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山位于锦西与锦州之间,是个只有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子。这里东临锦州湾,西接白台山,山与海之间最狭窄的一段,仅有十二公里宽。北宁铁路从村子的东侧穿过,山海关至沈阳的公路与铁路并行。村南有条干涸的河滩,架有一座铁路桥。村子周边地势平坦低洼,村西通向高桥的地方,是一片宽约八千多米的开阔地,散布着一些高差不大的小丘陵;东边靠着锦州湾的山包就是打渔山岛,涨潮的时候是岛,退潮的时候是和海岸连成一片的滩涂。从海边往西,地势逐渐抬高,西面的白台山高两百米,是唯一的防御制高点。塔山不是山。

塔山距锦州30公里,距锦西4公里,离葫芦岛不过5公里。周围是平缓的起伏坡地,东临渤海,西靠虹螺岘山和白台山。塔山是锦西至锦州的必经之道,是国民党军西进兵团驰援锦州的必经之路,也是东北我军堵住国民党援军的必争之地。敌我两军在这里进行了生与死的搏斗。

1948年9月12日,东北野战军对锦州至山海关段铁路发起攻击,至10月1日,攻克锦州北面屏障义县和锦州南面的高桥、塔山、兴城,孤立锦州。锦州是山海关内外陆上交通的咽喉,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蒋介石接到东北"剿匪"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的告急电后,立即从南京飞到北平、沈阳,经过精心谋划,决定集中22个师,组成东西两兵团,分别从锦西、沈阳出动,东西对进,夹击围攻锦州的东北野战军。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获悉国民党军增兵锦西后,担心担负阻击任务的兵力太少,阻挡不住,因为两锦之间距离仅为50公里,担心打锦州的部队陷入敌人内外夹击之中。于是在10月2日22时致电中央军委,提议回师打长春。但过了不多时,他又报告中央,决心仍然打锦州,并调整了兵力部署。毛泽东、周恩来等人收到林彪的报告后,立即复电,重申必须集中兵力迅速打下锦州,"对此计划不应再改",并且指出,"回头打长春那更是绝大的错误想法,因为你们很快就放弃了,故在事实上未生影响。"

按照新的部署,东北野战军以2个纵队7个师和炮纵主力,组成北突击集团,以2个纵队6个师组成南突击集团,以1个纵队组成东突击集团。从10月9日开始,从北、南、东三个方向对锦州发起攻击,扫清外围后,于10月14日10时发动总攻,经过31小时激战,攻克锦州,全歼守敌10万人,俘虏范汉杰。在攻击锦州的同时,东北野战军担任阻击任务的部队,分别在彰武、新立屯和塔山地区,进行了防御作战,尤其是塔山阻击战,东北联军总部命四纵副司令员胡奇才立即到十二师的一线去指挥。及时改变了只守村后小山的部署,构筑起坚固的村落防御体系,坚守村庄,控制村边通道。10月10日开始,指挥塔山部队激战6昼夜,击退"东进兵团"数十次猛烈进攻,坚守住了阵地,涌现出了"塔山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等英雄战斗集体,为攻克锦州赢得了时间。

塔山并不是山,只是锦州与锦西之间一个有着百多户人家的村庄,称塔山堡。距锦州30公里,距锦西10公里。周围是平缓的起伏坡地,东临渤海,西靠虹螺岘山和白台山。村东面是铁路,通往锦州的公路从村中间穿过。村南有一条干枯的滩河,宽约30米,叫饮马河。塔山这个史书上鲜见的地名,在辽沈战役中却载入了史册。其原因就是:它是锦西至锦州的必经之道,担任塔山地区阻击战任务的是我军四纵、十一纵和热河独立四师、六师和炮兵旅,由第二兵团司令员程子华统一指挥。我军8个师顶住敌军11个师的进攻,战斗是异常激烈的,其激烈的程度也可以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林彪安排四纵扼守塔山,是基于对四纵的信任。四纵是在罗荣桓从山东带来的胶东部队的基础上组成的,在东北打了许多胜仗,并且创造了在东北战场最早歼灭敌人一个整师的光辉战绩,但像这样死守阵地的硬仗、恶仗还打得不多。而对于塔山阻击战,林彪尤为关注,林彪的犹豫动摇,也是基于我军很难阻击住锦西、葫芦岛方向增援之敌的考虑。林彪坚定攻打锦州的决心后,对阻援锦西、葫芦岛方向之敌问题的担心并没有消除,在帽儿山视察地形时还说,攻击锦州最重要的保证,是要把锦州方面的敌军挡住。为了消除林彪的担心,加强四纵指挥员的信心和决心,保证攻克锦州,打好搭山阻击战,罗荣桓主动建议派野司参谋处长苏静去四纵协助指挥作战。征得林彪同意后,罗荣桓把苏静找来,交代任务:“苏静同志,决定派你去四纵,那里将有一场恶战。

