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花若月兮

春節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我從桂進入黔東南,又揮別鎮遠來到西江,進入天下第一寨之稱的“千戶苗寨”。

剛到西江門眉就見到了一句非常霸氣的標語:“不到西江,枉來貴州。”千戶苗寨的“天下第一苗寨”來源於它的原居民高純度,聚居的高密度。

我們一行三人穿過苗寨門樓越過街道。食物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各種小食或臨街或入堂。這裏的遊客絡繹不絕,與鎮遠剛好相反。一個是大家閨秀深居簡出,一個是花魁萬人仰望。

街道的盡頭是入寨驗票口,有觀光車可搭乘,可是長龍的隊伍在等待,如若還繼續去排隊肯定難受,最後另行包車,選擇了寨內私人運營的車輛進入。

一路迤邐下坡路,從山頂往谷底之勢,左邊是深淵,右邊是山體,到了寨心很方便的入住提前訂好的“花遇”客棧。

辦完登記手續直奔三樓客房。別緻整潔,整個房間都是純木原色製作,果然是山城。拉開窗簾,整塊牆都是落地窗,我呆呆地望着周圍的風景,這片世界如桃源。

一整片的吊腳樓在山谷之底正是苗寨之心。看似一個苗寨分明就是一個小城鎮。原來我住在了半山之上,正好與對面的那一幅畫卷遙遙相望。

如果說清明上河圖我們看到只能是描繪的畫卷,而如今我眼前竟是一幅活的“清明上河圖”,不一樣的,這是苗族文化畫卷。

吊腳樓遠看不知歲月依山體而建,也有的是新建造,但仍是一樣材用純木結構。只有眼前這一幢,唯一的一幢舊式樣樓是磚瓦黃牆,黃是那種淡淡的舊黃色,如一片秋天的黃葉。

小洋樓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整個外牆呈半弧扇形展開,瓦頂呈梯形圖,梁脊有着雕飾但看得不清楚。連起五幢小樓,左起兩幢二層、三層,右起也是兩幢二層、三層中間五層。兩旁副樓擁護着主樓,主樓的窗欞是白色棱形花拼接而成,像一塊白色針織棱形花桌布,一層一隻共五隻,更顯得獨特。

匆匆去覓食填腹。絡繹不絕的人流,花多眼亂的美食。隨意一頓後,不想被遊街的隊伍吸引,原來是嫁娶儀式的表演。只見一隊男男女女穿着盛裝華服,隆重出現我的視線。

隊伍正往我這個方向走來,在隊伍前面的是禮樂。一邊奏着苗族獨有的苗曲,一邊有條不紊的走在隊伍前面,跟着就是挑禮擔子的男男女女,多半是中年婦女。

苗族的女人們都是愛花、愛顏色、愛銀飾,高高的髮鬢插上粉、紅、紫盛開的花朵,打扮得美麗熱情。

苗族的盛裝是圖騰是故事,除了華服外還身披數十斤重的銀飾,每跨一步都會發出一種悉悉索索美妙的樂聲。這大概就是從出生起父母爲自己打造的嫁衣,積攢的嫁妝。

一套銀飾下來最少也有二三十斤重,就像苗族的一句老話說的:“無銀無花不姑娘,有衣無銀不盛裝,”簡直就是以大爲美,以重爲富的民族。

人不能孤獨的活着,作品就是自己的靈魂。

嫁娶的隊伍人到一個圓形的舞臺,我在邊上觀看着圍成一圈的隊伍,慢慢的有很多的遊客加入,圈子更是一圈一圈的圍起來跳舞。

我索性也入鄉問俗參與其中,感受一種熱鬧的氛圍,像是試着打開自己身上的一種桎梏。

活動暫告一段落,遊客疏散。我孤身一人隨着人潮在擁擠的街道上穿行,形形色色的遊人琳琅滿目的商店。漫無目的地穿行。

入了博物館,每一個區都擁滿人潮。經過宴客文化區、信仰文化區、醫術文化區、銀飾文化區、刺繡文化區、木匠文化區……這些都是苗族文化傳統手藝及儀式。

長桌宴是苗族接待賓客最高規格的禮儀,銀匠木匠是苗族最有靈魂的工匠之一。

他們一家一個作坊,錘子做筆,白銀爲紙。他們將象徵美好的飛禽走獸變作宗教信仰圖騰元素,記錄在服飾、首飾、器皿中,記錄着歷史的演變,展示苗族的文化。

苗族的男人除了是銀匠外還是一個了不起的工匠。每一幢房子都是純手工打造而成,整座房子的框架不用一顆鐵釘,全是用榫卯銜接。驚見每位木匠的的手藝超羣,每座房子典雅有靈氣。

