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正在進入初夏,我偶然回頭,在一片茂密的深綠裏,看見了一樹金黃。怎麼會在春夏之交露出一片秋色?

我立即轉身從暮春走進了深秋。那是一株榕樹,我不知道在去年或去年的去年,它是不是一樣把秋色留在春天裏。即使看上去不那麼蕭殺,但畢竟還是秋色。

榕樹是所有樹木中對季節最不敏感又最敏感的,對於春風,要麼無動於衷,要麼誇大其辭,多年以後,我仍然不明白一棵樹爲什麼顯露如許大的差異。

在文南路,既是南絲路又是川藏路的城郊結合部,如果一年可以分爲八個季節,那麼這條路上的榕樹會各佔一席,即使兩株眼望眼臉對臉肩並肩甚至手牽手的榕樹,也完全是不一樣的顏色。

不同顏色的榕樹一定來自共同的故鄉,但是什麼原因造成它們不能和諧相處在同一個頻道,就象兩條異面直線,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一個在此岸,一個在彼岸;一個在一次元,一個在二次元。

在季節變換的日子,我看不懂春夏秋冬,看不懂草朩枯榮,看不懂一株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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