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晚舟

在各大题材扎堆的剧集市场之下，《冰糖炖雪梨》正在用“竞技”与“甜宠”抢夺受众。据骨朵数据显示：上线第四天，《冰糖炖雪梨》以80.47的热度值位居骨朵热度指数全部剧集排行榜日榜首位，成为3月23日—3月27日全部剧集的周榜冠军。截止发稿前，《冰糖炖雪梨》连续五天居于骨朵热度榜首。

自《亲爱的，热爱的》刷新青春爱情竞技剧的高话题度之后，选择聚焦冰上运动的《冰糖炖雪梨》在舆情反馈上也有着微妙的共同之处。弹幕词云与豆瓣评论区里，“甜甜甜”与“磕到了”是高频关键词，而最让导演朱锐斌印象深刻的评论则是“治愈”。

“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高的评价，让我感觉到我的作品跟观众的情感产生了共振。” 在他过往的履历里，也有着诸如像《香蜜沉沉烬如霜》《租界少年热血档案》《诛仙·青云志》等高话题度的作品，其类型题材囊括古代奇幻、民国励志。“我喜欢多元化，喜欢不同的类型来挑战自己。因为影视作品都有自己突出表现力、魅力与表现手法，是靠画面、声音、表演、戏剧冲突来感染观众。”

从这一点来看，朱锐斌做剧的共通点也在于细腻的情感铺展与人物塑造，如同他总结的那样，“都在于一个情字上。”所以《冰糖炖雪梨》虽是氛围基调更为轻松活泼的青春爱情剧，但其中关于人物的成就与失败、青春懵懂的爱恋包括少年人的友谊与陪伴，都是观众在剧情讨论里的焦点。关于人物刻画、情感铺陈，入行二十多载，朱锐斌最擅长。

冬奥会的临近与倡导体现国家体育文化精神，让不少制作公司都瞄准了竞技剧这块新生之地。但其圈层性与偶像化的特质，也让竞技剧在制作层面与情感需求上面临着更为严格的标准。而竞技+甜宠的制作思路里，《冰糖炖雪梨》的回答落脚在“真实的人物角色”。

朱锐斌总结《冰糖炖雪梨》的情感有两个层面：“竞技当中能够感受到为了梦想而无所畏惧的那种激情。甜宠的故事里是青春的悸动与青涩。这两个元素融合在我们塑造的每一个角色当中，只要角色是真实的、灵动的，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一切的情节元素和故事都会通的。只要跟着人物来走，会达到一种自然的平衡，竞技和甜宠永远都不在一个对立面。”

真实性打底，文戏武拍

这也是朱锐斌第一次拍摄冰上运动题材的剧集，制作班底延续了此前《香蜜沉沉烬如霜》的阵容，整个拍摄期为100天，演员训练与筹备期则是一个月半。

“最大的难点是专业度。”冰上运动需要具象化的表达，《冰糖炖雪梨》的视角聚焦在冰上竞技的运动上，因此很多的场景都是实拍。制作方放弃了直接租赁滑冰场馆的简单选项，购买标准的滑冰设备，搭建出了一个30米*60米符合国际赛事的大型冰场。

除开武大靖、李红爽等国家冰上运动员参演外，演员的动作呈现则需要更为复杂的标准。真实是首要，“这容不得演员作假，当下的观众都非常专业。”讲求真实性的朱锐斌对演员的要求是，“如果专业运动员的标准是10分，那我要求最少做到5分。”

“我没有要求演员要做到专业运动员的那种技术程度，但是基本的技术标准是需要满足的，包括什么动作一定能做得到、什么错误可以避开。”他举例道，有些戏里面一定需要演员真身上演，“因为在滑冰的过程当中，演员是有戏在里边的，我想把运动的形式跟角色的情感完全融合在一起，所以有些部分需要由演员真人操作冰上动作。”

因此在某一些特定动作情节或者某些剧情需要的场合，他都会跟运动员开会讨谈，“我们提出重点动作的要求，运动员就会对演员进行一些特殊训练，然后做出剧情需要的重点动作。”

另一方面，竞技剧的落脚依然是戏，“我们的拍摄重点是戏，不是体育赛事。” 因此《冰糖炖雪梨》的动作戏重点不在于渲染“角色的帅气”，而是在于“每个动作体现的情感。”不管是棠雪在短道速滑上的摔倒、碰撞，还是喻言在花滑表演上的旋转、跳跃，“我希望演员在冰场上，始终要展现出热爱激情的感觉。”

冰上戏份的难度也超过朱锐斌的想象，“很多镜头很难细致的抓住，包括演员脚步的特写，追着他们的速度来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由于目前国内这种专业的拍摄人较少，之前剧组也曾经找了摄影师，“但在试戏的过程当中觉得可能摄影师还没能够往抓到每一个点。因为我们冰场都是专业运动员，于是在剧中饰演李助教的李宗叡做了我们的冰上摄影师。在整个过程当中他真的协助了我们不少，没有他专业的技能我们是拍摄不到很多镜头的。”

