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

這兩個字引起的悲歡苦樂,

古今皆然。

今人租房不易,而對古人來說,

租房也是件辛苦活兒,

他們的感受,

早在1300多年前就有大名鼎鼎的,

唐代詩人白居易傾訴過在:

遊宦京都二十春,貧中無處可安貧。

長羨蝸牛猶有舍,不如碩鼠解藏身。

且求容立錐頭地,免似漂流木偶人。

但道吾廬心便足,敢辭湫隘與囂塵。

1

白居易

“居不易”

▲ 南宋畫家所繪《八高僧故事圖》中的“白居易問禪”

古人的房屋之殤,從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經歷中,就可窺見一斑。

白居易29歲考中進士,32歲官任“校書郎”,級別正九品,薪水每月一萬六千錢。他在長安東郊長樂裏租了四間茅屋。因爲離上班的地方遠,他又養了一匹馬代步,此外僱了兩個保姆,每個月的花銷是七千五百錢,剩下的錢存起來。但存了十年,他也沒能在長安城裏買起一套房子。

後來白居易覺得這樣長期租房不是辦法,就跑到長安的“燕郊”——陝西渭南縣買下一處宅子,平時住在單位,逢假期和休息日回到渭南的家中。

由此可見,白居易在《卜居》這首七言律詩中所言並非無病呻吟。不過供得起保姆和寶馬的花銷,說明他的處境還不算太差。對於絕大多數的租房平民,住房的緊張與簡陋已接近極值。

唐憲宗元和四年,壽州霍丘縣,一位名叫王筠的僕人租住的房屋內“唯几案繩牀而已”;北宋的大學士陶轂也記載過老百姓的擁擠生活:“四鄰局塞,半空架版,疊垛箱籠,分寢兒女”——逼仄處絲毫不讓當代羣租房。

那麼古人租房的煩惱,究竟緣何而起呢?

2

租房的煩惱

緣何而起

租房的煩惱盛行在唐宋之時。

唐宋社會的發達和商業的快速發展,導致市民階層興起、人口流動加快,大型城市迅速聚集了大量的外來人口。外來人口增多,租房消費應運而生,種種煩惱由此而來。

根據著名學者嚴耕望先生的估計,盛時的唐代長安城,常住人口175萬多,若加計流動人口,至少增至180餘萬。宋代的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中說,京城開封“以其人煙浩穰,添十數萬衆不加多”。

面對人口密集和遷移頻繁的現實,古今以來無房人最好的選擇都是一樣的——租!著名的文豪蘇軾兄弟就曾長期借住公署,其父蘇洵也長年租房。直到蘇洵病故,除了眉山老宅,也沒有給兒孫留下什麼房產。

3

房源哪裏找

“店宅務”?私宅?寺廟?

北宋“房管局”的名字叫做“店宅務”,店宅務有三個基本職能:徵收官方租金,管理沒收的戶絕房產,管理代賃閒屋。很多在京官員沒有私第,便去店宅務那裏租房住。比如跟隨太祖、太宗出征過的老將劉福,一生就都住在“公租房”裏。

官房可租,但數量有限。那麼還有其他房源嗎?答案是肯定的。

唐代憲宗曾規定:私人積貯現金不得超過五千貫。像節度使王愕、韓弘這樣大權在握的人,所積貯的現金“少者不下五十萬貫”,如何規避?最好的途徑莫過於蓋房後出租!這樣一來,私宅也成爲了古時租客們重要的房源。

此外,出租房的隊伍中還不能少了寺廟房產。寺廟清幽雅潔、遠隔塵寰,最適宜文人雅士居住——有多少如《西廂記》中張君瑞一般的書生,都是租住在寺院的時候遇結良緣的呢?

▲ 現代畫家王叔暉筆下的《西廂記》。張生正與相國寺裏的和尚交談,背後是寺廟的房子,張生就租住在這裏。中國古代,寺院是出租房屋的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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