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很多人像宋慶文和李春強一樣,在看守所工作了半輩子的時間。當疫情襲來的消息傳到高牆之後,在押人員的身體情況,成了看守所民警工作的重點,這也讓一些在押人員的心理產生了波動。

在濱海新區新河街道,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大院。院外高牆聳立、防護網密佈,崗哨佔據着制高點。大門口的一塊牌子說明了這裏戒備森嚴的原因——濱海新區第一看守所。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到兩個民警的名字——宋慶文和李春強。在這個高牆內特殊的世界裏,他們都堅守超過20年。

宋慶文:踐行初心,高牆內的暖心“多面手”

“老宋,有個事兒得麻煩你……”2月10日下午,監區看守員宋慶文突然接到了所領導的電話。2月9日,濱海新區公安局看守所各分所按照上級機關部署要求,正式啓動“20日監所執勤+20日隔離備勤+20日居家備勤”的勤務模式。當時,宋慶文正在居家待命,一位剛剛開始隔離備勤的同事,由於身體原因需緊急調換。雖然通知突然,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簡單收拾衣物,來不及跟家人告別便趕到了所裏,前後僅用了短短20分鐘。

今年57歲的宋慶文曾是一名軍人,也是一名有着36年黨齡的共產黨員。退伍後,他於1996年參加公安工作,1997年被調入看守所工作至今。有召必回,是一個老兵的執行力,更是一名共產黨員的使命擔當。而這種臨危受命、解單位燃眉之急的表現,在疫情期間已不是第一次了。

大年三十,宋慶文得知食堂煮餃子的人手緊缺,雖已不是本職工作,但他覺得自己此時最應該站出來。晚上5點多,宋慶文穿好衣服,“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我知道你去煮餃子,家裏你別惦記了,我們等你。”家人對宋慶文的工作習慣已瞭如指掌,更知道他放心不下新接班的同事。放棄與家人團聚的機會,到單位完成這項任務。而在此前的18年,他的大年三十都是在所食堂度過的。

“煮看守所的餃子可不簡單,不能讓餃子成‘片兒湯’!”同事說。從大年三十晚上7點,宋慶文便在竈臺旁邊,一站就是4個小時,煮了700餘袋速凍餃子,蒸汽和汗水佈滿了整個額頭。最終,他讓每一位同事和在押人員都喫到了熱乎乎的餃子,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他默默離開了竈臺。11點多,宋慶文回到家喫上了一頓遲到的年夜飯。“我來了,大夥兒起碼踏實。”

“老宋人很實在,有急難險阻的任務,從來沒對我們說過‘不’字,有時甚至主動要求上崗。”領導這樣評價宋慶文。管教、食堂、收押、看守……23年裏,宋慶文幾乎走遍了看守所的每一個崗位。

“不瞭解我們的人都說,像老宋一樣在看守所盯着監控視頻是件‘輕鬆’的差事,但是這並不輕鬆。”畫面中,在押人員的表情、舉止每一處細微變化,都可能是心理上的波動,需要引起重視。

疫情期間,一位籍貫疫情重點地區的在押人員情緒低落,常常一個人躲在監區角落。宋慶文通過監控敏銳捕捉到了這一反常情況,立刻與看守取得聯繫。經過耐心溝通,民警瞭解到他對家人的擔憂。通過律師的幫助,很快與其家屬取得聯繫,家人發來的視頻讓這名在押人員喫了顆“定心丸”。他含熱淚感謝民警的理解,並表示一定積極認罪悔罪。

對於他人的誤解,不善言談的宋慶文從不辯解。在他看來,單位更像是他第二個家;爲了“家”,他甘願付出。在每一個崗位上,他都保持認真負責、勤懇付出的工作作風,23年如一日,初心從未改變。

李春強:心懷敬畏,監區內的“鷹眼”管教

高牆內,另一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李春強,目前擔任濱海新區第一看守所二監區警長。他和宋慶文先後調到看守所工作,儘管比老宋小了將近十歲,但他也在看守所堅守了22年。榮立個人三等功1次,個人嘉獎5次,優秀共產黨員3次,預審監管系統深挖犯罪先進個人1次……一串串勳章寫滿了22年來工作的點點滴滴。在所內,他綽號“鷹眼”管教,在押人員的絲毫變化,都能被他及時發現。

疫情期間,看守所內關押着兩名重大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二人進到看守所後,都比較偏激,對未來的生活缺乏勇氣。生活上,李春強對他們噓寒問暖,關心他們的身體健康;思想上,李春強時常和他們聊聊家庭,讓他們保持生活的希望。

當疫情襲來的消息傳到高牆之後,在押人員的身體情況,成了看守所民警工作的重點,這也讓一些在押人員的心理產生了波動。“我有點發燒。”“我最近嗓子不舒服。”時不時,李春強就會收到這樣的反饋,有時甚至是凌晨。“他們希望自己能被人照顧,或者是想透氣,有的甚至妄想逍遙法外。”22年的工作經驗,讓李春強對在押人員的心理揣摩得一清二楚。

在所內的醫護人員確診沒有異常情況後,李春強就會開始他的“心理診療”。“如果你不舒服,大夫一定會爲你診療,實在不行我們也會帶你外出就醫。你有別的想法,我也可以和你好好聊聊。但是如果你有旁門左道的想法,我勸你趕快放棄!”

這樣的情況,在李春強多年的管教生涯中,有太多的感受。這位“鷹眼”管教民警的“讀心術”,源於20多年來的工作積累。各種狡猾、難纏的在押人員,在李春強的感化、教育下,最終都放棄了抵抗。

2018年底,辦案單位民警送來一名不能自理、拒絕飲食的在押人員許某,他抗拒法律,不服從管理,採取過各種極端方式進行“對抗”。許某拒絕交流,每次灌食都需要半小時以上,而且常在監室便溺,讓屋裏臭氣熏天。面對這樣的“刺兒頭”,李春強在管理中不厭其煩地開展教育工作,同時還要教育和安慰同監室其他在押人員。生活中的一次次關懷,讓許某最終打開了心扉。“李警官,我服你!”歷經187天,許某最終被順利投入監獄服刑。

長達40天的封閉式勤務,讓李春強的身體疲憊不堪。在他的脖子上貼着厚厚的膏藥:“話說得太多了,嗓子有點起來了。”每天重複的話語,讓李春強的嗓音變得喑啞。時刻關心着在押人員的心理健康,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同樣有着牽掛。

李春強的妻子是濱海新區某醫院的一名醫生,從大年三十便開始加班,每天接診發熱病人。身穿隔離服,戴着快要窒息的防護口罩,極不方便,高風險、高效率、高強度的工作,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是她依然堅守着。李春強的孩子今年面臨高考,疫情來襲,一切皆無定數。在看守所裏,洞悉在押人員心情波動的他,卻始終摸不準孩子有哪些情緒變化。

“我的工作不允許我想太多。”李春強說,看守所內的工作就像“走鋼絲”,每天都過着如履薄冰的生活。“敬畏”二字,是他提到最多的一個詞。“越是工作久了越明白,在高牆裏不能鬆懈。”

儘管在押人員每天都在變化,看守所的崗位流動性卻並不大。很多人像宋慶文和李春強一樣,在看守所工作了半輩子的時間。這份工作平凡而不平靜,他們用自己數十年的堅守,保衛着高牆內這個“特殊世界”的安寧。

(圖片由濱海新區第一看守所提供)

記者 邰北 通訊員 周重陽 編輯 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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