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歲,是孔子說的不惑之年,應該是成熟穩重的象徵,但在如今的職場,40歲卻不是一個好年齡。

  今年初,IBM被曝光正致力於成爲“更年輕”的公司,不但專注於聘用年輕人,還系統性地裁減40歲以上的員工,“年齡歧視是跟性騷擾一樣的公開祕密”。

  這不是個例,而是普遍現象,在人才市場上,你會發現有太多的職位都只招40歲以下的人。這種情況點燃了社交網絡的恐慌,到了中年的開始感慨中年,沒到中年的開始畏懼中年。兩年內,40歲危機儼然是當代最大的共同問題之一。

  是我們這個時代對速度和效率太渴求,才誕生了這個時代病嗎?

  當然不是,40歲危機並不是如今獨有的現象。當代中年遇到的每一項危機,古人也都有,只是古代沒有這個詞而已。

  危機一:意志沒放鬆,身體先不行了

  40歲的劉備,前一年還在跟曹操談笑風生,“天下英雄,使君與操”,第二年就兩次被曹操打得抱頭逃竄,只好投靠同宗的劉表。

  跟着沒啥追求還總防着自己的新老闆好幾年,讓這位“欲伸大義於天下”的亂世梟雄有點鬱悶。

  有一天上廁所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大腿上的肥肉長出來了,一下子悲從中來,流下熱淚——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

  危機二:收入跟不上負擔的增長,遇到變故就崩了

  40歲的杜甫,還在做候補公務員。4年後,終於等到朝廷給他的任命:千里之外的雲南河西縣的公安局長,杜甫不肯去,於是改任右衛率府胄曹參軍,也就是武器庫的管事,是個八品的小官。

  更慘的日子還在後面,那一年,因爲雨災和安史之亂,他家本就不算多的田產大多荒廢,小兒子因此餓死了,杜甫悲慨萬分:“所愧爲人父,無食致夭折。”

  危機三:理想和現實反差太大,生活失去樂趣。

  不是隻有窮人才會有40歲危機,有錢人也有。

  41歲的辛棄疾轉任江西安撫使,有職有產,可能還有灰色收入。他招待朋友來江西玩,朱熹見了他的莊園都感嘆“以爲耳目所未睹”,想來是過得相當優渥了。

  但辛棄疾並沒因有錢而變得開心,這位20歲就在淪陷區拔刀抗金的熱血男兒,十多年來被調任了37次,雖然官職都不低,但他的北伐策略始終不見採用,南宋朝廷用這種方法,生生把他從武將逼成了文字工作者。

  事業脫離了理想,生活就會變得索然無味,財富也只是數字而已。

  危機四:心態失衡,妄自菲薄

  歐陽修本來跟着范仲淹搞改革,結果改革派在鬥爭中失敗了,陸續被貶。

  本來,歐陽修並不在貶謫的名單裏,但他卻上疏替小夥伴分辨……於是,皇帝大筆一揮:行了,算你一個。

  歐陽修先被貶到滁州,接着再貶到揚州,一下子心態崩了,他在詞中寫道:“行樂直須年少,尊前看取衰翁。”——剛到40歲,就以糟老頭子自稱了。

  你看,是不是和如今的90後自稱中年是一樣一樣的。

  而菲薄自己的同時,往往會加劇對他人的豔羨,杜甫的詩就生動地展示了這一點:“同學少年多不賤,五陵裘馬自輕肥。”

  表面上,他有點羨慕;實際上,他是真的羨慕。

  自己混得不好也就算了,偏偏朋友們都混得挺好,兩相比較,能不難過嗎?

  可以說,自人類進入文明社會以來,40歲危機就伴隨始終,並不是哪個時代的病症。

  因爲它的本質,是越來越難獲得生活的價值,這種變化一般集中在中年時出現,到40歲尤爲明顯,因爲這個數字明顯地提示了,人生已經過半。

  一方面,原先能讓我們覺得幸福的事情,變得越來越難刺激到神經。

  第一筆工資、第一次約會、第一件昂貴的禮物……都曾讓我們得到由衷的滿足。但到了中年以後,隨着新鮮感和難易度的降低,這些事物正在飛速變得乏味。

  另一方面,提升自己、獲得更多“第一次”的難度,卻變得越來越高。

  大部分人開始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取得進步:體力、腦力上有困難,家庭顧慮也越來越多。忍不住會想:那個理想中的自己,今生怕是沒有機會做到了。

  生活一旦失去了價值,也就變成了一堆等待完遂的義務:全是作爲丈夫、父親、下屬、領導應該去做到的事,卻沒有一件是自己想做的事。

  面對40歲危機,有人蹲在谷底,自怨自艾;有人變得油膩,吹起牛皮。

  但有些人有不同的選擇。

  43歲的蘇軾,陷入“烏臺詩案”,可能獲死罪。但被抓時,他還唸詩“這回斷送老頭皮”來逗家人笑;貶到黃州,他就研究種地和廚藝,並留下了千古名菜“東坡肉”;貶到廣東惠州,就“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不管去哪裏,他總能找到讓自己舒心的方式。

  蘇軾明白,幸福的獲得,和外部的物質條件往往沒有太大關係,反而跟內心的滿足有很大關係。

  人生的味道是很豐富的,只有珍視這獨此一份的體驗,才能學會品味,擺脫危機。

  當然了,這需要相當的人生智慧,畢竟東坡先生不常有。但我們可以試着從生活中一些簡單的事情開始嘗試,慢慢學會品味人生。

  比如,在結束一天的勞累後,品一杯好酒。

  烈酒初入口是有些酸苦,但好酒會讓人慢慢回味出豐富的滋味。張裕珍藏版五星金獎白蘭地正是這樣的好酒。

  “口感紮實,結構均衡,回味中帶有一絲肉桂和檀木香的幽香”,這是2018布魯塞爾國際烈酒大會的評審對張裕珍藏版五星金獎白蘭地的評價。

  這樣的好評,源於張裕對原料和工藝的孜孜追求:它以白玉霓葡萄爲主要原料,採用法國傳統的“夏朗德”式蒸餾工藝,多年窖藏,精心調配,使得葡萄本身的香氣、發酵蒸餾產生的香氣、橡木桶的香氣糅合在一起,形成了豐富的層次和複雜的口感。

  這就是“不到四十喝不出的味道”,也正應了東坡先生所寫的詩句:“老去方知此味長”。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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