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2020以來,要說有誰每次亮相紅毯或者出街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肯定少不了下面這位小仙女:

現身Miu Miu秋冬秀場,精緻的如同人間芭比(這金髮和細腰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張真的不知道是畫中人走了出來,還是鏡中的她變成了畫……

就連一堆馬卡龍色的蝴蝶結堆在身上也能很好看(這條Celia Kritharioti的裙子換個人穿也許會災難……),這春風拂面的感覺強烈地激勵着自己趕緊在盛夏來臨之前多掉些肉:

這個女孩就是 Anya Taylor-Joy,被Kate Moss的經紀人一眼相中、簡·奧斯汀經典作品 《愛瑪》2020新版的女主角、即將年滿24歲的美少女。

Vogue UK 2018年9月號

踏青好時節不能外出本是鬱悶,但卻在這部《愛瑪》裏找到了滿滿春意——糖果色的服裝、眼花繚亂的配飾小物,完全是用淡粉、薄荷綠、明黃、湖藍打造的 古典秀場

無論是服裝造型,還是畫面構圖,都做到了極致的賞心悅目,清新而不甜膩,甚至有點Wes Anderson的感覺。隨手一截,劇照都美到可以做iPad和電腦的壁紙:

此前,《愛瑪》最廣爲人知的有兩個版本,一個是1996年Gwyneth Paltrow主演的版本;一個是1995年的現代改編版《獨領風騷》(Clueless),成爲了時髦少女們最不可錯過的教科書。

這次的新版《愛瑪》像是過去兩版的結合——女主角Emma成了 19世紀攝政時代的“時尚寵兒”,她是身份尊貴的富家小姐,大膽而多變的服裝色彩是她展示財富和地位的一種方式,就如同她自信外放的性格。

這個時期的女裝本身就很有特點——受強調個性的浪漫主義影響,不再一味追求曲線,腰線一直上移,整體呈現出鐘形的輪廓,所以不像那些繁複龐大的蓬裙,即便是放在當下,也依然有很強的日常感:

脖頸的曲線和裝飾成了時髦的加分項,各式各樣的短項鍊,鍊墜基本都在鎖骨處,這種樣式和長度是整個喬治亞時代都十分常見的,同樣也適用於當下——如果Gucci的秀場上出現這樣的項鍊你絕對不會意外。

日常戴的項鍊很纖細,鍊墜也比較小巧,但如果是在舞會上,或者與心上人見面的時候,會換成更隆重的紅寶石項鍊:

這條乍一看很普通的紅珊瑚項鍊其實是攝政時期的貴婦們才能佩戴的,珊瑚過去曾被視爲有着護身符作用的珠寶,深紅色珊瑚更是極爲稀有和名貴。

在頸部做文章,不僅僅是戴項鍊,還有印花絲巾、更爲小巧日常的拉夫領、蕾絲硬紗choker……頸部夠長的姑娘們,趕緊get起來~

作爲身份地位的象徵,英國女人直到今天也必不可少的一樣配飾就是帽子(英國王室每次辦活動都像是一次帽子大賽),攝政時期的女帽以花卉爲主要裝飾,羽毛和綢緞也十分常見。

過於誇張龐大的羽毛款式看看就可以了,但絲帶裝飾的草帽和絲絨貝雷帽則是完全可以在春夏和秋冬兩個季節提升整體造型的利器。

以及,Emma爲了保證第二天頭髮的捲曲,會用一個個白色布帶固定髮辮,連睡前造型都這麼好看,這隻能說這部戲在服裝造型的美感上真是下足了功夫。

至於劇情和角色方面,Emma不算是簡·奧斯汀作品裏很受歡迎或者說討喜的角色——她太過於自我,對別人的感情指手畫腳,偏執且不成熟,甚至有些專橫……但這也是最能引起大家共鳴的地方: 誰的身上沒有一點Emma的影子呢?誰的身邊沒有過Emma這樣的朋友呢?

同時,這也是有着鮮明個性的女性主義角色,她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就有着男女平等的思想意識, 有自己明確的婚姻觀和價值觀,並且也希望身邊的人得到愛情和幸福,儘管方式方法有問題,但在過程中逐漸意識到自身的不足,最終得以成長,也收穫了屬於自己的愛情。

美版Vogue還專門爲這部戲拍了一組大片,男女主角穿的都是片中服裝,Anya Taylor-Joy自己是這麼形容的:“ 就像在一個巨大的紙杯蛋糕裏游泳”,而這樣童話般的美夢,又有哪個少女不喜愛。

上個月影片上映前,Anna Wintour還主持了特別放映活動,並評價影片爲“ 浪漫,美麗且妙趣橫生”,原本還覺得又一次的改編真的有必要嗎?但是看完之後疑慮全部消失了。

Anna Wintour、Anya和導演Autumn de Wilde

而Anya本人與這部電影的相遇,也可以說是極具戲劇色彩的—— 一個專門以演恐怖片出名的女演員,突然要演一部喜劇?這也太顛覆了。

“我一直很喜歡扮演一些有點瘋狂的人,對別人來說有些難理解,但這是我能夠感受到自由的地方。”

