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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应物(737-790),京兆(今陕西省西安市)人,天宝末首以三卫郎事玄宗。代宗广德元年(763)任洛阳丞,历任滁州、江州、苏州刺史,世称韦苏州。《全唐诗》存诗10卷。白居易称赏其诗:“近岁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颜近兴讽;其五言诗,又高雅闲谈,自成一家”(《与元九书》)。

淮上喜会梁州故人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欢笑情如旧,疏鬓已斑。

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

①准上:淮水流域。梁州:三国时魏置,唐时辖陕西城固以西的汉水流域。②江汉:长江、汉水流域。③浮云:诗人自喻,言己与友一别漂泊如浮云。李陵《与苏武诗》:“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此用其意。④流水:江汉之流水,借以喻梁州故人。⑤萧疏:稀落松散。

这首诗描写了诗人会见阔别10年的梁州旧友的悲喜交集的心情,抒发了复杂深沉的人生感慨,并借以明心言志。诗从怀旧入笔:“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一个“每”字,叙写诗人与“故人”,相逢必饮,饮则必醉。其相知之深,交往之厚,当为无疑。“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诗人暗用李陵、苏武诗意,进一步申明彼此离别时的留恋和10年里的日夜相思。

李陵《与苏武诗》云:“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风波一别后,各在天一隅。”苏武诗曰:“俯观江汉流,仰视浮云翔。”浮云与流水两相依恋,正如挚友间的依依不舍。诗人以“浮云”自况,以“流水”喻梁州故人,写出了10年里从未间断的思念。10年相思,一朝聚会,其欣喜若狂的心情亦自不待言。

“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诗由怀旧言别转而具体描绘喜会旧友的情景。诗人与故人,虽然都已鬓发稀疏斑白,但却童心未泯,性趣不移,友爱未减。在“萧疏鬓已斑”的反衬下,“欢笑情如旧”进一步写出了挚友相知重会的喜悦。至此,诗题中的“喜”字已表现得淋漓尽致了。然而读至“萧疏鬓已斑”的诗句,顿觉凄怆悲凉,单一个“喜”又绝非诗人感情的全部,再读前面的诗句似乎都多了一层新的别样的含意。

“江汉曾为客”、“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好一个“客”字,好一个“浮云”、“流水”!杜甫曾悲叹“万里悲秋常为客”,把自己比做“天地一沙鸥”。韦苏州转徙于汉、江、淮流域,为官多年却事业无成,恰如浮云漂泊,宦游天涯而已。诗人弃乡离友,真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且流水年华转瞬即逝,人生难再。这一些都是诗人与故友会合后的深沉的人生慨叹。

写诗至此,似乎情已尽、意已完,可以停笔了,但诗人却陡发一问:“何因不归去?”是啊,既然与故人相知至深,相思甚苦,何不回归江汉与知己长相往来?诗人答道:“淮上有秋山。”诗人的回答出人意表,他滞留不去不为功名事业,不为亲情友爱,只为爱淮上秋山:诗人在《登楼》诗中也写道:“坐厌淮南守,秋山红树多。”对功名和秋山,一厌一爱,泾渭分明。这是苏州面对浓重的政治黑暗在事业上绝望心情的表达。

他在《自巩洛舟行入黄河即事寄县府僚友》中写道:“为报洛桥游宦侣,扁舟不系与心同。”诗人视作官为宦游,颇厌其苦,其心境又颇似庄周。《庄子·列絮寇》:“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邀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邀游者也。”诗人不羡巧者、智者,甘愿为无往者而无忧无劳,溶于自然,获取自由。

“秋山”正是诗人这一追求的象征。这两句诗也像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一样是天外飞来之笔,它也点燃了一盏明灯,照亮了全诗,赋与它一个非同凡响的主题!该诗借事生情,因情言志,虚实相济,含蓄深邃,起伏跌宕,言简意深,余韵无穷。苏东坡说:“乐天长短三百首,却避韦郎五字诗”,并非溢美之辞。

参考资料

《淮上喜会梁州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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