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無論喫過了多少好喫的,都有自己眷戀的一個味道,像烙印一樣存在在生命最深的記憶裏。

細細想來,雖然食物本身無甚,但那個你記憶裏最深刻的味道,裏面一定包容了無限的溫暖、付出和愛。

成年人的世界,多的是苦累辛酸,但所幸還有一日三餐。讓那些酸甜苦辣,伴着食物一起咀嚼,化作溫暖下肚。

小時讀過的課文《一碗清湯蕎麥麪》中

失去丈夫的妻子不僅要獨自撫養兩個年幼的兒子,撫卹金還要拿去還欠下的債務。最重要的年夜飯,也只是去店裏點一碗最便宜的清湯蕎麥麪,母子三人一起喫。

那一碗被老闆偷偷加了半份的清湯蕎麥麪,成了他們最治癒的良藥。

“啊,蕎麥麪真好喫呀,要是明年也能喫到就好了。”

這就像是願望,也像是約定。麪店的老闆也在暗自期待新年那天,母子三人的到來。

無論店面更新,那個始終在店堂中央的充滿人情味的預留桌,無論生活怎樣艱苦,母子三人上下齊心的努力、不屈。

故事最後母子三人擺脫了困境,兒子們也成爲了想成爲的人,《一碗清湯蕎麥麪》裏,心存溫暖和希望的人。

在那個大家都清貧的年代,桌上總有幾盤熱了又熱的醃菜,味重、下飯、沒有營養。

每天叫醒我的,都是廚房傳來的蔬菜下鍋的嗆油聲,奶奶總是一大早在菜園裏摘最新鮮帶着生氣兒的蔬菜,用菜籽油大火炒得油綠髮亮,一盤炒青菜上桌,我也就洗漱好坐下喫早飯了。

碧綠的油菜梗是我最喜歡的,咬下去脆脆甜甜的,還帶着菜籽油味的鹹香,喫到最後,連盤底的油湯都不放過,也要倒在白粥裏,和一和扒拉下肚。

家裏叔伯的孩子都養在奶奶家,所以一大盤青菜,奶奶不會動一筷子,碗裏總是夾上一筷子雪菜,黴豆腐,就端着串門去了。

在小說《許三觀賣血記》裏有個情節:

許三觀的老婆在廣場遭批鬥,他去送飯。打開飯盒裏頭只有白飯,沒有菜。有人過來瞧,許三觀把飯盒伸人家鼻子底下吼:“你看沒菜吧!不給壞人喫!我跟她要劃清界限!”

等人家走了,他輕聲在老婆耳邊說:

“菜在飯底下呢,做的紅燒肉,兒子們都不知道,光給你做的,你趕緊喫了別讓人看見。”

筷子一扒拉,白飯底下確實藏着好些肉。

放假回家,陪媽媽一起去市場買菜,剛好是新鮮的大閘蟹上市,媽媽開心的拍拍挽着的我的手說,“中午我們喫螃蟹”。

她前後望了幾個海鮮攤子,帶我去了最邊上的一家,上去很熟絡的問着老闆

“老闆,你這螃蟹多少一斤啊”

“40呀,我去其他攤位了都說35的,還都是大的母的,你這母的到底賣多少啊”,

我心裏一想,老媽也真會編排。

“別人家35的母的在哪裏,你帶我去買買”,老闆的口氣甚是戲謔

“哎呀,別人家的螃蟹看着還是沒你這的好,老闆你開個實價”

媽媽以同樣的說辭又走訪了兩個間隔較遠的攤位,最後還是看着很喫虧的樣子買來了螃蟹

我聽在心裏,覺着臉上有點發燙,期間都想拉着媽媽走,甚至覺得有點不耐煩

媽媽又拍着我的手說道:“砍下來的錢剛好夠給你多買一隻螃蟹”

在那很久之後的我看到一句話才明白

“偶爾媽媽會讓我覺得很丟人

爲什麼媽媽連最起碼的顏面和自尊心都沒有呢?

我對此曾經非常惱火

但那時候我並不明白

那時因爲我

因爲比起自己,媽媽更珍惜的、更想保護的,是我。”——《請回答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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