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呼蘭五十多里,往東有個叫東飛虎圖的小村子,大名叫呼蘭縣腰堡鎮永豐村,我就在這裏出生長大。小村緊靠松花江,站在高高的大壩上,望眼銀帶縹緲的江水,風帆點點,魚鷹頭頂着白雲,腳踏着波浪,跟着船兒一起去出網。近處田野,錯落有致,遠處的草原,翻滾着碧浪,雄鷹飛翔於藍天,牛羊放牧在草原。

祖祖輩輩在這個小村子裏,靠着種地打魚爲生。有生產隊的時候,小村老有名氣了,一提起“永豐東西飛“都知道,永豐村有兩個小屯,相隔不到二里地。西邊那個屯叫西飛虎圖,東邊的小屯叫東飛虎圖。據說,是金代的時候起的,因爲江南就是阿城縣,是大金國所在地,金兀朮也在這裏住過。後來人們把小屯的名簡化了,就叫“東飛、西飛”,現在的村子都連在一起了。說小村有名,這一點兒也不假。全呼蘭縣,全腰堡公社都知道,東西飛糧食產量高,黑油油的河套地,抓把土都能攥出油來。江邊的半沙半土地,種上土豆又大又光溜;種上瓜,又香又甜又脆。東西飛出魚,打魚已是生產隊的一項副業,又靠近美麗富饒的松花江,江裏盛產三花五羅,還有鯽魚,鯉魚,鯰魚,黑魚,草根,還有噘嘴導子,個兒大肉肥。夏天用扒網子,趟網打魚,冬天用“老母豬拱”,又叫密眼網打魚。

一到冬天,別的生產隊的社員就貓冬了,我們永豐四隊的社員不會貓冬。趕着馬車拉着大網,頂着刺骨的寒風,奔跑在松花江的各各溝溝泡泡。每天天不亮就出發,回來已是星星點燈。打回來的魚,一麻袋一麻袋的,倒在生產隊的大院裏堆的像山似的,給每家每戶分,分完都快半夜了。東西飛又盛產苫房草―小葉樟,全呼蘭縣都用這裏的苫房草苫房。生產隊還有粉房,自己種的土豆自己漏粉條子。雪白的粉條兒,像根根蠶絲,掛滿壩坡的晾曬處,這可是響噹噹的純綠色食品。漏粉的社員中午煮上一鍋粉條頭兒,拌上辣椒醬,喫上一口,那叫一個筋道爽口!

永豐村東飛,第四生產隊副業多,收入高。每年的一個工分兒都能勾二毛五六,還有好幾年一分兒能勾三毛多。別的村屯就不行了,一分能勾毛兒八七的就不錯了,所以我們的生產隊長,年年是呼蘭縣的勞模,年年得獎狀,年年戴紅花。

生產隊解體以後,土地包產到戶。我們永豐村的村民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種地,打魚,割草三不誤。土地少的村民可以多買地,種上一年就能蓋上大磚房。我們東西飛有個順口溜:“三年不漲水,巴了狗子說媳婦兒”。這話一點也不假,十里八村的大姑娘,都搶着嫁給東西飛的小夥。這裏一年四季都能賺錢,天天都能喫上松花江的魚。勤勞的永豐人,用自己的付出換取更多的財富。大磚房騰騰起,農用車,機動車爭相往回開。富裕的小村,富足的生活,想要到我們永豐村落戶,那可不容易,現在控制人口政策嚴格,只有羨慕的份。

如果不信,就來我們這看看,絕對讓你流連忘返,不想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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