹈語彙讓原本“孤獨”的人物充滿了感情。

北京商報記者 盧揚 王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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