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公開露面的宗馥莉最近微博發聲,一則“與中國糖果控股有限公司現金要約失效”的聲明,宣告收購中國糖果的失敗。

最初,中國糖果可能易主宗馥莉的消息在市場上散開時,其股價瞬間就一飛沖天,累計最高漲幅一度超400%。而宗馥莉要約收購計劃的最終失敗,也主要源自簽訂要約時中國糖果股價與隨後的價格出入太大。

宗馥莉的尷尬:13年過去,還是“宗慶後女兒”

這是一次充滿諸多爭議的收購。從被認爲是娃哈哈向上市邁出的第一步,到娃哈哈官方澄清此舉“只是宗馥莉個人行爲,不代表公司戰略”,直到邀約失敗,媒體評論稱“宗馥莉‘自立’夢想被打破”,市場關注點無不聚焦於宗慶後與宗馥莉父女之間的分歧與博弈。

“霸道女總裁”、“富二代”、“創二代”…… 宗馥莉身上有很多標籤,但最醒目的那個標籤,卻始終是“宗慶後之女”。它就像光環下的黑洞,牢牢將宗馥莉裹挾其中。而娃哈哈這支接力棒,已同時握在兩父女手上足足13年,前者未放手,後者卻似乎並未打算接手。

“你是喝娃哈哈長大的嗎?”“我不是”

就外形而言,宗馥莉帶有很深的父親的痕跡:高挑,面部線條堅毅。但在這之外,這對年齡相差37歲的父女太不一樣了。

她出生於宗慶後尚未發跡之時,比父親的娃哈哈年長6歲,但最愛喝的卻是烏龍茶和鐵觀音。“你是喝娃哈哈長大的嗎?”有人曾這樣問她,她猝不及防地回答,“我不是。”

在娃哈哈,宗慶後的老臣們習慣私下喊她“公主”。這不是一個她喜歡的稱謂,它意味着,她只是“娃哈哈之王”的女兒。她更喜歡被人稱作“Kelly”,這是她在美國求學8年期間的英文名。

宗馥莉的尷尬:13年過去,還是“宗慶後女兒”

初中前往美國求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宗馥莉形成了一套西方化的處世邏輯——直接,效率,以及自我。

和國企管理者出身、熟讀《毛澤東選集》的宗慶後不同,她一直在“隨俗”的道路上有些“水土不服”,比如跟政府打交道。

“如果政府來跟Kelly講‘因爲我們的官員最近出差了,這個事情他沒有簽字就不能辦’之類的話,她會覺得‘爲什麼不可以用e-mail給他、傳真給他’;‘通訊方式這麼多,爲什麼不可以在外地處理這個’。”曾擔任宗馥莉祕書的李晗說。

她對社交場合也並不熱衷,甚至與同齡的其他企業家二代也很少私下往來。“如果不是一定要參加,我就不參加了,爲什麼?我想保持自己的一個空間,如果跟外面的人接觸太多,我就會被同化掉了。”

而比起父親表面強勢實則摻雜人情社會的做法不同,宗馥莉更注重制度與規則。她強調,父親曾經安排給她的“老人家們”是雙向選擇的結果,前提是“我自己要用這個人”,而不是父親單向安排給她,這不是一種“輔佐”。

周九銘便是宗慶後派去“輔佐”女兒的元老之一。1987年宗慶後白手起家,周九銘就加入了當時只有4個人的“下海”小團隊。最初和宗馥莉溝通,周九銘覺得受不了,“大老闆跟我們說話的時候有商有量的,但是小老闆做事情就比較直接,定下來就是定下來,不會給過多的解釋。”

對女兒的評價上,宗慶後也指出,“她比我都強硬。”

“她也很焦慮,不管做得再好”

外界曾經對宗馥莉報以厚望。

從2004年回國至今,宗馥莉進入娃哈哈工作已有13年。十餘年間,她掌管着負責娃哈哈飲料OEM代加工業務的宏勝飲料集團,摸透了飲料生產的各個環節,熟知不同產品的配料比例、食品消毒的流程以及如何安全配送成噸的飲料。

按照宗馥莉的說法,在娃哈哈集團,她和父親有大致的分工,她負責生產管理,宗慶後負責市場營銷。

宗慶後對娃哈哈的運作以銷售渠道體系見長,而宗馥莉更注全產業鏈的完善。

宗馥莉的尷尬:13年過去,還是“宗慶後女兒”

宏勝生產車間

從專業制瓶制蓋、食品飲料設備製造,到飲料印刷包裝,再到香精香料加工,從2007年開始,宗馥莉將下屬企業擴展到全國16個生產基地,近40家分公司。“我的強項應該就是開工廠,”她曾開玩笑,“一年之內我可以開五個工廠 。”

不一樣的戰略邏輯,宗馥莉交出的成績單並不差。2009年到2012年,宗馥莉執掌的宏勝集團年營業收入增長率超過30%,2012年,宏勝年營收達80多億元,佔娃哈哈集團總營收的1/5。

2015年,在杭州蕭山經濟開發區十大財政貢獻企業評選中,娃哈哈有四家公司上榜。宗慶後爲此罕見地公開爲女兒點贊,“這幾家公司主要由我女兒在打理。作爲父親,不禁對女兒的成長深感欣慰!”

