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也就是说,苏轼向皇帝“直言”,让皇帝收回成命,却无形中得罪了那些原想媚上、建议下诏购灯的权臣。一向关爱民生、深知百姓生活疾苦的苏轼却不想执行,竟“上疏”向皇帝直言:“陛下岂以灯为悦。

做官不难,难的是做个敢直言犯上、真心为民的好官。北宋的苏轼正是这样一位好官。 自古做官的人都慎言,生怕祸从口出。敢直言犯上的人,要么是傻,要么是楞,要么是正。以“百年第一”的成绩考中进士的苏轼当然不傻、不楞,但因他太正,一生都奉行“利民”、“仁民”的为官之道,所以他常做“直言犯上”之类的“傻事”,以致经常被贬,难安于朝。 譬如,当朝宰相王安石推行新法时,极赏识苏轼的神宗皇帝向他征询“方今政令得失”的意见,他竟毫不避讳,直言当前时弊,建议推行新法不应“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他的话,自然冒犯了王安石,结果是给他“小鞋”穿,任他做了个有诸多琐事缠身的“开封府推官”。王安石是想要让他“困之以事”,不再有余暇对他的新法说三道四,当然,若苏轼的才华从此被埋没,不能建功出头,更是他所乐见。可惜金子在哪都发光,胸怀锦绣、有贯世之才的苏轼,处事“决断精敏”,反“声闻益远”。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苏轼有了这次“犯上”的教训,应更懂得慎言,明哲保身才是。但他刚任开封府“推官”不久,竟又干了一件更大的“直言犯上”的“傻事”,因他这次“冒犯”的是皇上。 熙宁三年元宵节,皇帝诏令开封府购买浙江的灯,“且令损价”。一向关爱民生、深知百姓生活疾苦的苏轼却不想执行,竟“上疏”向皇帝直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

为满足“耳目”之玩乐,却夺百姓生存“必用之资”,苏轼这番“直言”,其实已颇含指责之意;最后他还说什么购灯虽小事,关乎的却是民生大事,竟建议皇帝收回成命。自古皇帝一言九鼎,皇权威严不容侵犯,谁有丝毫不敬,都可能丢命。苏轼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但他仍义无反顾,为民请命,说明他真的是心系民生,以民为重,为此不惜丢“乌纱”,掉脑袋。 好在神宗一向很赏识苏轼,也还算是个开明的皇帝,所以他并不怪罪苏轼的冒犯之言,也听从了苏轼的建议,下诏取消了这次购灯之事。皇帝此举,对那些原想奉承讨好的权臣,却是一记无声的耳光;也就是说,苏轼向皇帝“直言”,让皇帝收回成命,却无形中得罪了那些原想媚上、建议下诏购灯的权臣。

官场有时就这么复杂,敢直言,就难免得罪人。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苏轼后来被构陷卷入“乌台诗案”,坐了103天牢,差点被杀头,并从此开始了他漫长的贬官生涯,显然与他平素“直言”,得罪诸多明里暗里的“政敌”,有着很大的关系。

古语云:“官字两张口,可仰吞国脂,俯噬民膏,亦可上护国器,下哺黎民。”要做什么样的官,关键看人的选择。苏轼显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并为这选择义无反顾。鲁迅先生曾说:“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北宋的苏轼,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