四纵、十一纵和两个独立师的任务就是把敌人隔在锦州以西,以便保证我们能够顺利攻下锦州。四纵的任务可能更艰巨。你的任务就是当参谋,出主意,协助四纵首长指挥部队死守塔山,叫敌人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不能前进一步。要告诉吴克华司令员、莫文骅政委,指挥员不要怕牺牲,不惜代价,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动摇。总部的战略意图你是清楚的,但部队一时不一定能理解得了。你要向指挥员多次、反复解释总部的意图,一定要顶住敌人,顶住了就是胜利。”

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苏静去四纵后,给四纵领导人留下了“监军”的印象。莫文骅在回忆录中说:“塔山战斗开始的第五天,总部派来了一位处长到纵队当联络员,其任务是上通下达,加强联系。总部联络员可参加纵队的党委会(只听不表态),总部给他或他发给总部的电报,我们不能过问。个别同志私下开玩笑称联络员是‘监军’,纵队主要领导对此做法也有反感。不管上边出于什么意图,这种作法会引起下边的考虑,甚至影响到作战情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好在我四纵领导人是党性很强的同志,莫文骅的思想政治工作化解了即将产生的矛盾。

10月10日拂晓,塔山阻击战打响。凌晨3时半,国民党军趁落潮之际,袭占了我军打鱼山岛阵地,袭占了我军前沿几个尚未修好工事和还没有来得及构筑工事的小高地。特别是打鱼山岛阵地,位于我军防线的东端,东与西海口阵地北侧陆上毗连,西与塔山堡隔路相望。敌人攻战打鱼山岛,就直接威胁到我军西海口和塔山堡阵地的侧翼安全。如果敌人从海上登陆西海口,还可以越过塔山,绕过高桥,直抵锦州外围。打鱼山岛阵地的丢失,引起了我四纵领导人的关注。吴克华司令员立即命令:迅速组织反击,夺回阵地!因此,塔山阻击战刚一开始,我军在前沿阵地上就展开了反击战,丢失的几个小高地在我军连续反击下夺了回来。

与我军指挥员充满信心、精心部署、正确指挥和我军指战员英勇善战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国民党援锦官兵的心态。国民党军葫芦岛指挥官侯镜如未及时到位,阙汉骞在准备不充分的条件下发起进攻,罗奇胡乱干预指挥,却告密于蒋介石,说阙汉骞援锦态度不积极。明显地看出,国民党军增援锦州的失败是必然的。

当时任国民党秦、葫港口副司令的惠德安在追忆葫芦岛作战时说:“侯镜如对于蒋介石的打内战,我看是不大感兴趣的。特别在他所指挥的第九十二军第二十一师,于一九四七年秋季在东北失利以后,对东北局势感到严重,不愿沾边。这次蒋介石一再拉他来指挥,他总是设法推脱,对蒋敷衍也是煞费苦心的。我以后从葫芦岛去塘沽时,曾在塘沽新港办事处与侯氏晤谈,问他东北已经解放,对平津看法如何?他慨叹地说:‘谁还要打内战?军民厌战,士气不振,哪一个队伍是完整而有战斗力的?看不出傅老总(指傅作义)会有什么办法。’”

侯镜如既然是以这样的心态来应付蒋介石的命令,当然不会作出积极的努力,但又不能不作出努力。因此,他不仅不及时到位指挥,而且到位指挥也明确告诉他的参谋长:“按我们目前的情况,对塔山、锦州是不能打进去,若打进去也出不来,如果不打进去还可以维持几天。”他指示参谋长拟定的方案,就是稳扎稳打,进可攻,退可守,这样也能应付蒋介石。从这两个方案付诸讨论所得出的结果来看,国民党军队将领的心态也可窥见一斑。

塔山阻击战,从10月10日开始,至10月15日结束,共进行了六天六夜,我军四纵等部歼灭国民党军计6549人。塔山阻击战的胜利,保障了我军主力攻克锦州作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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