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宇文兄弟參與政變的前後表現來看,化及雖然也有一定的野心,但是依靠他的膽量是絕對不敢參與到這樣的行動之中的,而將其逼到這一步的正是其弟弟智及,而且智及在與司馬德戡等人交涉的時候能夠說服他們立化及爲首領,也顯示了智及不俗的智謀與交涉能力,雖然這裏面可能也有宇文一族地位尊崇的原因,但是智及的努力絕對是不容忽視的。從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的發跡之路我們可以看出兩人在政變之前,並沒有光鮮的政治履歷,也沒有出衆的政治能力,完全依靠其父親的名望才獲得了後來的官職。

引言

隋朝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非常短命的朝代,這與其第二任皇帝楊廣的政治失誤有很大的關係,煬帝在位期間窮兵黷武,多次遠征高句麗,還興建大運河,大大耗費了民力,幾乎將楊堅留下的殷實家底全部耗光。而這也讓隋朝出現了大量的農民起義,將隋朝推到了滅亡的邊緣,但是真正標誌着隋朝滅亡的事件還是隋煬帝楊廣的死亡。

隋煬帝在遠征高句麗的時候,楊玄感在後方發動了叛亂,導致煬帝只能回軍,但是在宇文述的建議下,他沒有選擇與叛軍和起義軍正面作戰,而是一路逃到了江都,也就是現在的揚州。但是其親兵多爲關中人士,因此不願在江都久待,生出了叛心,在司馬德戡等人的謀劃下,隋軍發生了譁變,而煬帝也被殺死,這標誌着隋朝的正式滅亡。

而在其去世之後,大將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被擁立爲叛軍領袖,之後更是登基稱帝,建立了許國,這些都讓他成爲了歷史上典型的奸臣形象。但實際上其在整個政變的過程中更像是一個傀儡,而人們利用的只是他上柱國宇文述之子的名號罷了。

隋朝權臣宇文化及

富家紈絝浪蕩子,兄弟絕境蔭父恩

宇文化及作爲隋朝名臣宇文述的長子,自小便家境優越。他沒有像當時其他的名門子弟那樣利用這一資源提升自己的能力,平日裏只知道玩耍嬉戲,還養成了紈絝子弟的不良習慣。當時的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乘肥挾彈",也就是騎着高大的馬匹,手持彈弓在長安城的大街上游蕩,因此其在京城內又被人稱爲"輕薄公子"。此事在《隋書》中有如下記載:"宇文化及,左翊衛大將軍述之子也。性兇險,不循法度,好乘肥挾彈,馳騖道中,由是長安謂之輕薄公子。"

在楊廣擔任太子的時候,由於宇文述是其奪嫡的功臣,因此化及也深得其信任,與其保持了親密的關係,經常出入東宮,權勢日盛。但是此時的他依然沒有將精力放在政治工作上,反而利用自己的權力收受賄賂,而這樣的行爲之後被煬帝發現,他也被免去了官職。

宇文化及之弟宇文智及

但不久之後,他便官復原職,而且他的弟弟宇文士及又娶了南陽公主爲妻,他的行爲變得比以前還要放縱,在和權貴們相處的時候他經常出言不遜,在京城中凡是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無論是別人的子女還是鷹犬,他都要想盡辦法收歸己有,其跋扈由此可見一斑。後來他更是和京城的小商販們勾結在一起,榨取百姓的錢財,而百姓們都敢怒不敢言。

當時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與其十分相似,都有着紈絝子弟的作風。不過智及比化及還要頑劣,他喜歡經營朋黨,與人爭鬥,闖下了不少禍事。當時智及的妻子向宇文述告狀,宇文述也嚴厲地懲罰了他,當時家中除了化及沒有人站在宇文智及這一邊,化及多次爲了智及向宇文述求情,因此兄弟兩人的關係愈加親密。

在宇文化及成爲煬帝近臣之後,智及當時也陪在化及的身邊,爲他出謀劃策。後來在煬帝北巡的時候,化及與智及都陪侍左右。在煬帝與突厥可汗會見的時候,他們兄弟二人當時偷偷在邊境與突厥商人進行交易,後來被煬帝發現,當時這樣的行爲是被嚴令禁止的,因此二人也被抓捕入獄,煬帝當時甚至想殺了他,不過由於宇文述與煬帝關係十分親密,兩人才免於死罪。

宇文化及之父宇文述

後來在煬帝遠征高句麗的時候,京城發生叛變,煬帝臨幸江都,不久之後宇文述去世,在臨死的時候請求楊廣能夠幫助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楊廣感念宇文述與自己的感情,答應了他的請求,將化及提拔爲右屯衛將軍,智及爲少監。

從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的發跡之路我們可以看出兩人在政變之前,並沒有光鮮的政治履歷,也沒有出衆的政治能力,完全依靠其父親的名望才獲得了後來的官職。但是兩人卻有着貴族子弟身上欠缺的市井氣息,有陰狠的做事風格,而且智及在年少時明顯比化及更加毒辣,也更加決絕,這也是之後化及成爲智及傀儡的重要原因。軍心思變,兄弟掌權

在煬帝臨幸江都之後便開始無心政事,似乎也沒有回到長安的打算,這讓其身邊的將士們感到十分焦慮,因爲他們大都是關中人士,家眷還都在京城,他們就有了殺害煬帝,發動政變的心思。