對Anya來說,Emma是一個“ 非正統的主角”——她被寵壞,一味地沉浸在自我導演的好戲中,在影片的前半段幾乎沒有觀衆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主角,這是一個既讓人想去批判,又讓人想去擁抱的角色。

事實上,Anya自己也是一個“非正統主角”,她沒有多麼顯赫的家世背景,更經歷了 極爲痛苦的校園生活,她的成長史,也格外地有故事——

父親是阿根廷蘇格蘭混血,母親是非裔西班牙英格蘭混血,在邁阿密出生後不久,全家就搬到了阿根廷,又在Anya六歲的時候因爲阿根廷時局不穩搬到了倫敦……所以Anya是一個有着三國國籍、會說西班牙語和英語(且她的英音比美國演員地道很多)的女孩。

她從小就不怎麼睡覺,7歲的時候就開始失眠,至今也是覺很少(大概有才華的人都這樣),但也因此多了很多寫作讀書的時間,並愛上了戲劇。

進入英國女王門學校(Queen’s Gate)後,她在歷史、古典文學和戲劇方面一直表現出色,還拿過獎,但卻沒能逃得過 校園霸凌—— 她常常被鎖在儲物櫃裏,被禁止進入教室,她的同學在Facebook上tag她的時候用的是一條魚,“我的眼睛真的離得很遠,所以一直在被欺負,我不是躲在廁所哭,就是趴在書上哭。”

“人需要社交,當人不被接受的時候,就會過得很糟糕,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這甚至影響到了Anya的精神健康,讓她的焦慮症發作。

16歲那年,Anya離開了學校,也迎來了一次意外的轉機——她去Harrods百貨逛街,在街上莫名被一輛車尾隨,她覺得自己被跟蹤了於是抱起狗狗就跑,結果車裏的人探出頭大喊:“如果不停下來,你會後悔的!”

Anya停下來,然後一個女人從車裏走出來,她就是Sarah Doukas, 發掘並打造了Kate Moss和Cara Delevingne模特生涯的傳奇經紀人。她給了Anya自己的名片,約她第二天和父母一起見面,並給了她一個忠告,“再有車上的人讓你停下的時候,千萬別停下。”於是,Anya的演藝之路就這麼開始了。

19歲時,Anya第一次登上了Vogue

2015年,她迎來了自己的第一部主演電影——《女巫》。年輕導演處女作+年輕主演處女作+恐怖題材,看賣相感覺不大會有什麼好結果,誰知影片備受影評人好評,堪稱年度最佳恐怖電影,甚至入圍了聖丹斯電影節的評審團大獎。

Anya飾演的大女兒從被家人懷疑猜忌、無助苦悶的壓抑,到最後獻出靈魂的釋放,角色變化的張力極大,最終以不似新人的老道表演被哥譚獨立電影獎評爲了年度突破演員。

Anya一炮而紅,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試鏡的時候,她甚至忘光了臺詞,但是由於故事太吸引她,她直接跟導演說:“我真的不記得臺詞了,我現在不知所措,你還想讓我再試下去嗎?”結果她拿到了這個角色,還出色地完成了表演。

2016年,沙馬蘭指導、一美主演的驚悚片《分裂》成爲年度票房黑馬,而Anya飾演的女主角也再次憑藉同一類型的作品驚豔了觀衆。

而對Anya自己來說,這是十分痛苦的一次出演,在第一次讀劇本的時候她甚至哭了好幾個小時——故事裏她不僅被綁架、被囚禁,更有着很大的童年陰影(被叔叔侵犯),“任何人都不應該忍受這樣的狀況,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覺得他們可以佔有女性的身體, 只有你自己纔是你身體的所有者,沒有你的允許,不應該有人可以觸摸你。社會上總是有很多人認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女孩就被污染了,但這從來都不該是你的錯,而是施虐者的錯。”

這樣的痛苦,對女孩們來說並不陌生。最近沸沸揚揚的韓國“N號房”事件,那些男人歧視、利用、羞辱女性的身體,並且悄無聲息地暗藏在網絡背後,這樣的現實比電影還要魔幻。平時總有人說女權太過張揚,但事實是, 在我們真正迎來男女平等的那一天之前、在女性真的可以替自己做主之前,我們永遠不該停止發聲

兩部恐怖元素包裹下反映女性困境的影片,讓Anya毫無疑問成爲了年輕女演員裏最具代表性的一位。2017年,剛滿21歲的她就登上了W magazine的封面,內文更是用“Hollywood’s Favorite New Scream Queen(好萊塢最愛的新尖叫女王)”來形容她:

攝影:Paolo Roversi

並且整組大片全是高定,Chanel、Giambattista Valli、Dior、Armani Privé、Givenchy、Elie Saab……不僅是銀幕新寵,也成了時尚圈的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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