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的娘叫沈國枝,如同千萬母親普通的名字,普通的鄉村裁縫,人稱沈師傅,十里八鄉都知道這個名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父親開藥方總得簽名,娘上工記賬兌換工分得寫上自己的名字,於是大人小孩都知道父母名字。

"\u003Cp\u003E再次回到這個小山村,看看這座矮矮的墳塋,不知又是誰插了一炷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裏頭。”這首余光中的一首《鄉愁》,正如母親小時候帶我看楚劇,才子佳人大團圓,女駙馬,錦衣還鄉,娘問,長大了不會花喜鵲尾巴長,孝順娘不?信心滿滿,肯定!終究老天沒有給這個機會,只是永遠的離愁和心中的那種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撫摸墓碑上的文字,心中默默呼喚,我的娘!二十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的娘叫沈國枝,如同千萬母親普通的名字,普通的鄉村裁縫,人稱沈師傅,十里八鄉都知道這個名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父親是蘭溪醫院有名的老中醫,公家人。那時候,裁縫極少,一個公社只有三五個,出身在這半工半農的家庭,而且父母都是高小文化,比起大都不識字的伯伯嬸嬸家,經常捱餓,衣不遮體的哥哥姐姐,我算是小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裁縫少,一年到頭,農村人攥下的布票,婚喪嫁娶,小孩九周滿月,忙碌是必然。母親上工到哪裏,自然奶奶會把我送到哪裏喫奶,到現在,回到老家,總有老人看到我,你是沈國枝的老三吧?小時候,我餵過你奶。接着一聲嘆息,眼角泛紅,哎,你媽是好人,好人不長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次,同學聚會,一位外邊混得很好的發小突然問我,沈媽還好吧?記得不?小時候我沒有書包,你媽硬是把我家剩下的布角拼了一個書包我,我還留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時候,與大哥哥大姐姐偷瓜摘桃子,被發現,人家第一時間,找到我家。“我只認識你家老三”,如實娘拿出搓衣板罰跪,我委屈,爲什麼他們總是抓到我,娘說,因爲你是沈國枝的兒子,不能做壞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父親開藥方總得簽名,娘上工記賬兌換工分得寫上自己的名字,於是大人小孩都知道父母名字。小時候最讓我生氣的是與鄰村孩子幹仗,吵架他們都能指名道姓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們父母姓氏名誰,回來偷偷問娘他們父母名字,娘馬上拿起手中的尺子,嚴厲呵斥,是不是又和誰打架了?我嚷嚷,爲什麼他們都知道你和爸爸名字?我喫虧了!娘說,喫什麼虧?知道名字那是人家看得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今,這個名字永遠鐫刻在這座墓碑上,鐫刻在我的骨子裏,我的娘,她叫沈國枝!她走的時候是一九九九年,只有五十九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94年,娘費盡千辛萬苦,我終於能縣城上班,爲了攢錢給我買房子,你責怪父親在實高門前小攤要二兩酒,花了五元要了豆腐花生米!你指着對面六樓說,老頭子,這是老三房子,今後這屋有燈光,這就是孩子們的家,我們浠水縣城有家了!老了,我們可以送菜來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女兒二十一,娘離開我二十年,她胃癌晚期一年多了,跟娘說“我們跨世紀,到二零零零”,娘說“好,一定!老三,小時候,我們在農村,你看到醫院黃姨躺在牀上看電視,你說,什麼時候我能靠在牀上看《射鵰》,現在娘能!”我認爲你一定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爺爺走了,你不能下牀,我們都居住縣城,條件優越。但是,你依然回到農村居住一個月,你說這是守孝規矩,這是媳婦的本分!女兒一歲生日過完,外婆也走了,你長吁一口氣,你告訴我“老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我送上山了,盡孝了,你的孩子我的最小一個孫子我照看到了一歲,我任務完成了,我熬不下去了……”我知道,您已耗盡你最後的光和熱,你只是等待,你的三個孩子的歸來,你嘗試最後一次張開你的臂膀,擁抱一下,終究,你無力張開,你只是眨了眨眼,你想說,你想說太多,其實,只是不捨,你太累了,想休息了,那一刻,永遠定格在六月二十七清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世間思念母親的文章很多,每個人都有母親,他的感悟,他的理解,他的情愫不同,我寫很多文章,只有一篇我的最愛,唯一驕傲,那就是《母親化作那樹芭蕉》。不單單是思念,更是大作家肖復興的一句話,我們悼念母親,不只是是爲了追思,母愛是天性,更重要的是一種傳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說真的,我已經不大記得孃的模樣,夢中也很少夢見娘。但總有一種銘刻在心理的念想,時時在腦海裏不止一次的複印,對孃的思念,就象一把蠶絲纏繞我的心頭,那麼潔白,那麼細密,每每一提起,絲絲綹綹如同記憶中你的白髮啊,揪得我細小的神經都爲之疼痛。每每呆呆望着與你年齡相仿的旅遊老太,廣場舞大媽,我總在想,娘若在,也在那裏吧?或許你如千萬母親一樣,高興了,喊老三,不順心,照樣衝我發脾氣但是今生我沒有這個權利,沒有這個資本,因爲,娘離開二十年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日子如舊,一天天我已快五十了,再不會看到,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再也等不到那一把青菜,一句嘮叨,正如我的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相信下輩子,我會一直呼喚您的名字,這個名字鐫刻在骨子裏的名字,我就一定能找到您,下輩子您還是我的娘! \u003C\u002Fp\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899597930915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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