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2 19:43 | 浙江新聞客戶端 | 評論員 慄中西

今天，意大利奢侈品牌杜嘉班納（Dolce&Gabbana）創始人Stefano Gabbana辱華事件及其後續連鎖效應，繼續承包網絡熱搜。D&G的這兩天的遭遇說明，國外品牌方如果繼續抱守着西方中心主義情結，繼續擺出一副文化傲慢和商業妥協混雜的彆扭姿態，繼續將文化偏見踐行到底，註定要在中國市場上接受失敗的檢閱。

這不是D&G的初犯，D&G也不是唯一一個傲慢的國外品牌。經過網友不斷挖掘，D&G對中國的文化偏見早就一脈相承，不僅此次宣傳片和在Facebook飆髒話，此前拍攝的廣告創意照和創始人的一些言論，莫不流露出對中國的文化偏見。除了這個意大利品牌，包括日本APA酒店、美國K-swiss、德國Tarte等很多品牌都曾身陷辱華風波。西方鏡頭下，那些破敗街景、有着典型長相的失神路人、貼合西方狹隘認知的東方意向，成就着時尚界宣稱的原始、本真審美，其實明褒實貶，飽含刻板成見，甚至堪稱殖民主義心態下的居高臨下。

在商言商從來不存在，時尚界的文化觀念傳播也是一種輸出。也有少數人認爲不必爲一個服裝品牌的行爲較真，何況還是多數人消費不起的奢侈品牌，言之鑿鑿的抵制不過又是一場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底層狂歡。這種缺乏歷史視野和文化危機意識的觀點，其實沒有意識到西方時尚界長期以來的文化傲慢，是西方中心主義的一種變異呈現。時尚行業常以文化藝術的先鋒姿態自居，映射出的文化觀念自然會隨着商業版圖的擴張到處彰顯 、滲透。當我們感到被冒犯時，有必要更有權利說不。

中華文化之所以源遠流長，正在於它的包容性，我們並不是一個習慣於錙銖必較的民族。中國的消費者面對西方品牌看似“放下身段”的示好和那些令人不悅的文化誤解，長期以來表現出的是寬容和自我消解。比如把Met Ball時尚大賞上的蕾哈娜演繹的中國文化造型稱爲“雞蛋煎餅”；迪奧每年出的生肖款中國消費者一邊嘲笑它醜一邊買買買；維多利亞的祕密上海大秀讓模特把龍盤在身上，覺得醜陋別捏也本着“來者都是客”的心態沒說什麼......

對於時尚大牌這些表面化、奇觀化、粗糙的文化挪用，曾經有着萬朝來儀歷史的中國消費者，充分發揮了海納百川的文化心態，絕大多數時候哈哈一笑，並不深究。但是不可否認，近代以來的文化衝突中，東方文化長期處於弱勢邊緣地位。正因如此，當來自西方的文化傲慢跨越了簡單粗暴的東方想象，上升爲一種赤裸裸的辱華時，必須及時向亮起警戒紅燈，表明態度。以免使宵小之輩繼續活在錯覺裏，把寬容當麻木，把客氣當福氣，把寄生中國市場當品牌實力使然。

總有一些底線不可逾越，尊重他國文化，是現代文明的共識。就像“偉大”的意大利民族也有自己的文化禁忌，商業合作也好其他合作也罷，都就必須建立在相互尊重基礎上。而打破隔閡和偏見，主動了解和體察他國的文化社會生活，增進相互之間的認知，才能由內而外地尊重別國文化，實現平等對話和交流，不至於犯下低級而愚蠢的錯誤。

作爲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一個潛力巨大的消費市場，一個政治上發揮越來越重要影響力的國家，我們熱烈擁抱全球合作時代，但是如何更有理有節地與舊世界的種種偏見對話，張揚我們文明古國的文化自信，同樣值得我們深思。靠西方主動自覺地走出唐人街，去認識一個全新的中國行不通時，就有必要另闢蹊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