走出了展覽館,街道除了人還是人,此刻正是下午四點鐘。初春的傍晚,因大山的緣故更顯寒冷。

我攏了攏羽絨服隨意行走,長長的街道,從北門都西門,我一個人閒逛了一個多小時,有點累也無心這些工藝品。經過好幾家茶店,但是都只經過並不怎麼敢走入店內試茶。出門在外,過多叮囑早就入了思想。

走走停停買了一份千戶苗寨的手繪地圖還有一套名信片,這些小而不貴又比較有意義的東西我總喜歡選上一兩樣,可做紀念可做記憶。

走着走着就走偏了,誤入了那個亭院,少了熱鬧、少了如織的人流;多了一份清靜,多了雅氣重要的是茶香繚繞。

亭院式的單座茶位,看着形式就似是按泡收取茶費,想着應是在我可接受範圍。

“你好,你家的茶能試嗎?喝着喜歡了纔買,行嗎?”

“可以呀。”只聽聲音柔柔細細的飄至,一個身穿煙青色棉麻長袍的女子款款走來。

如此這般簡單的開場白,不曾想,這一行會遇到知己,最後是免費蹭喝了很多好茶,及回來後仍然收到她親手做的茶。

她叫“繼美”繼承傳統的“繼”,美麗的“美。”繼美,苗家的女子,這山這水這靈氣的姑娘,有書香氣、有茶香氣、有匠人氣更有靈氣。所有之些古典美停留在她也在這一方院落中,無處可藏。

熱鬧的景區中誤入那一隅闢靜,不曾想會遇見這麼靜美的一處風景。

就像某一段話:“人與人之間,僅僅只是淺淺遇見,終究會成爲陌路,相忘於江湖,各自天涯。而那些氣息相同的人,靈魂相似的人,同一片天空之下,總會有一天相見,即便千山萬水天南海北。”

夜幕來臨很快,喧譁仍然不散,四處亮起了霓虹燈。正是年初,家裏有相聚,你要打洋回家,我只好依依不捨的惜別,我知今夜一別,往後再見恐怕是隻能是線上聯繫。

緣分,有時就是如此神奇,明明是看似不相關的兩人都會相遇相識還能坐一起喝茶。這就是同類相吸的磁場。

前行道路的艱辛,願你在煙火的世間裏做那一款不認煙火的茶。在哪世外之地煮一壺茶看雲海,看你栽的桃李遍地花開,願你桃李芬芳開滿山,不負春光不負茶。

人美,無關相貌無關年齡,有茶在身則就有茶香,有書在身則就有書香。無論你在哪裏,哪裏霎時變成風景,那個喝茶的你真美,霎時驚豔了歲月!

《了不起的匠人》裏黃喬說:“匠人,或遠離喧囂的都市,或隱於市中,他們有着最穩定的手,最績效的心,一生只專注做一件事。他們傳承的不僅僅是手藝,更是一種匠人的精神,一種生活方式。”

夜色很快就拉開上黑黑的幕布,周圍的霓虹已不知什麼時候全部亮了起來,隆重又繁華的夜未央。

夜的寒風吹在我臉上,留連在燈火闌珊處。古樸典雅的風雨橋,千百年風雨屹立不倒,柱身刻畫着千千萬萬人撫摸過的痕跡,一道一道形成這種光滑質感,一種只有經過歲月洗禮纔會有纔會呈現的包槳。

我匆匆趕回客棧,小哥哥在牀上玩手機,姐坐在落地窗前。我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眼前的景令我呆呆的驚住了。

璀璨星空,一片彷彿伸手便可觸及的星海。美麗,美麗得不能再美麗;晶瑩,又晶瑩到無法再晶瑩。他們是怎樣的做到與天然融合在一起的呢?

那片星空我再也沒有見過!那麼近那麼近,彷彿觸手可及,景在眼前,你似在眼前。可以俯視的星空,我像是坐在雲端之上,不沾半點塵埃。

姐的話悠悠飄來:“眼前的景就是很多人不遠千里萬里過來一睹至美景象。”我癡癡的笑,姐笑我傻。

景象至美,周圍濃郁的夜色如張狂着魔爪似要將這一片星海吞噬。此時,最適合放縱思緒,讓思緒擴散花開。

午夜三更,我躺到牀上望着星空入睡,在柔軟潔白的羽絨被裏望着那片星海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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