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和她不斷錯過,再次重逢時,卻是你已嫁我將娶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我……很好……”

  “他呢?”

  “他……也很好……”

  “他對你呢?”

  “也……還算好吧……”

  “你跟我走,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這樣!”

  “卡,卡!有你們這樣牽手的嗎?能不能拽得再激情一點?還有,那個男人,你那是什麼表情,憤怒而隱忍,知道什麼叫憤怒而隱忍嗎?”導演從椅子上跳起來,大喊着,將劇本捲了個筒,往人腦袋上砸了過去。

  蔣晴慌張地將手腕從孔旭堯的手掌中掙脫出來:“我真的沒辦法,我不想演。”

  “你可是答應了葉梅梅了,我印象中的蔣晴,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是打算讓我們話劇社,在夏日校園祭的時候,一部頂梁之作都沒有嗎?”

  蔣晴帶着點爲難的神色咬了咬嘴脣,沒有說話,倒是葉梅梅跑了過來:“蔣晴,你猶豫什麼呢?和社長大人搭戲誒,而且剛纔,你表現得不是很好嗎?來嘛來嘛,NG是多麼正常的事情啊。”

  說着,葉梅梅按着蔣晴的肩膀,將她重新推會了原來的位置上。

  這是一個關於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的故事,男女主角本來相互之間都有感情,卻一直因爲種種原因,不斷地錯過,一次,兩次,三次。

  好不容易到他們年長重逢,現實卻是你已嫁我將娶。

  終於長大的男孩拋棄了一切,希望女孩能夠同他在一起。但是她的生命中,卻已經不僅僅只剩下愛情,家庭的責任,社會的目光,讓兩個彼此相愛的人,終究無法在一起。在最後,女孩的丈夫舉辦的假面舞會上,男孩混入了會場,搶走了她丈夫的面具,和女孩跳了最後一支舞。

  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女孩認出了她的戀人。她的面具被他解下。

  他看着她,告訴她:“你是一個好女孩,我錯過你,從此追悔一生,我相信,他也會是一個好男人,我不會因爲我的自私,讓你錯過他。”

  然後兩人就此別過,相忘於江湖。

  “這種悲劇的故事,會有人喜歡嗎?”劇中女主角的臺詞並不多,她需要大面積使用眼神和肢體表達那些糾結而複雜的情感,因此,這個劇的劇本雖然已經完成了,但是女主角的人選,就這麼一直空置了下來。

  蔣晴翻着劇本,她並不是對演戲一點了解都沒有,相反,由於高中的時候一直暗戀着孔旭堯,而孔旭堯在高中,就是學校話劇社的一員,因此,她還時常關注着關於表演這些方面的消息。

  只是……和他一起演戲,這樣的想法,在蔣晴感覺起來,就彷彿對於自己曾經那段純潔美好的感情的褻瀆一樣,簡直難以饒恕。

  在少女的心目中,初戀的情人,永恆都應該是如同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輝的王子一般,只要遠遠地看着,就會覺得很幸福。

  她不能想象,自己,和自己的夢想站在一個舞臺的時候,她會不會手足無措,在那樣的燈光下,她會不會連臺詞都要忘記。

  “這哪裏是悲劇,這可是帶着我們JY大學話劇社傳統的人文哲學劇,用來表達人和人之間,隨着時間流逝的複雜情感。”葉梅梅瘋狂地喜歡一切和表現相關的東西,她可不會承認,這個她肖想了很久的劇本,只有愛情悲劇這麼膚淺的內容,一邊反駁着,還一邊嘩啦啦地翻着劇本,要指出些證據來。

  “你看這裏,這個地方,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對話裏面,她心中愛着他,但是因爲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只能看着自己癡戀的過去懷念。”葉梅梅很快就找到了一段,兩人重逢後,女主角對着鏡子的一大段獨白,“還有這裏這裏……”

  “我做不來的。”蔣晴聳肩,輕輕地推開葉梅梅快要湊到自己面前來的劇本,帶着點尷尬搖頭。

  “剛纔那樣就好了,真的不錯。”葉梅梅放下劇本,扳着她的肩膀,將她的臉擺正了對着臺下。

  蔣晴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半低下頭:“我會忘記臺詞的。”

  “沒關係,你這個角色的臺詞本來就不多,要是獨白就給你貼小紙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孔旭堯也走到了她的身邊,溫和地安慰着她,“就當作幫我們一個忙,現在,眼神像你這樣特別的女孩子,實在是太稀有了。”

  他的讚歎,明明只是關於演戲,關於社團,關於他自己的職責,但蔣晴卻從裏面聽出來些其他的東西。

  高中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子,還會記得,那個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站在人羣中,仰望着他的自己嗎?

  蔣晴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觸手可及的位置的孔旭堯。只要再早一天,得到了這樣的暗示的她,恐怕是立刻就欣喜地作出應有的答覆了。然而現在的她,卻是不敢了。

  不願意用不再單純的自己,去玷污曾經的那一段純潔美好的感情。

  “幫幫忙嘛,好不好?要是演出成功了,我請你喫飯。”孔旭堯抱着劇本,做出拜託的手勢來,“要不,我管你的飯好了,排練期間,爺來包養你,從東一食堂到西五食堂,你要喫哪個都可以,怎麼樣?”

  許是他說得太過有趣,臺下面看着他們的人也都笑了起來,紛紛起鬨着:“社長都賣身了,姑娘你就速速從了吧。從了吧。”

  蔣晴有些爲難地樣子看了看下面那些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同學們,雖然只是剛剛見面,可是每個人都對她很好,很熱情,一點也沒有因爲她是個外人而排斥她。

  她深深地吸口氣,然後彷彿是下了什麼非常重大的決定一般,重重地點頭:“那好吧。”

  “這樣纔對嘛,謝啦,就剛剛那一幕,我們再來一次,大家準備了啊。”孔旭堯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別緊張,你發揮得很好。”

  肩膀彷彿是被什麼燙着了一樣,蔣晴下意識就想要往後縮,但最後卻用了莫大的毅力,生生地給剋制住了。

  做什麼,要這樣的敏感呢?

本文來自小說《獨佔甜心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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