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天才”是國內頗具盛名的書法史專家——傅申先生給予 江兆申一生的評語,說真的光有天才就叫人稱羨,加上具有一輩子努力的毅力,更令人動容。任何人想要在某一方面的成就,得“天才加努力”。

從一個只有高小學歷的人,到最終成爲一名美術史家、書畫家、篆刻家、文章家、鑑定家和詩人,這是江兆申創造的人文傳奇。

江兆申:(1925年10月26日-1996年5月12日),字椒原,齋名靈漚館。1925生於安徽歙縣巖寺鎮豐溪水畔。著名書畫、篆刻家,中國書畫研究學者,曾任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副院長兼書畫處處長。

江兆申本着與生俱來的天賦,再加上七十年的努力,方能與渡海來臺的溥濡、張大千、黃君璧分庭抗禮,成爲近現代以來,全才型詩、書、畫、篆四絕的文人藝術家。

江兆申1925年出生於歙縣巖寺的一個書香門第。他家的那幢老宅,即清代乾嘉時著名詞家張皋文(又名惠言)的教館。幼時的江兆申便在這客廳的八仙桌前侍母學書,舅父指導其作畫,感染着故鄉的文風流韻。在傳統家庭教育薰陶之下,學習制印、寫詩,並得到同鄉名宿的激賞。

十五歲的江兆申外出獨立謀生,先後擔任過公私性質的文書、科員等職務,以治印和碑刻養家。1949年春轉往上海,擔任“監察院上海浙閩監察使”,同年5月轉至臺灣,此後開始他的美術史研究與藝術創作的新時期。

在江兆申身上,最大的“伯樂”是在臺灣的畫壇上素有“渡海三家”之稱的溥心畬。1949年秋,江兆申投書並附數首五言古詩給溥心畬希望能夠錄爲弟子,從師學習書畫。但直到1951年年初,他纔在臺北首次拜謁溥心畬,同年春節,正式叩首拜爲師,成爲寒玉堂弟子。

拜爲溥心畬師,都要從讀《論語》、《詩經》開始。因此,有些不願意讀古文的學生,支持不了多久就不敢再上門了。溥心畬從未正式教授過江兆申畫畫,也從未對他的繪畫習作進行過點評。

在十三年中,師生兩人只談詩文,未上畫課。溥對江曾經說:“我沒有從師學過畫。如果把字寫好,詩做好,作畫並不難。”這也許是原因之一。

1963年9月,溥心畬因患鼻咽癌入院治療。一天,江兆申前去探望,溥叫江兆申從自己身邊的一個抽屜中,拿出一卷自己所畫的山水手卷,讓江兆申“好好看看”,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江兆申將手卷收起放回抽屜中。溥心畬見此情景又說:“再仔細看看,不要放過每一個細處。”江兆申又再仔細看了一遍,並回答已經全部記清楚了。

溥問:“你看這張畫染了幾遍?”江答:“三遍。”溥說:“一共十遍。你的畫只匆匆地染了一兩遍,顏色都浮在紙面上,所以山澤枯搞,毫無生氣,顏色不對,慢慢的我再教你。”這是溥心畬唯一的一次與他談論畫事。

同年11月18日,一代大家溥心畬在臺北與世長辭,享年68歲。在此後的一生中,江兆申對恩師的教誨謹記在心,秉承其師風致。

1965年5月,江兆申在臺北中山堂第一次舉辦個人書畫篆刻作品展覽,這次的展覽使他嶄露頭角,獲得臺灣美術界的佳評。這一次畫展的成功,使江兆申遇到了命運的轉折。

葉公超先生和陳雪屏先生看重江的才華,聯名推薦當時只是一名普通中學教員的江兆申進入臺北故宮博物院書畫處,並授予其副研究員的職稱。臺北故宮豐富的中國藝術典藏,讓江兆申有了汲取歷代名家精華的優厚條件。

隨着職務需要,江兆申愈發深入古書畫研究,精深的傳統文人素養,加上本身書畫創作的經驗,也爲學術研究與開辦展覽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在美國密西根大學任客座研究員一年,江兆申除研究之外,還到了美國各地的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家家中參觀,鑑閱了許多中國古代書畫,眼界大開,在古書畫鑑定方面又上了一個臺階。

1970年9月,江兆申回到臺灣,在故宮博物院舉辦了《旅美書畫作品展》,這是他的第二次個人書畫展,以山水、書法爲主。

江兆申談到一生的繪畫經歷時曾說:“我只是慢慢地畫,畫不好仍然繼續慢慢地畫,就像一道淡淡的蝸涎,緩緩地橫過階際,其實再細想,我一生的遭際也莫不如此,何僅是繪畫。”回頭看去,自己一生際遇其實也只是一種“隨緣”,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出的。

江兆申的藝術歷程主要是臺北故時的“摹古期”以及個人在後期寫生中的“復古期”。因此,江兆申在書畫上的創作均與傳統一脈相承。書畫大家謝稚柳先生曾評價:“以清人之筆墨,運宋人之丘壑,而澤以時代之精神氣韻。”

江先生曾說:“隨着年齡和時間的增長,一個畫家的風格會變,他的題材會變,他的閱歷、品格、品味等等都會變。”

是的,綜觀他的一生,無論詩、書、畫、篆,先後都有不同的變化,也因如此,才能奠定他大師級的地位。

不幸的是,在七十二歲那年,再度旅遊東北內蒙時,在瀋陽接受魯迅美術院的邀請,當他神采飛揚的闡述中國文人畫的當刻,溘然長逝,爲此,我們無法目睹他筆下的北國風光,留給後人無限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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