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這位餓了麼外賣員名叫徐小超,今年30歲的他和許多人一樣,孤身從老家來滬打拼,但不同的是,他還有着自己的“私心”:學英語看世界。剛到上海的兩個月,由於在另一家外賣公司配送範圍較大,徐小超很難擠出時間來自學英語,爲此他特意換了工作。

咖啡館自習、蹭課,30歲外賣小哥自學英語只爲“看世界”

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 鍾雷/文 常鑫/圖

晚上7點,路過番禺路381號的星巴克門店內,橘黃色的燈光下,角落裏一個穿着藍色外賣服的身影頗爲醒目。藍衣小哥的身邊,白領們敲擊着鍵盤辦公,得閒的路人在此喝上一杯咖啡歇腳聊天,而他的手裏,捧着的則是一本英語語法入門教材,教材旁邊的筆記本上記滿了要背的單詞。

這位餓了麼外賣員名叫徐小超,今年30歲的他和許多人一樣,孤身從老家來滬打拼,但不同的是,他還有着自己的“私心”:學英語看世界。爲此,幾乎零基礎的他,決定“啃書”自學英語。不久前,他學習的樣子被一位路人用手機拍下傳到網上,面對突如其來的關注,他說,自己只想做一個國際化的外賣騎手,多看看這個世界。

咖啡館自習、蹭課,30歲外賣小哥自學英語只爲“看世界”

爲了瞭解世界學英語,忍不住“搭訕”老外

無論是來上海,還是送外賣,徐小超的核心目標都很明確:接觸外國人,瞭解外國人。要實現這個目標,學好英語是一條必經之路。他說,正是因爲覺得上海外國人多,可以跟他們聊天,他纔不顧家人的反對離開老家江西上饒。

在一些人看來,徐小超對於學英語這件事似乎有着執念。曾在學校裏學過英語的他表示,小城市英語老師水平有限,自己幾乎只學到皮毛,“老師只是通過了考試,教的東西實用性比較差。”他曾嘗試在網上找英語教學視頻自學,但效果同樣不理想,“沒有老師給你反饋對錯,你只能稀裏糊塗往前學。”爲了覓得“良師”,他選擇來上海碰碰運氣。

徐小超對自己的英語水平評價爲“很差”,他說,剛到上海時自己幾乎無法跟外國友人交流。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忍不住”想搭訕他們。“有一次碰到一位70多歲的外國友人,看着挺友善的,很想了解他,但就是說不出來,只能面對面微笑。”徐小超回憶,自己把外賣交給對方後,主動開口問他是哪國人,之後卻擠不出其他問題。“他也問了我好多句,可惜我都聽不懂,最後我只能笑着說‘goodbye’、‘see you’。”

在工作中,徐小超也曾因爲語言不通而碰過壁。他所在的配送團隊名叫“專星送”,專門負責配送星巴克門店的訂單,一次一位外國客戶用全英文下單,但只寫了樓號沒寫具體門牌號。當徐小超打電話聯繫對方時,一度手足無措。“他開口全英文,我聽不懂也沒法回答他,後來他等得不耐煩了,就自己下樓取餐了。”他笑言,如果換做現在的自己,肯定會跟他說“go downstairs(下樓)”。

這兩次經歷讓他更急迫地想提升英語水平,爲此他給自己提出了兩個要求:找更好的老師,花更多的時間。

咖啡館自習、蹭課,30歲外賣小哥自學英語只爲“看世界”

每天下班後自學至深夜,常在咖啡館蹭課

來上海前,徐小超曾在老家江西上饒做過一陣銷售。今年8月,他孤身來到上海,雖然之前到不少地方旅遊過,但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打工還是頭一回。

人們最常問他的一個問題就是“你爲什麼想學英語”,他的回答是:想和外國人交流,想領略世界上不一樣的奇妙。“整個世界除了中國以外,基本都要用英語去開啓,如果你不和地球上所有的人去交流,那就少了很多的精彩。”他說,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文化,要了解這些文化就要學英語,既然要學英語,肯定要開口。這也是他在一次次碰壁後仍堅持“搭訕”外國友人的原因。

剛到上海的兩個月,由於在另一家外賣公司配送範圍較大,徐小超很難擠出時間來自學英語,爲此他特意換了工作。星巴克門店的送餐高峯集中在上下午的工作時間,因此如今每天晚上,他都可以獲得一段相對固定的休息時間。爲了學英語,他把番禺路上的這家星巴克作爲自己的“祕密基地”,每天從下班坐到晚上9點半。

有了時間,徐小超還缺個老師。“老師我確實是請不起,網上的視頻200元一年,這邊請老師200元一小時。”通過觀察,他發現有一名同聲傳譯老師經常來星巴克內上課,之後他便坐在一旁蹭課,偶爾還會提問。雖然提出的問題會有點“軸”,但他始終堅持,學習過程中要把每一個單詞、句子的意思喫透。“你不知道具體的含義,就不知道怎麼去使用,你可以繞開它,但是就等於永遠放棄了去使用這個單詞。”

不久前,他學英語的故事也傳到了餓了麼公司,公司專門贈送了他一年的網課教材,這讓他欣喜不已。拿着公司贈送的“大禮包”,他一個勁地點頭說:“這個值得珍藏起來。”

咖啡館自習、蹭課,30歲外賣小哥自學英語只爲“看世界”

“送餐不影響學英語”,趁年輕爲夢想奮鬥

來上海打工,徐小超的家人並不贊同,但他最終沒有順從家人的要求留在老家。“在老家覺得生活就那樣了,感覺這輩子就那樣了。”關於和家人之間的故事,他不願多談,他只透露,父母已經50多歲,自己剛結婚半年,這次來滬“沒跟家裏人商量”。

“上海給我的印象是更開放,財富也更多。”目前,徐小超每個月收入在6000元左右,刨去租車費,房租,以及日常生活費,理論上他每個月可以攢下2000元左右。“不過剛來上海,許多東西需要添置,暫時還沒攢下什麼錢。”

平日喫飯,他最常喫蒸菜,十幾元點個菜,湯、飯都可以隨便加,這樣的一餐在他看來管飽又划算。對於目前的生活,他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住所。“還沒找到人合租,每個月要付1800元。”他說,自己所住的公寓樓比較老舊,但好處是離上班的地方比較近,趕得上單位每天早上7點的晨會。

爲了更有計劃地學英語,他給自己定下的短期目標是每天背20個單詞。有人問他,學英語會不會耽誤送餐。他特意糾正了對方的問題:“應該說送餐不會影響我學英語。”他直言,學英語是他的最終目標,做好送餐的工作只是爲了自給自足,能夠更安心地學英語。

徐小超自嘲稱,迄今爲止他用英語搭訕外國友人的成功率爲0,很多時候,對方甚至能夠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以前碰到過一個在中國教英語的俄羅斯姑娘,正好在學成語‘安步當車’,我順便糾正了下她的發音。”在他看來,現階段自己偶爾能和外國友人交流,靠的並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因爲外國友人在努力。“如果他不懂中文,我也不能交流,所以未來我要更努力學英語。”

爲了不留遺憾,他希望趁自己還年輕繼續留在大城市打拼,他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去跟外國友人流暢交流,瞭解他們的文化,“或許以後能代表公司去國外送餐呢!”他開玩笑地說。

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 鍾雷/文 常鑫/圖

編輯:張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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