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和鲁迅作为中国启蒙运动三杰,关于对此二人的任何评价,在我看来都是不准确和片面的。

说句发自肺腑、不甚恰当,绝大多数人又不爱听的真话。

评价历史人物,不是看AV。如果除了看下半身和后面的屁股什么都看不到,换来的只能是索然无味的自泄和日渐消瘦的思想。

关于胡适和鲁迅这两个人,历来说法众多,褒贬不一,各家有各论,但客观的来说,学术上,鲁不如胡;革命上,胡不如鲁,我想这也是事实。

最近读书,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就是在完全不同类型的书中总是会碰到胡适,这大概与他学位极多有关吧,有人说胡适是中国有史以来,学历最高的人,我看这个高有待商榷,但是学历最多的人这倒是事实。

读吴晗的《胡惟庸党案考》,在这本书由张显清先生和赵克生先生所做的的后序《从创造到普及:吴晗先生的学术贡献》中,胡适对于吴晗先生的治史影响随处可见。

当初力劝吴晗放弃汉代研究,改治明史的是胡适;教他“札记最有用”等治学方法的也是胡适,这也造就了“札记狂魔”吴晗。胡适算是吴晗的明史介绍人和治明史领路人,但让人惋惜的是,后来吴晗恰恰成了反胡的最大旗手。

最近在读汪兆骞先生的《民国清流》,让我对胡适的谦谦君子更为崇拜,为教书育人,胡适应该是竭尽所能,身处乱世,利用自己的社会影响挽救同仁(主要是为言论入狱的教授和文人)更是不遗余力,在倡导学术自由,精神独立上,更是表现出大师之风。

读顾颉刚的《古史辨自序》,在回顾自己思古疑古的一生时,顾颉刚对于当时疑古思潮旗手胡适的启发和鼓励,也是一直念念不忘。他在《古史辨自序》中说:

我非常感谢适之、玄同两先生,他们给我各方面的启发和鼓励,使我敢于把违背旧说的种种意见发表出来,引起许多同志的讨论。

适之、玄同两先生固是我最企服的师,但我正因为没有崇拜偶像的成见,所以能真实的企服他们。

作为疑古思潮的旗手,当时的疑古学人,会不自觉的被归纳入胡适学派里,就像顾颉刚所说的:也有爱我的前辈肫挚地劝告道:你是一个很谨厚的人,何苦跟随了胡适之、钱玄同们,做这种不值得做的事情。

但是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千秋之后,自有后人评说。

甚至在读顾随先生的《驼庵诗话》时,胡适也不期而遇。顾随在评宋词时多次引用到胡适的《词选》,有赞同胡适观点的地方,也有不赞同的地方。例如在评稼轩词时,顾随绝大多数就很赞同《词选》对于稼轩的评价。

胡氏谓辛词:才气纵横,见解超脱,情感浓挚。无论长调小令,都是他人格的涌现。胡讲辛词,吾与之十八相合。“才气纵横”即天才特高,“见解超脱”即思想深刻,“超脱”即不寻常。

但是在有些地方,顾随也表示君子和而不同:胡适先生谓其好乃因其“俳体”,非也。它的确是“俳体”,是活的语言,而它最大的力量是诚,但不太自在。

作为周汝昌先生和叶嘉莹先生之师,读过顾随论诗文章的人都知道,顾随先生的心气是很高的,但是总体来说,他对于胡适的《词选》还是持正面态度的,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词选》作为自己评价的标准。

胡适对于学术史的贡献,他自己的一句诗形容得最贴切:但开风气不为师。他在很多领域开了一代风气之先,是旗手,是标杆人物。但是其相关作品,很多时候质量并不是很高,例如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就是一个典型的劣质作品,他是很多领域祖师一流的人物,辈分高,名声响,号召力强,却不是集大成者。

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拿钱大昕在《答王西庄书》中的一席话,作为我这个回答的结束:

一事之失,无妨全体之善,不可效宋儒所云:一有差失,则余无足观耳。

关于鲁迅,我们下篇通稿再论,欢迎关注我们公号一起品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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