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同兩漢南北朝相比,唐朝“醫人”的社會地位並沒有多少提高,不然,韓愈也不會說 “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在上面所引的這段文字裏,有這麼一句:“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這裏的“ 巫醫樂師百工之人”指的是懂巫術的巫師、爲人治病的醫生、以音樂爲職業的樂師和各種工匠手藝人,類同於成語“三教九流”之人,而在在我國古代白話小說中的“三教九流”一詞,往往含有貶義。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文/老張在路上

01

唐德宗貞元十八年(802),這年韓愈35歲,剛由洛陽閒居進入國子監,爲四門學博士,這是一個“從七品”的學官。

韓愈有心藉助國子監這個平臺來振興儒教、改革文壇,以實現其報國之志。但來到國子監上任後,卻發現科場黑暗,朝政腐敗,吏制弊端重重,致使不少學子對科舉入仕失去信心,因而放鬆學業;當時的上層社會,看不起教書之人。在士大夫階層中既不願求師,又“羞於爲師”,直接影響到國子監的教學和管理。作者對此痛心疾首,借用回答李蟠的提問撰寫了一篇名爲《師說》的文章,以澄清人們在“求師”和“爲師”上的模糊認識。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其中說:“巫醫樂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士大夫之族,曰師曰弟子云者,則羣聚而笑之。問之,則曰:‘彼與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嗚呼!師道之不復可知矣。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

在上面所引的這段文字裏,有這麼一句:“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這裏的“ 巫醫樂師百工之人”指的是懂巫術的巫師、爲人治病的醫生、以音樂爲職業的樂師和各種工匠手藝人,類同於成語“三教九流”之人,而在在我國古代白話小說中的“三教九流”一詞,往往含有貶義。

三教九流舊指宗教或學術上的各種流派。也泛指社會上各行各業的人。本是古代中國對人的地位和職業名稱劃分的等級,出自《雲麓漫鈔》。宋·趙彥衛《雲麓漫鈔》卷六:“(梁武)帝問三教九流及漢朝舊事,瞭如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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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一般指三大傳統宗教:儒教、道教、佛教(釋教)。九流之說,在《漢書·藝文志》分別指: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名家、雜家、農家、縱橫家、陰陽家。九流十家,是九流以外加上小說家。

後來,“九流”又分爲“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指各種不同身份的人。並泛指舊時下層社會闖蕩江湖從事各種行業的人。

“上九流”:帝王、聖賢、隱士、仙、文人、武士、農、工、商。

“中九流”:舉子、醫生、相命、丹青(賣畫人)、書生、琴棋、僧、道、 尼。

“下九流”:師爺、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時妖(巫婆及拐騙)、盜、竊、娼。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從上面“九流”分類中可以看出,醫爲中九流,比士、農、工、商還低下一等。這說明,在中國古代,特別是唐宋朝之前,醫生這種職業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所以韓愈纔有“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的說法。

中國古代“醫人”爲“君子”所不齒,年輕人三更燈火五更雞,頭懸樑錐刺骨讀書,絕不是爲了以後當醫生,而是爲了做官。這纔是中國古代知識階層最理想的人生追求。

唐宋代以前,讀書人如果當官之路走不通,要麼回家當隱士,要麼當個衆要皆醉而我獨醒的小憤青或老憤青,要麼尋個達官貴人當個入幕之賓,要麼教幾個蒙童掙點“束脩”,或者乾脆出家當和尚道士,沒幾個人會去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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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考察中國古代醫學發展的歷史,可以發現,中國古代,醫和巫是連在一起的。所以古代的醫生最初又叫“巫醫”。

先看古籍對“巫醫”和釋義:

1.古代以祝禱爲主或兼用一些藥物來爲人消災治病的人。《逸周書·大聚》:“鄉立巫醫,具百藥以備疾災。”

2.巫師和醫師。《論語·子路》:“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無恆,不可以作巫醫。善夫!’” 邢昺疏:“巫主接神除邪,醫主療病。”《史記·孝武本紀》:“文成死明年,天子病鼎湖甚,巫醫無所不致,至不愈。”《漢書·郊祀志上》:“文成死明年,天子病鼎湖甚,巫醫無所不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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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面釋義可以看出來,上古時期,巫和醫是不分的,巫醫是一個具有兩重身份的人。既能交通鬼神,又兼及醫藥,是比一般巫師更專門於醫藥的人物。

