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某个零晨一点,我彻底失眠,走下五楼寻得一块空旷地,独自静思,寂静的夜偶尔传来远方的汽车鸣笛声。

九月二十七是女儿结婚大喜的日子,我们用它作诱饵,终于成功的将儿子从广州给“钓”回家了。

按常理,骨肉团聚应是皆大欢喜,当我看到儿子那萎靡不振、满脸倦容的溃兵模样,一下子心酸的快流泪了,我也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广飘”了。

相安无事几天后,在逼债电话的推动和我的强烈要求下,儿子向我摊开了他的债务情况:多个网贷平台累计久15万,多张信用卡累计欠19万,欠朋友6万。这些债务一亮出来,我登时明白了一件事,这最近十年我的劳苦是白费了,而且还不够,一下子,焦虑,怨恨,后悔,责怪和自责满满心充填了脑海。

焦虑的是我已经五十六岁力不从心了,怎样才能把儿子救出债务深渊。怨恨的是我们的社会为什么要允许这种借贷平台的涎生,连国家银行也推出这种“不怀好意”的信用卡,我的儿子和很多社会青年都进了他们挖的坑。

后恨的是当初就不该供孩子上大学,如果不上大学,上完高中就进入基层劳动,也不会荒费青春,也不会毫无劳动积蓄反而到了今日的负债局面。

责怪的是儿子不该不听话,不按父母指的道路走,而且还背着父母欠下重重的债务,也浪费了自己的黄金岁月。自责的是,没有能力象其他父母一样为孩子的前程铺下一条锦绣路,在这种情况下,放飞孩子的翅膀危险是相当大的,所以孩子的失败与我们的监护与引导是相关的,我们做父母的是有责任的。

百感交集之余,对自己的人生也有了回忆和感慨,一生自食其力的我遇到今天这么大的债务压力,我失去了理智,想到了死,也想到了好多种的死法,当我下决心去死的时候,我想到了老家的父母,他们还等着我为他们养老,所以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有未尽的责任,这是理由一。当我下决心去死的时候,我想到了女儿过几天就要结婚,结婚是喜事,我不能在他们结婚以前给她们的喜事添一点点晦气,否则的话,我就对不起我的女儿,所以我不能死。这是理由二。再说儿子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如今他正在遭受网贷平台和信用卡债务的绞杀,我必须帮他站起来。一个正常人看到一个人被一群野兽撕咬,都会挺身相救的。何况今天被债务绞杀的是我的儿子,我必须得救他,所以我不能死。这是理由三。

痛心之余,写下这篇杂乱无章的文章,其意望当下的年轻人为自己想想未来,为父母想想处境,走上人生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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