驍果軍首領司馬德戡

當時最先提出這個想法的是武賁郎將司馬德戡,他在與裴虔通等人商議之後,認爲煬帝一定沒有迴歸中原的打算,長此以往,自己的家人很有可能遭到叛軍的迫害,現在必須除去他。爲了增加政變成功的概率,他們與許多人進行了聯繫,其中就包括宇文智及,宇文智及向來喜歡這種叛逆的事情,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本來司馬德戡等人只想殺死楊廣,然後還於長安,但是智及卻認爲這時稱帝的好機會,乃是"帝王業",司馬德戡等人也認同了智及的想法。在他們商議之後決定將宇文化及當做叛軍的首領,然後等待時機稱帝,而此時化及對於此事還一無所知。在智及等人將這件事告訴化及的時候,他大驚失色,汗流不止,由此也可見其爲人之怯懦,這與他的弟弟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智及的言論在《隋書》中有如下記載:"智及素狂悖,聞之喜,即共見德戡,期以三月十五日舉兵同叛,劫十二衛武馬,虜掠居人財物,結黨西歸。智及曰:'不然。當今天實喪隋,英雄並起,同心叛者已數萬人,因行大事,此帝王業也。'德戡然之。"

後來司馬德戡等人便發動了政變,殺死了楊廣,化及被擁立成爲丞相,之後他們又擁立秦孝王之子楊浩爲帝,大軍開始向長安進軍。不過化及向來是一個貪財之人,胸無大志,在進軍了路上大肆劫掠,並讓士兵們幫其揹負財寶,引起了士兵們的不滿。司馬德戡等人也看出其並不是值得輔佐的明君,暗地裏商議要將其殺死,再推舉新的首領。不過在他們行動之前,化及就得知了這一消息,他提前動手,殺死了司馬德戡及其黨羽,從此獨掌大權。

隋煬帝楊廣被弒

從宇文兄弟參與政變的前後表現來看,化及雖然也有一定的野心,但是依靠他的膽量是絕對不敢參與到這樣的行動之中的,而將其逼到這一步的正是其弟弟智及,而且智及在與司馬德戡等人交涉的時候能夠說服他們立化及爲首領,也顯示了智及不俗的智謀與交涉能力,雖然這裏面可能也有宇文一族地位尊崇的原因,但是智及的努力絕對是不容忽視的。相比而言,化及只是因爲官職高於自己的弟弟纔得到了這個丞相的職位,這也是其被稱爲傀儡的原因。兄弟反目,逆境稱帝

在宇文化及率兵北上的過程中,他們的部隊中不斷有人叛逃到李密等人率領的起義軍麾下,這讓其手下的兵力日漸減少。而且他好猜忌,凡是有將校做出令其不滿意的行爲就會將他們殺死,這讓他的心腹也逐漸叛離,其對於軍隊的掌控能力持續下降。

宇文化及畫像

此時宇文化及已經意識到自己決計不可能取得勝利,很快就會被起義軍所剿滅,因此他開始抱怨智及的決策,認爲如果不是他野心太大,自己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揹負上弒君的名聲。而智及此時也表明了自己的不滿,覺得化及在奪權之後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感激,反而在這個時候來抱怨自己,最後智及甚至提出讓化及殺了自己再去歸降竇建德,兩人關係之惡劣由此可見一斑。此事在《隋書》中有如下記載:"醉後,因尤智及曰:'我初不知,由汝爲計,強來立我。今所向無成,士馬日散,負殺主之名,天下所不納。今者滅族,豈不由汝乎?'持其兩子而泣。智及怒曰:'事捷之日,都不賜尤,及其將敗,乃欲歸罪。何不殺我以降建德?'"

於是宇文化及開始沉溺與酒色之中,等待末日的到來。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覺得自己就這樣死去實在太可惜了,於是他便殺死了楊浩,自立爲帝,並取國號爲許,還在朝中安排了文武百官。不過之後他的軍隊在戰鬥中屢戰屢敗,很快就被竇建德所破,宇文兄弟都被竇建德所殺,這兩位篡位弒君的罪人也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結局。

從宇文化及真正掌權之後的表現我們可以看出其能力的不足,而且他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和抱負去揹負弒君的罪名,這就更加坐實他不可能是叛變主謀的事實。從他和智及的對話之中我們也可以看出在宇文化及心中,智及纔是真正的主謀,而自己只不過是替他揹負罵名的傀儡,雖然他在後來確實稱帝,但那只是他緩解絕望情緒的麻醉劑而已,不能看做個人意志和個人志向的體現。

宇文化及登基稱帝

結語

隋末唐初的故事一直是中國文學十分關注的事件,一來在這個時代湧現了大量英雄人物,二來有許多勾心鬥角的權力鬥爭也都發生在這個時代,而隋煬帝的被弒絕對是其中重要的章節。在人們心目中,佔據丞相之位,之後又稱帝建國的宇文化及絕對是首惡之臣,但其實他的弟弟宇文智及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從兩人的生平經歷來看,雖然他們都是紈絝子弟的典型代表,不學無術,但是智及顯然比化及更加有野心,也更加心狠手辣,其對於規則的漠視和踐踏在其一生中更是屢見不鮮。無論是他慫恿宇文化及擅開邊市差點害死兩人,還是之後主動加入弒君行動,都可以看出這一點。

而宇文化及顯然比自己的弟弟闇弱不少,雖然他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但畢竟缺少勇氣,再加上其能力有限,胸無大志,即使成爲了叛軍的領導者也沒有明確的目標,這一切都註定了其只能做傀儡皇帝的命運,而操縱一切的智及雖然有野心,有決心,但畢竟缺少真正的才能,最終也只能落得個兵敗被殺的下場。

參考文獻

1《隋書》

2《舊唐書》

3《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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