殷周時期的巫醫治病,從殷墟甲骨文所見,在形式上看是用巫術,造成一種巫術氣氛。

這也就是說,那個時代,巫是主要身份,醫是捎帶的副業。而巫醫在上古時代的地位很高,並非賤業。

再從醫的字體上看:

醫乃“毉“之簡化字。《說文·酉部》:“醫,治病工也……古者巫彭初作醫。”毉,同醫。《集韻·之韻》:“醫,《說文》:‘治病工也……或從巫。’”

《廣雅·釋詁四》:“醫,巫也。”王念孫疏證:“巫與醫皆所以除疾,故醫字或從巫作毉。”

以上這些解釋說明,醫在上古時期或本源於巫,所以纔有“古者巫彭初作醫”之說,故“醫”字,古作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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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庸《讀古醫書研究·略論‘巫’的起源和《黃帝內經》中的巫祝治病》:“巫之爲人治療疾病,由來已久,《太平御覽·方術部二·醫一》引《世本》說:‘巫咸,堯臣也,以鴻術爲帝堯之醫’,《呂氏春秋·審分覽·勿躬》說:‘巫彭作醫’,《韓詩外傳》卷十第九說:‘吾聞上古有茅父。矛父之爲醫也,以菅爲席,以芻爲狗,北面而祝,發十言耳,諸扶輿而來者皆平復如故。’《呂氏春秋·先識覽·知接》載齊桓公說:‘常之巫審於生死,能去苛病’。是醫在戰國以前,被操之於巫覡之手,醫、巫不分,巫就是醫,醫就是巫,故‘醫’字從‘巫’而作‘毉’者,又恆以‘巫醫’爲稱。”

春秋戰國以後,則巫、醫有了區別,所以扁鵲有“信巫不信醫,六不治也”(《史記·扁鵲傳》)的說法。

雖然名醫扁鵲治病有這樣的規矩,可事實上,特別是在民間,大多數巫醫還是靠鬼神來騙人,他們利用一些技巧,在繁雜的儀式中來完成整個騙術。然後再用幾個祖傳的藥方,治治病,治好是他的本事,治不好就是你的命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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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文·巫部》這樣解釋“巫”字:“巫,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

至於“祝”,《說文·礻部》:“祝,祭主讚詞者。從示,從人、口。一曰從兌省。《易》曰:‘兌,爲口、爲巫。’”《玉篇·礻部》:“祝,祭詞也。”《尚書·洛誥》:“王命作冊,逸祝冊。”孔穎達疏:“讀策告神謂之祝。”

“祝”有三義:祭主讚詞者:祭祀時司祭禮的人,即男巫,亦名覡(音席);祭詞:祭神的祝禱詞;讀祭詞者,即用言語向鬼神祈禱求福的人。

祝通鬼神。祝是與巫同類職業者,故《易》曰“爲巫”,而有巫祝之稱。

巫祝有知醫者,就是所謂的巫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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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漢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因爲祖師爺孔老夫子“不語怪力亂神”,大部分低層次騙騙鄉人的巫術被人看不起,從漢代開始,“巫醫”再也不是一個好詞語了。

從漢代起,儒學成爲中國上千年封建王朝歷史的統治核心思想,“士農工商”的四民之序建立,醫生從上古“士”階級變成了“工”階級——醫術被歸爲方技,從此到輕視,甚至在成爲一代名醫後,還會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華佗東漢末年著名的醫學家。與董奉、張仲景並稱爲“建安三神醫”。少時曾在外遊學,行醫足跡遍及安徽、河南、山東、江蘇等地。他醫術全面,尤其擅長外科,精於手術。並精通內、婦、兒、鍼灸各科。被後人稱爲“外科聖手”、“外科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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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佗以醫術爲業,心中卻常感懊。《三國志華佗傳》:“悔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常自悔。”

曹操得病(頭風)沉重,讓華佗專門爲他治療。華佗說:“這病在短期之內很難治好,即便是長期治療也只能延長壽命。”華佗因爲離開家太久想回去,於是說:”收到一封家書,暫時回去一趟。“到家之後,就說妻子病了,多次請求延長假期而不返。