宗馥莉並不謙虛。她稱,“我在宏勝十年的積累是我一腳一拳去開拓出來的,從跟政府談判買地開始,到所有的生產線採購,到所有的安裝調試,以及所有產品出來都是我一手做的,父親並沒有幫助我什麼。”

當所有人矚目她何時繼承宗氏龐大的家業,她卻玩起了“單飛”。

2016年7月,“KellyOne”果蔬汁產品品牌誕生。這是宗馥莉推出的以自己名字命名、自己代言,完全屬於自己的第一個飲料產品。宗馥莉說,這是她自己的事,是宏勝的事;與父親無關,與娃哈哈集團無關。

宗馥莉的尷尬:13年過去,還是“宗慶後女兒”

KellyOne不僅顛覆,甚至略“任性”:它由很多種不同的原料組合,或蘋果加橘子,或芹菜加辣椒,消費者自己選擇搭配比例。包裝設計也頗費心機,通過掃描二維碼,你可以知道自己是第幾位購買者。不同於宗慶後“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KellyOne的試點放在一線城市,產品保質期只有7天,定價也高達28-48元。

“老臣”周九銘有些擔心。他曾向宗馥莉提議,貿然給出這麼多搭配,會對生產帶來巨大壓力。

宗馥莉沒采納這些意見。“Kelly也許有自己的考慮。”周九銘說,“她也很焦慮,她在宏勝做得再好,大家還是覺得她是大雨傘下保護着的一把小雨傘。”

不過,宗馥莉主導的這款產品似乎也並未見成效。娃哈哈官方几乎沒有做過任何宣傳,KellyOne的知名度可謂微乎其微,僅在上海和杭州小範圍中可見。曾有媒體向宏勝公關了解KellyOne的銷售業績,得到的答案是“不方便透露”。

“我不想做繼承者,我希望併購娃哈哈”

在娃哈哈亟待尋求轉型突破之時,幾乎沒有娃哈哈基因的KellyOne式嘗試能否成功尚存疑。而更大的疑問在於:追求KellyOne的宗馥莉,和已經62歲的宗慶後之間,如何傳遞娃哈哈的交接棒。

老年斑早已爬上宗慶後的面頰。只是,退休,放下娃哈哈,幾乎不在宗慶後現階段的議題之內。“接班人的事情不用過多猜測,我還不考慮退休,起碼能幹到70歲。”

宗馥莉的尷尬:13年過去,還是“宗慶後女兒”

多年以來,宗慶後一人兼任董事長和總經理,不設副總經理。他從不度假甚至從不過週末,每年用三分之二的時間跑市場,幾乎所有的市場決策都由他自己拍板。

“娃哈哈減去宗慶後等於零”,宗馥莉曾如此評價娃哈哈與父親的關係。“他們每天都在等着老闆(宗慶後)的指示,公司有制度,只不過這些制度相當於形同虛設,大家習慣了等老闆每天晚上傳真,然後寫1、2、3、4、5、6、7,然後誰幹嘛、該幹嘛。”

儘管宗馥莉已經接手企業的部分職責,但宗慶後似乎有意留更多時間給女兒練手:“宗馥莉她現在還沒參與公司的整個戰略部署。我讓她自己去闖。我相信她一定會比自己還行,雖然可能還要走一段路。”

兩人的交流並不多。並且,宗慶後“現在跟她也很難交流”。 宗馥莉有時會在週五回家喫飯,席間,父女聊聊“菜做得好不好喫”,不談工作。

提起接班,宗馥莉似乎也不感興趣。

2014年年底,她曾對外稱,“二代或三代都一樣,他們做的只是自己的事業,到底接不接班、繼承不繼承,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價值觀、企業家精神。”

隨着宏勝集團的不斷發展,她對接班問題也變得更爲自信,“對我來說,我不想做個繼承者。爲什麼一定要繼承呢?我不想去繼承一家公司,但是我可以去擁有它。如果我做得成功,我希望能夠去併購娃哈哈。那就是一種擁有,不是繼承,對嗎?”

她仍然不滿於外界的偏見:爲什麼認爲她擁有一切的前提都是繼承?但是現在,對宗馥莉而言更緊迫的命題是,讓外界看到她作爲“宗慶後女兒”之外的自己


宗馥莉的尷尬:13年過去,還是“宗慶後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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