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鞠丸是丹溪所創的治療鬱證專方,香附開氣鬱,蒼朮祛溼鬱,川芎行血鬱,神曲消食鬱,梔子清火鬱。丹溪認爲\"鬱出中焦\",中焦脾胃爲氣機升降之樞,鬱證又爲氣機不和所致,故治療鬱證以調理氣機升降爲重。越鞠丸意在恢復氣機之升降,蒼朮辛烈,通行斂溼,香附下氣最速,二藥一升一降,故散鬱而平。川芎和血行氣,上行頭目,下行血海,通利陰陽血氣,梔子瀉火除煩,導溼熱下行。神曲作用於中焦和胃。方中升降有序,調暢氣機,爲治療鬱證的經典方劑,對後世影響深遠,衆多醫家取其組方之意加減變化,創建新方,廣泛應用於臨牀,治療的疾病主要涉及脾胃肝三髒,如痞脹、嘈雜、胃和十二指腸潰瘍、功能性消化不良、慢性胃炎、膽石症、肝炎、偏頭痛、神經官能症以及婦科諸病等。逍遙散成方於宋代,載於《太平惠民和劑局方》,有疏肝解鬱。

逍遙散成方於宋代,載於《太平惠民和劑局方》,有疏肝解鬱、健脾和營之功,主治肝鬱血虛脾弱證。明代趙獻可在《醫貫》中將其作爲治療鬱證之首選方劑。趙獻可對朱丹溪的鬱證理論持批判的繼承態度,他認爲\"丹溪先生雲'氣血沖和,百病不生,一有憂鬱,諸病生焉。,又製爲六鬱之論,立越鞠丸以治鬱,曰氣、曰溼、曰熱、曰痰、曰血、曰食,而以香附、川芎、蒼朮開鬱利氣爲主。

謂氣鬱則溼滯,溼滯而成熱,熱鬱而生痰,痰滯而血不行,血滯而食不化,此六者相因爲病者也。此說出,而《內經》之旨始晦。《內經》之旨,又因釋注之誤而復晦,此鬱病之不明於世久矣\"。在前人的基礎上,發展了五鬱之治。他不僅將五氣之鬱同五臟相對應,還指出,肝木之鬱可化生他鬱,爲五鬱之關鍵,治鬱當以治肝爲主,從而提出\"以一法代五法......以一方治其木鬱,而諸鬱皆因而愈\",這一方,就是逍遙散。

趙獻可指出\"方中唯柴胡、薄荷最妙,性辛而溫,辛能發散,溫能入少陽,猶如溫風吹之,鬱氣得以暢達。趙獻可以此一法通五法,凡寒熱往來、似瘧非瘧、嘔吐、胸脅痛、腹脹、頭暈、黃疸、疝氣等都以逍遙散加減,而傷風、傷寒、傷溼,凡外感所致的,趙氏皆看作鬱證,同樣以逍遙散加減,臨牀收到很好療效。同時還自創有加味逍遙散,加陳皮、貝母、丹皮、左金丸化痰清肝和胃,使疏肝解鬱、健脾和胃之功更甚,臨牀應用辨證論治靈活。和越鞠丸相比,逍遙散的柴胡即越鞠丸之香附,當歸、白芍相當於越鞠丸的川芎,白朮相當於蒼朮,陳皮相當於神曲,其他加味則蘊含有梔子的作用,可以說是對朱丹溪解鬱之法的補充和完善。

柴胡疏肝散出自《醫學統旨》,張介賓將其列入《景嶽全書古方八陣,散陣》良方中,柴胡疏肝散,方中有陳皮(醋炒)、柴胡、川芎、枳殼(麩炒)、芍藥、甘草、香附,重在疏肝理氣,和血止痛,主治\"脅肋疼痛,寒熱往來\"。方中柴胡爲君,疏肝解鬱,香附、川芎活血理氣爲臣藥,陳皮、枳殼理氣導滯,芍藥和肝柔肝止痛,甘草調藥和中,補益中氣,緩肝之急,故服之能夠使肝氣條達、血脈通暢、營衛自和,從而鬱亦得解。

此方以治肝爲主,爲《黃帝內經素問》\"木鬱達之\"之應用代表,也是趙獻可治鬱重肝膽的應用發展,丹溪之氣鬱爲主的思想亦蘊含其中。和越鞠丸、逍遙散相比較,柴胡疏肝散中理氣藥大大加重,柴胡、香附、陳皮、枳殼皆爲理氣之品,川芎又爲血中之氣藥,活血更兼理氣,同時,柴胡、川芎主升,香附、枳殼主降,陳皮和中,有升有降,調理氣機,總爲越鞠丸制方之理,而更重疏肝理氣。

集中力量,使肝調,使氣舒,氣鬱得解則諸鬱解,肝鬱得疏則五氣之鬱可除,故柴胡疏肝散爲現代臨牀常用方劑,用於治療多種肝膽氣滯引起的疾病,如胃腸疾病、消化性潰瘍、腸易激綜合徵、肝膽疾病、心血管疾病、痛症、失眠、婦科諸病和男科陽痿、睾丸炎等,還用於治療抑鬱症等情志疾病,藥理研究也顯示,柴胡疏肝散能改善胃腸功能,治療慢性病毒性肝炎和肝硬化的抗肝纖維化具有明顯的抗抑鬱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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