曹操很生氣,便派人去查看;如果他妻子真的病了,便賜小豆四千升,放寬假期期限;如果發現華佗說了謊話,就逮捕押送。結果華佗撒謊,於是用傳車把華佗遞解交付許昌監獄,華佗在獄中被拷問致死。華佗臨死前,拿出一卷醫書給獄吏,說:“這書可以用來救活人。”獄吏害怕觸犯法律不敢接受,華佗只好忍痛,討取火來把書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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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中另有一個說法是:曹操讓曾經爲周泰療傷的名醫華佗來給他治療多年的頭痛,但華佗認爲曹操的病因需要劈開頭顱,加以麻沸散麻醉,動大手術,多疑的曹操認爲華佗想趁機殺害他,便以刺殺的罪行將華佗關押拷打致死。

以高明的醫術獲取了名聲,但仍舊常常因成爲一名醫生感到後悔。華佗的最後不赴召,大概同他的這種自悔心態有關,他也因此丟了性命。

張仲景,東漢末年著名醫學家,被後人尊稱爲醫聖。他的《傷寒雜病論》。確立了辨證施治原則,是中醫臨牀的基本原則,是中國醫學史上影響最大的著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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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張仲景父親曾在朝廷做過官,東漢末期多舉世家子弟,張仲景承在靈帝時被州郡舉爲孝廉,進入官場。在建安年間(公元196~219年),被朝廷指派爲長沙太守。

張仲景做太守,仍用自己的醫術,爲百姓解除病痛。在封建時代,做官的不能隨便進入民宅,接近百姓。可是不接觸百姓,就不能爲他們治療,自己的醫術也就不能長進。於是張仲景想了一個辦法,擇定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大開衙門,不問政事,讓有病的百姓進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個地仔細爲羣衆診治。

他讓衙役貼出安民告示,告訴老百姓這一消息。他的舉動在當地產生了強烈的震動,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對張仲景更加擁戴。時間久了便形成了慣例。每逢農曆初一和十五的日子,他的衙門前便聚集了來自各方求醫看病的羣衆,甚至有些人帶着行李遠道而來。後來人們就把坐在藥鋪裏給人看病的醫生,通稱爲“坐堂醫生”,用來紀念張仲景。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南朝劉宋范曄修撰《後漢書》,並沒有給張仲景立傳。《後漢書》有《方術傳》,裏面寫有華佗,除華佗外,基本都是一些術士。看來,至少在范曄眼裏,張仲景還沒有那些術士地位重要。寫華佗,大概也是因爲曹操的原因。

同兩漢南北朝相比,唐朝“醫人”的社會地位並沒有多少提高,不然,韓愈也不會說 “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

武則天專門發佈過詔書,規定醫學出身的士子,做官最高不得超過五品,而只有皇帝身邊的醫官纔是五品,學醫出身的人能做到這個職位的人全國也沒有幾個。正因爲如此,才致使社會精英越來越遠離醫學,而學醫的人則越多平庸之才和招搖撞騙之徒。

被稱爲“藥王”的孫思邈,在唐朝歧視醫學的風氣之下,編寫了“第一部臨牀醫學百科全書”《千金要方》,朱熹仍舊對孫思邈沒有選擇入仕遺憾不已,說:“思邈爲唐名進士,因知醫貶爲技流,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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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積貧積弱”的宋朝,醫學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時期。

宋朝的諸多皇帝中,有很多皇帝對醫學頗有了解,因此宋朝的醫學也得以大步發展。宋仁宗時期,爲匡正腧穴定位,制定國家統一的標準,宋仁宗任命王惟一督造鍼灸銅人,並編寫《銅人腧穴鍼灸圖經》。天聖五年(公元1027年),兩尊一模一樣的鍼灸銅人問世,即後世所稱的“宋天聖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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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北宋一朝,朝廷組織過多次大規模的官刻醫書活動。政府不僅廣集歷代醫方,還設專門的校正醫書局整理、校刊有價值的醫古籍。出現一大批如龐安時的《傷寒總病論》、韓抵和的《傷寒微旨論》、郭雍的《傷寒補亡論》、劉防的《幼幼新書》等醫學專著。

因爲統治者對醫學的重視與提倡,社會上對醫技與醫生認識的看法也大爲轉變。宋朝讀書人出人投地也只有一條科舉之路,所以越來越多落第考生轉向醫生這個行業,一向清高的文人也將知醫誦醫作爲時尚。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儒醫”一詞應運而生。

