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幼生活在並不富裕的富裕村,白福慶對村子的感情很深,他捏的與其說是泥人,不如說是過去村裏的生活。白福慶捏泥人的時間很短,從2014年纔開始。

第一次見到白福慶,是在許村舉辦的2015年和順第三屆鄉村藝術節上。來自西班牙、美國、澳大利亞、法國等國家的藝術大師相聚在這裏,和當地村民一起描繪鄉村。

老井石板民居

住在許村隔壁的白福慶也被邀請過來。“跟我談論泥塑的大多是國內的藝術家,因爲國外的藝術家風格不一樣,他們不太瞭解中國這種傳統藝術的特點。”白福慶一口地道的和順口音,“很多人想買,但是我不想賣。我就是喜歡這個,來藝術節湊個熱鬧。”石頭村裏有高人

坐在一起拉話話

白福慶居住的富裕村,就在許村旁邊。和太行山下許多小村落一樣,依山而建,村裏的房屋和街道都是條石和石板鋪就,高低錯落,縱橫交織。在大山之中,顯得格外恬靜、自然,像是大山裏生長出來的一般。

和許村的精緻不同,富裕村粗狂、原始,雖然也有磚瓦房,但更多的還是石頭房,就連屋頂的瓦片都是5釐米厚的石板。白福慶家也是如此,他行動略有些不便,幹不了重活,就在村口開了個小賣部,掙些小錢。小賣部的裏屋,就是他的泥人陳列室。

喫麪

走進去,頗爲驚歎。書桌上、木架上,擺着各種泥人,表情、動作都十分誇張,穿着打扮都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樣子,卻個個惟妙惟肖。額頭上的皺紋,笑起來的神態,都捏得活靈活現。

仔細看,這些泥人都有很濃郁的高原特色。要麼端着大碗喫麪,要麼正揮着鞭子趕着牛耕地,或老太婆給老頭子撓癢癢,或牽着驢車帶媳婦回家……頭上都綁着汗巾,大鼻頭,眼睛笑成一道縫,露出兩顆大門牙。

推磨

最喜歡那組老太太在石頭院子裏舂豆子的作品,石院牆、石房屋、石瓦、石磨、石凳、石舂……泥土將石頭院子的場景感表現得淋漓盡致。白福慶顯然更喜歡老漢睡覺這組,一個老頭躺在院子裏,睡的正香,牆壁上刻着諸葛亮那首“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頗有幾分比照聖賢的意味。

休息

五年泥塑生涯

白福慶捏泥人的時間很短,從2014年纔開始。

“捏的都是村子裏的人。”自幼生活在並不富裕的富裕村,白福慶對村子的感情很深,他捏的與其說是泥人,不如說是過去村裏的生活。所以我們看到的泥人,不是在喫麪、聊天,就是在耕地、推磨,都是他的記憶。

神奇的是,白福慶從來也沒學過泥塑。“沒那個條件。”他笑。他也不看畫冊,或者別人捏的泥人,都是自己琢磨。“我不喜歡捏別人的東西。”

紡織

那這些泥人的靈氣從何而來?

這和他從小就喜歡畫畫有關。小時候家裏沒錢,他就憑感覺畫,畫身邊的樹、村子、大山。村裏人都覺得,鄉下人畫什麼畫,能當飯喫麼!他依舊我行我素。後來又迷上書法、音樂、周易,打下很好的藝術基礎。

前幾年,村裏開始修建路燈,在村口堆了很多泥土。他沒事就帶了些回來,看着這些黃土,琢磨着捏成泥人或許很有意思。誰知道捏着捏着就上了癮,這兩年時間都花這上面了。

白福慶和他的泥塑人們

他很熱心地展示捏泥人的過程。“這裏的土黏性大,很適合捏泥人。”在面盆中揉搓一番後,就開始了捏製。他的工具很簡單,勺子、木板、鑷子,大部分時候都是靠手。不過一個小時,一個惟妙惟肖的泥人就捏好了。

剛開始的時候,白福慶也捏不好,那就再來過。“不要怕失敗,不要怕不好。”如此樂觀、豁達,難怪他捏的泥人都是笑臉,咧着大嘴,笑得十分誇張。

富裕村和許多小山村一樣,年輕人都去了外面,白福慶捏過去的人和生活,是希望給村裏的年輕人留下一份記憶,告訴他們,祖輩曾這樣生活過。

直到這一刻,纔算懂了,爲何他從不出售作品。文|白英 張西昌

圖|白英 張西昌 王永貴 付宇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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