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對藝術有着很高的鑑別能力,在實際操作上也有着不凡的表現。他不僅收藏大量古代經典作品,他自己的書法造詣也很高。

對於康生在書法方面的表現,也幾個事一直爲人津津樂道,這幾個事也反映出康生的藝術眼光與爲人的自傲。

康生書法

康生:沈尹默的書法只是師爺字

曾在西泠印社2019年秋季拍賣會上看到上拍的一批康生字畫,其中有康生在《文史資料》一書中寫下的批語。他在吳範寰寫的《李石曾與北平大學區》那篇文章,文中出現的每個”沈尹默“的名字,他都在下面畫上橫線,在文末空隙,他更是下了一段文字,對沈尹默做了批評:

康生評沈尹默

吳範寰寫的《李石曾與北平大學區》一文,李石曾就是在建國後,故宮改成博物院時,題寫“故宮博物院”的民國元老之一。沈尹默曾經任教於北京大學,他與李石曾在當時是有交往的。這些只是一些背景而已,我們還是來說康生的這些評語。

李石曾所題故宮博物院

康生在評語中寫道,沉尹默是在解放後被抬高的人物,人仍然是反動的。那些很盲目的人和他自己認爲他是個“書家”,但他的字很俗,僅僅是一筆師爺式的公文字。

從評語中,充斥着康生對沈尹默的蔑視與厭煩。他的評價可以分爲兩部分來看:一部分是政治上,沈尹默存在反動思想;在書法上來看,沈尹默只是俗字。

沈尹默書法

康生對沈尹默書法的評論,有個字抓得精準——俗。這是沈尹默書法自始至終揮不去的弊病所在。但是,在那個年代,能夠寫得像沈尹默那樣規矩、典雅的書法,是極爲不易的。雖然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沈尹默在當時的書法家行列,也算得上一流。沈尹默的字固然格調不甚高,但康生的話未免有些苛刻——師爺式的公文字的比喻,實在過分。

讓人不寒而慄的評語

更爲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這些評語的前半段。康生在評沈尹默書法之前,先對他的政治上進行了論斷,認爲沈尹默存在反動思想。這些評語應該是寫於1963年,康生當時是中央書記處書記,他的這一論調將帶給沈尹默什麼樣的殺傷力?在那個年代,這樣的話會像匕首一樣,是能夠取人性命的。至今這句話讀起來,仍然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幸運的是,沈尹默在解放後也無心政治,他僅僅是在文聯、文史館一類的文化單位任職,將身心用在自己書法以及在社會普及、推廣書法的工作上。雖然他也出任過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但終歸他的根基還是在文化上。所以我們現在看來,沈尹默在那個時代,安心於做一個“文藝花瓶”式的人物,才得以一生沒有大的波瀾。

結語

康生在書法上的造詣於他的審美眼光是毋庸置疑的,也正是他自身眼光的高,讓他對身邊那些所謂的“書法大家”不屑一顧,甚至多有貶低之義。但是,文藝只是文藝,書法只是書法,它與人的政治立場、身份地位不應該有太多的糾纏。在這一點上,恰恰是康生的敗筆,以藝論藝就好,何必再言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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