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爲人處世要“見機行事”,要“當機立斷”。話雖如此,要真正做到“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卻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麼,如何才能真正做到“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呢?要真正做到“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需要見微知著。


爲人處世能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需有見微知著的智慧


西漢楚元王劉交是漢高祖劉邦的弟弟,是劉邦幾個兄弟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不僅爲西漢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爲人處世也很有一套,對當時的名士申公、白生和穆生等人都體貼入微,十分禮遇,他知道穆生不愛飲酒,每次設酒席,便會特意命人爲穆生另外準備甜酒。

劉交去世後,其子劉郢繼位爲楚王。劉郢在位時期,也像他的父親那樣尊師重教,禮遇申公、白生和穆生等人。可惜劉郢在位的時間並不長,在楚王的位置上僅僅幹了四年就去世了,於是,劉戊繼位(漢文帝六年,公元前174年)爲第三任楚王。

剛開始時,劉戊也常爲穆生準備甜酒,但時間一長,他就忘記了。穆生見劉戊不再爲自己準備甜酒,嘆息說:“可以離開了。不備甜酒,表示大王的心意已顯得怠忽,再不走,楚人就要把我抓到市集上處刑了。”於是稱病不起。


爲人處世能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需有見微知著的智慧


申公和白生一起來勸穆生,硬把他從牀榻上拉起來,說:“你難道就不念及先王對我們的恩德嗎,如今大王只是在細微禮節上遺忘一次,何須做到這種地步?”

穆生說:“《易》稱:知幾其神。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所以禮吾三人者,爲道存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久處?吾豈爲區區之禮哉?”

這句話的意思是:《易經》上說,能知機者是神人。機是行動的徵候,吉凶的先兆。君子見機行事,不稍延誤。先王之所以禮遇我們三人,是天道尚存;現在大王忽略了,表明他已經遺忘天道。遺忘天道的人,哪可與他長久相處呢?我哪裏是爲了區區禮節上吹毛求疵啊?

穆生因此堅持稱病辭去,而申公和白生仍留在劉戊身邊。


爲人處世能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需有見微知著的智慧


漢景帝二年,薄太后去世,舉國服喪。在服喪期間,劉戊不僅肆意飲酒享樂,竟然還與人“私奸”(有人認爲,這是漢景帝爲了“削藩”而強加給劉戊的罪名)。

在古代,服喪期間必須清心寡慾,飲酒享樂都將被視爲大逆不道,更不要說與人“私奸”了。故而,不久之後,便有人向漢景帝告發了劉戊的大逆不道的罪行。

鑑於與劉戊是堂兄弟的情分,漢景帝起初並未採納部分大臣誅殺劉戊的建議,而是決定減小劉戊的轄區,下旨收回東海郡。

對於這樣的處罰,劉戊不但沒有領情,反而十分惱怒,遂與吳王劉濞通謀反叛。楚國相張尚和太傅越夷吾極力勸諫,劉戊不聽,殺了張尚與越夷吾。申公和白生進行勸諫,劉戊也不聽,且將二人判以胥靡之刑,罰他們穿上紅色囚服在鬧市舂米,極盡對文人名士侮辱之能事。此時的申公和白生,不知會不會感嘆當初沒有聽穆生的話,離開劉戊?


爲人處世能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需有見微知著的智慧


次年,即漢景帝三年,劉戊與吳王劉濞等正式發動叛亂,史稱“七王之亂”。叛亂之初,劉戊與劉濞率兵西攻梁地,但梁王劉武憑藉城牆的堅固,嚴防死守,劉戊與劉濞無奈,於是轉而前去攻打駐守在下邑的周亞夫。

周亞夫一面堅守不出,一面派人斷絕吳、楚糧道。劉戊與劉濞的叛軍糧食被斷絕,兵卒飢餓,更希望速戰速決,便連夜派兵在周亞夫營寨的東南面不斷進行騷擾。

周亞夫看出這是劉戊與劉濞的“聲東擊西”之計,對叛軍在東南面的騷擾不予理睬,而是派兵加強營壘西北面的防備。不久,叛軍果然從西北面發動進攻。由於周亞夫早有準備,故而反打了叛軍一個措手不及。


爲人處世能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需有見微知著的智慧


於是,叛軍兵敗如山倒,吳王劉濞率爲數不多的部下連夜逃走,渡過淮水逃到丹徒,試圖保住東越。西漢朝廷派人以利誘惑東越。東越人於是趁劉濞出去勞軍時,派人將他刺殺,並將他的頭裝起來,派一傳車送給漢景帝。

幾乎是與此同時,劉戊也因爲兵敗被迫自殺,受此牽連,劉戊身邊的人,因爲參與謀反叛亂,被殺了不少。申公因爲之前被劉戊罰做勞役,深感恥辱,回到故鄉魯地教書,“終身不出門,復謝絕賓客”,後來因爲漢武帝徵召,他這才重新出山。

穆生以生病爲由,堅持辭去,從而讓自己不被捲入到劉戊的忤逆事件中去,保住了自己的尊嚴乃至生命,是見機行事、當機立斷。而穆生的見機行事和當機立斷,則是建立在從劉戊不再爲自己準備甜酒這件小事上的。通過這件小事,穆生中看出了劉戊乃“忘道之人”,不可與其長久相處,是見微知著,可謂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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