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可怕的瘟疫

撰文 | 喬迪·泰利（Jodie Tyley）

人類歷史上曾有多次瘟疫流行，但其中最可怕莫過於中世紀的腺鼠疫，它有個更廣爲人知的名字——“黑死病”。科學家現在認爲，這場瘟疫的致病菌最初來自14世紀30年代的中國，很有可能是通過家鼠身上的跳蚤傳播的。這些鼠蚤隨着它們的宿主在1347年搭乘商船抵達了歐洲。黑死病導致數千萬人死亡，記錄顯示死者中既有窮人，也有富人。可謂“瘟疫面前，人人平等”。

由於死亡率極高，此病以“死亡瘟疫”或“大死亡”而聞名。當時造棺材的速度都跟不上死人的速度，只能建造集體墳墓和“瘟疫坑”來處理屍體。有人記述道：“活下來的人太少了，甚至沒有足夠的人手照顧病人、掩埋屍體。”

當時沒人知道這場瘟疫因何而起，人們臆想出一些荒謬，甚至是帶有偏見的病因——從腐壞的空氣到行星的運動，甚至有人說是因爲猶太人對井水下了毒。這場瘟疫帶來的死亡和毀滅讓許多人以爲世界末日到了，一些人陷入了瘋狂。

到了14世紀50年代早期，這場瘟疫終於平息下來，倖存下來的人開始尋求變革。有人認爲，正是黑死病導致中世紀的權力體系封建制度崩潰。勞動力的短缺導致工資飛漲，某些國家甚至出臺了法律，禁止勞動者要求更高的工資，但收效甚微。這場瘟疫確實給整個歐洲社會帶來了一場持久的變革。

這場瘟疫可能導致了2500萬人死亡，但噩夢並未結束。黑死病在之後的幾個世紀中又在多個國家重新出現，每次都帶來了可怕災難。實際上，鼠疫在今天仍然存在，只不過現代醫學給了我們對付它的武器。

鼠疫的幾種類型

鼠疫桿菌會引發三種鼠疫，其中最常見的是腺鼠疫，它是由攜帶病菌的跳蚤叮咬引起的。病菌會入侵離叮咬處最近的淋巴結，導致淋巴結腫大（淋巴結遍佈全身，是一種可以對抗感染的腺體）。此炎症名爲腹股溝腺炎，這類鼠疫由此得名腺鼠疫。

另一種鼠疫名爲敗血症鼠疫，可導致患者皮膚髮黑，進而死亡。鼻子、手指和腳趾處發黑尤其明顯，黑死病由此得名。被跳蚤叮咬，處理被感染的動物，或接觸未經處理的腺鼠疫患者都會導致敗血症鼠疫。

最後一類是肺鼠疫，它最少見，但最爲致命。它通過患者的飛沫（比如痰）在人與人之間傳播，另外，上述兩類鼠疫如果擴散到肺部也會導致肺鼠疫。這種最難對付的鼠疫會導致患者呼吸衰竭和休克。

荒謬的“療法”

今天，鼠疫可以用抗生素治療，但在中世紀，醫生們並不知道他們面對的究竟是什麼。由於不瞭解細菌或疾病的傳播方式，他們只能根據古希臘人的“體液說”尋找病因。這裏的“體液”可以指任何類型的液體，如痰或血液，他們認爲這場疫病是由於體液不平衡導致的。

有人認爲黑死病是上帝降下的懲罰，他們當街鞭打自己，以求上帝寬恕。

最糟糕療法莫過於“放血療法”，在患者的頭上鑽一個洞的“穿孔療法”也好不到哪兒去。一些醫生建議在患者的身體上揉青蛙，讓患者喝下砒霜或醋，用草藥裝滿屋子來淨化空氣。因爲認爲這場瘟疫通過空氣傳播，17世紀的醫生都戴着喙狀面具，面具內充滿了芳香物質，以此保護自己。在此後的幾個世紀裏，這場瘟疫仍然是一個謎，儘管期間誕生了各種各樣的療法，但結局一般都是相同的，患者在幾天內就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