被後世尊稱爲“許學士”的許叔微,他早年多次參加科舉卻屢次落第,之後轉向醫學專攻傷寒病,著有《傷寒百證歌》5卷、《傷寒發微論》2卷等,在疫病流行時還上門爲百姓診治,醫活無數。

也有不少人身居高位、仕途順遂,卻仍願意從事醫學行業。比如宋神宗年間的進士郭思,曾官至徽猷閣直學士、通奉大夫,他在華州(今陝西華縣等)任官時,致力於醫藥知識的普及工作,節取《千金方》諸方論說,附入所錄自己和他人經用有效之方,集爲《千金寶要》,並刻於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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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醫生稱“大夫”、“郎中”皆源於兩宋,以古代官職稱呼醫生,也證明了醫生社會地位的大幅提升。

“醫者仁術,儒者之事”,知醫懂醫,成爲很多儒士的必修課。也是在宋朝,一句關於醫生的著名口號喊了出來。那就是:“不爲良相,願爲良醫”。它把“醫”與“相”並提,更使人深覺學醫責任重大。

喊出這個響亮口號的人是范仲淹。據宋人吳曾的《能改齋漫錄》卷十三《文正公願爲良醫》記載:宋代名儒范仲淹,有一次到祠堂求籤,問以後能否當宰相,籤詞表明不可以。

范仲淹又求了一簽,祈禱說:“如果不能當宰相,願意當良醫”,結果還是不行。於是他長嘆說:“不能爲百姓謀利造福,不是大丈夫一生該做的事。” 後來,有人問他:“大丈夫立志當宰相,是理所當然的,您爲什麼又祈願當良醫呢?這是不是有一點太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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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回答說:“怎麼會呢?古人說,‘常善用人,故無棄人,常善用物,故無棄物’。有才學的大丈夫,固然期望能輔佐明君治理國家,造福天下,哪怕有一個百姓未能受惠,也好像自己把他推入溝中一樣。要普濟萬民,只有宰相能做到。現在籤詞說我當不了宰相,要實現利澤萬民的心願,莫過於當良醫。如果真成爲技藝高超的好醫生,上可以療君親之疾,下可以救貧賤之厄,中能保身長全。身在民間而依舊能利澤蒼生的,除了良醫,再也沒有別的了。”

范仲淹原話是說:“且大丈夫之於學也,固欲遇神聖之君,得行其道。思天下匹夫匹婦有不被其澤者,若己推而內之溝中,能及小大生民者,固唯相然。既不可得矣,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莫如良醫。果能爲良醫也,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民之厄,中以保身長年。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舍夫良醫,則未之有也。”

范仲淹將從醫與從政相提並論,認爲得明君、做良相固然爲則被天下蒼生的好事,但做良醫未嘗不可上療君親之疾,下救黎明之苦,中保自身長壽。將從醫看作僅次於從政的一條實現人生價值的道路,不可謂不是對當時從醫者的一種最高讚譽。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元統一全國後,好幾十年不進行科舉考試,設置了諸多社會階層,其中將職業分爲十等,謂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

儒生成了老九,列在娼妓之下,乞丐之前。而醫生位列第五,僅次於官吏和宗教人士。

元朝統治者對於醫學的支持,許多社會精英轉向醫學,金元時期,中國傳統醫學理論和技術都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

明朝繼承了元朝的匠戶制度,但醫生的待遇和社會地位卻遠不如元朝。明代官方尊崇儒學,視醫學爲“小技”。以太醫院官職爲例:元朝太醫院最高職級爲正二品,明朝初年降爲正三品,後又降爲正五品。

讀書人“不爲良相,便爲良醫”,在宋代以前可沒人願意這樣做

清朝康熙皇帝曾經感染天花,並最終在醫生們的診治下倖存下來。然而清朝統治者對於“醫人”卻並沒有另眼相看, 雍正年間,江西巡撫曾經上疏:“……醫卜星象,往往假其術以惑民,雖非邪教,亦當以時嚴懲”,而雍正皇帝的態度是“深嘉之”。

說到底,醫學是自然科學,中國古代,難免被統治者列入“奇技淫巧”的範疇,從業者地位得不到保障,受到歧視,在所難免。

(本文圖片爲網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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