于是剧组的武术团队加上摄影灯光团队，“我们老是开会研究怎么把文戏武拍。”跟之前古装奇幻的神魔大战不一样，短道速滑、花样滑冰、冰球三个运动项目都有各自的特点，需要在拍摄层面上做出区分。

“我们要很实在地抓住运动项目的重点，每个特点里边有什么重点的镜头，我们就去研发这类题材的视觉呈现，同时在拍摄里还要做到兼具速度的冲击力与视觉美感，因此也研发了不少小机关与小道具来辅助拍摄。”

把戏剧融进运动里

朱锐斌第一次真正理解短道速滑是在他第一天见到武大靖的时候。

“我问大靖，能不能给我看看什么是短道速滑，当他在冰上滑行的时候，一个拐弯的声音、速度，包括整个很柔厉的动作，我哇的一下子就震撼了。所以我对自己说一定要重点拍拐弯的感觉。”

于是剧组搬来了大大小小的机械，“十几个人用大机器来拍，感觉不够，就用小的机械贴在冰刀上面。”但是朱锐斌还是觉得不够，“我们想再研发一个分条轨道，因为演员并不是专业运动员，很难做到武大靖的程度。但我们让演员学会大靖拐弯时候的状态、眼神以及动作，然后再配合我的轨道，加上声音的呈现，各方面的配合来做展现一个拐弯的动作。”

朱锐斌希望在每一个小细节里面，以更细腻清晰的内容让观众感受到现场的环境。竞技剧的制作标准意味着要将戏剧融进运动里，“所以每一个小细节都要抓准，这样观众才不会出戏。”

热血感来自竞技场上的碰撞与摔倒，而情感线上的铺陈显然是朱锐斌的长处。《冰糖炖雪梨》的情感主线是青梅竹马、欢喜冤家。少年人的懵懂心动里，虽然有多角恋这样的纠葛，但气质呈现上依然是青春且活泼的。最让朱锐斌印象深刻是一场戏在11集，那也是棠雪与黎语冰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当初在剧本上看到这场戏时，我自己都在想怎么去拍这么长的一场戏，既能让观众看得有趣，还不会因为长觉得闷。”于是他在这场戏里面分了几个情绪点，第一个是吴倩饰演的棠雪在短道训练里的热血感，“从冰场上开始的这一段是去做速度感，感情是激情的、燃向的。”等到了周历杰饰演的喻言进场帮助棠雪练习这段剧情，“这段剧情是喻言牵着棠雪的手，慢慢的靠近自己喜欢的女孩，他的心动是很浪漫唯美的感觉。”

到了张新成饰演的黎语冰出场，这段的呈现上朱锐斌为了与前面浪漫唯美的氛围有所区分，他设计了黎语冰滑倒撞上堂雪的意外，里面加上了带有喜感与夸张感的吻戏。“黎语冰吻上棠雪之后的反应相对来是故意夸张了一点点，第一是不想有重复的感觉，另外这种方式手法也可以突出了黎语冰的另外一面，除了他的帅气还有可爱慌张的一面。”

情感戏同样需要厚度

怎样塑造CP感？

在朱锐斌看来，“走心的表演会让演员在戏里戏外产生很好的感情，就会很自然地发生一种CP感，对我来讲并没有刻意地去营造这种氛围。”

朱锐斌在拍戏时，很注重角色内容心态的挖掘。《冰糖炖雪梨》的内容情节定位偏向活泼轻松，因此在呈现手法添加了不少的趣味性。

在前几集黎语冰与棠雪的童年小剧场里，棠雪的童年回忆色彩鲜明，“学校的布景是贴合现实的常态，也都是由小演员出演。”而在黎语冰的童年回忆里，“我会故意夸张化，还是由吴倩跟张新成来演小时候，并且在黎语冰的回忆里投射布置一个夸张的恐怖版本的学校。”由此形成反差、制造笑点，也是为了“更多地挖掘人物内心。”

这样设置的用意在于“黎语冰童年对于棠雪的回忆并不算开心，而棠雪的回忆则截然相反。”两个画面形成的对比，可以更细腻地向观众表达到两人对于各自童年的反差感受。“青春剧的情节如果只在甜上是远不够的，情感戏同样需要厚度。”

相较于传统偶像剧只依靠爱情线撑全戏，竞技剧对人物情感需求更甚，通常需要展现的个人命运发展和成长，友情、亲情等情感铺陈，叙事内容更具广度，在《冰糖炖雪梨》里的“情”，也辐射到了更广的范围。

“这个戏不仅是关于两个青梅竹马，破镜重圆的甜蜜爱情，它也关注到了青少年对于梦想和失败的人生层面。”在追求梦想的人生经历里，朋友的仗义支持，家人的支持开解，包括团队里协作相伴的友情，每一种感情我都想展现出来。”

在戏剧性、共鸣性和真实性三种层次的表达上，朱锐斌选择了“共鸣感”。“这是拍所有剧集的前提，不管是古装、奇幻、现代、都市，都是拍给观众看的。而我们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能打动现在的观众。这是一种直给的感受，所需要的重点就是自然两个字，就是演员演每一场戏是有感情并且是自然地散发出来，我觉得这个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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