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播電視劇《延禧攻略》第一集裏,女主人公魏瓔珞參與了一起選秀。選秀中,魏瓔珞“該出手時就出手”,幫助吉祥躲過秀女烏雅青黛的整治,表現出她機智過人、學識淵博的一面。

  有人說,如果在真實歷史中,魏瓔珞敢這樣做的話,她就死定了。真是這樣嗎?

  我們知道,秀女選秀是在皇宮內部進行。皇宮屬於皇家禁地,除了皇帝本人,任何人不得大聲說話,以免打破皇宮莊嚴、肅穆的氣氛。左宗棠第一次進宮覲見慈安太后、慈禧太后和同治皇帝,由恭親王奕訢負責爲他引見。一路上,左宗棠看到所有的侍衛、太監都緊靠着牆邊走路,不聲不響。見到恭親王后,都遠遠地垂手請安,不發出任何聲響。左宗棠個性張揚,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但他到了這種環境也不由緊張起來。

  太監和宮女如果在皇宮裏大聲喧譁,後果會很嚴重。輕則被髮配去做最低賤的活兒;重則直接杖殺,甚至連家人都會受到牽連。所以,在皇宮裏,太監和宮女輕易不會開口說話,慈禧太后的貼身秀女榮兒在《秀女談往錄》裏回憶,宮女們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說話,甚至發明了一套手語系統。

  那麼,在真實歷史中,有沒有在選秀時大聲喧譁的秀女呢?還真有。

  那是咸豐初年的事情了。咸豐皇帝上任之初,搞過一次選秀活動。一羣羣秀女進入皇宮,等待選秀結果的公佈。這是一個漫長的等待,秀女們等得不耐煩了,開始竊竊私語。有情感薄弱的秀女則低聲哭泣,說想家了;其他秀女見狀也控制不住,跟着哀嚎起來。場面變得嘈雜。

  當值太監見了這種情形,斥責她們:“皇帝馬上就要駕到了,你們這樣大聲喧譁,驚動了皇上,難道不怕挨鞭刑?”

  秀女們都閉嘴了,只有一名秀女站了出來,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們離開家鄉離開父母,不遠萬里舟車勞頓進宮選秀。這裏飲食也不習慣,難道哭下也不行嗎?如果被選上了,也得終生幽閉在皇宮裏,再也見不到親人。父母養育之恩,我們無法報答。現在天下大亂,皇上卻只知道沉迷酒色,強徵良家婦女。我死都不怕,還怕鞭刑嗎?”

  這番話,將當值太監嚇傻了。大清200多年選秀,可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值太監立即命人將這位膽大包天的秀女捆綁起來,讓她跪在地上認罪。可這位秀女死活不肯下跪認罪。

  最後,此事驚動了咸豐皇帝。咸豐皇帝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惱怒,還笑着說了一句:“言之有理,汝乃真奇女子也!”咸豐皇帝命人給這位秀女鬆綁,寬恕了她的罪行,還將她帶去覲見了皇后。

  由於被這位秀女罵“沉迷酒色,強徵良家婦女”,咸豐皇帝索性宣佈這次選秀活動作廢,將這位秀女和其餘秀女全部放回家。後來,咸豐皇帝還親自爲這位秀女賜婚於一位皇族宗親。

  然而,咸豐皇帝雖然寬恕了這麼膽大的秀女,卻遷怒於她的父親,認爲他家教不嚴。當時,這位秀女的父親是一名四品京官,受女兒的影響,被降了一級。

  說起來,這就是名副其實的“坑爹”呀。

  【參考資料:《清宮述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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