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记得初次见他,我是在上夜班,接到电话,说是急诊马上转过来一个病人,车祸,多发伤,就这样我见到了他,头上脸上满是鲜血,嘴里一直在哎呀哎呀叫个不停,一身的酒味,我不禁感叹,喝这么多酒干嘛,这下遭罪了吧。每一次探视的时候都会询问妻子撞他的人有没有找到,询问费用的情况,询问孩子的情况,我一问起他的孩子,眼神里都透着满满的爱,虽然无法说话,但是他的心里挂念的始终是家庭和孩子,他生怕给自己治病拖累了孩子和妻子。

我是ICU的一名护士,ICU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令人心生敬畏的地方,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心怀奇迹,向往希望的地方,我在这里陪伴我的患者度过无数个白昼与黑夜。

由于科室的特殊性,我所接触的大部分患者都是无法和我进行交流的患者,只有极少数的患者是意识清醒,可以与之交流的,而他就是其中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个。

记得初次见他,我是在上夜班,接到电话,说是急诊马上转过来一个病人,车祸,多发伤,就这样我见到了他,头上脸上满是鲜血,嘴里一直在哎呀哎呀叫个不停,一身的酒味,我不禁感叹,喝这么多酒干嘛,这下遭罪了吧!送他过来的大夫回了一句,“这哥们,够倒霉的,喝酒了,走在路边被车撞了,车还跑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看来喝酒不开车,风险也很大呀,还是不喝酒的好。”

清理患者后,他也有些许清醒了,跟他交流倒是都能回答,只不过记不清自己怎么受伤了,就这样,清创后,暂时生命特征稳定,第二天他便转出到普通病房了。

再次见到他,是两天后的白班,正好他又是我的病人,因为呼衰再次进了ICU,插上了气管插管,再然后由于多发肋骨骨折暂时不能脱离呼吸机而进行了气管切开。

未来的半个多月,特别巧合的每次上班他都是我的病人,由于疾病的痛苦,他也曾想过放弃,跟我要去纸和笔,写过无数次的请求,拔管,不治了,回家,难受,喘不上来气,歪歪扭扭的字迹将他此刻的煎熬表露无疑。

每一次探视的时候都会询问妻子撞他的人有没有找到,询问费用的情况,询问孩子的情况,我一问起他的孩子,眼神里都透着满满的爱,虽然无法说话,但是他的心里挂念的始终是家庭和孩子,他生怕给自己治病拖累了孩子和妻子。他的妻子是一个特别朴实的人,每次探视,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便是感谢。

闲暇的时候,我会坐在他床边,跟他聊聊天,开导他,安慰他,慢慢的,他也开始接受现在的状况,慢慢的,学着配合我们的治疗护理。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他可以下床走路了,那一刻,他脸上露出的笑容,那么的满足、那么的幸福,当他笑着向我们走来,我觉得付出的一些,都值得了。

最后他再次转出的时候,也是我送出去的,出去之前,已经把气管切开封闭了,他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当我接完班,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感冒好了吗,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咳嗽,你吃药了吗?”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不知所措,饱受疾病煎熬的病人,竟然对我的一个小细节这么关心,这个问候,瞬间暖化了我的心,我连连点头,“嗯,吃药了,都好了。”

将他送到转出科室,我回过头来:“我们以后可不要再见面了!”

“嗯,不会再见了!”

一个月后,我又见到了他,这次他是自己开车,给我们科室,送来了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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