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商報記者 明鴻澤

空手套白狼是要付出代價、承擔後果的，陳東夫婦或將因此付出代價。

陳東夫婦原本是南京友智科技有限公司（簡稱友智科技）實際控制人。2013年9月，葉雲宙夫婦實際控制的A股公司寶馨科技通過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收購了友智科技，故事的精彩之處在於，2014年11月，距離收購事宜僅過一年，陳東夫婦通過受讓葉雲宙夫婦股權，搖身一變成爲寶馨科技實控人。在這期間，陳東夫婦玩了一把空手套白狼，受讓股權資金，一部分出讓友智科技時的現金對價，另一部分就是股權質押融資。蹊蹺之處還有，陳東受讓股權時，寶馨科技股價15.55元/股，本次受讓股權價格僅8元/股，幾乎打了五折。

如今，陳東夫婦風險已經來臨。陳東持有寶馨科技21.54%股權，股權質押率高達99.64%，其配偶王敏股權質押率爲84.61%。

二級市場上，2016年5月27日，寶馨科技高送轉後，股價一度接近14元/股，而昨日下午收盤，股價跌至5.63元/股，跌幅接近六成。

陳東曾寄望國資紓困。今年4月17日，陳東與海南發展簽署股權轉讓框架協議，擬通過轉讓股權及股權表決委託方式，讓出寶馨科技控股權。其實，遲至今日，框架協議簽署已超7個月，轉讓事宜仍未見實質性進展。

寶馨科技的經營也不理想。在經歷大肆收購之後，今年前三季度業績增速幾乎停滯。

經營業績增速大幅放緩

寶馨科技的一紙公告引發市場對其經營業績的擔憂。

20日晚，寶馨科技公告稱，公司董事、總經理朱永福因醉酒駕駛被採取刑事強制措施而無法履職。根據公司披露，朱永福被法院判處拘役1個月20天，並處罰金2000元。

在寶馨科技，47歲的朱永福地位不凡。公開資料顯示，早在2001年10月，朱永福就進入寶馨科技，至今歷任廠長、副總經理。2010年，寶馨科技上市後，其擔任董事、總經理。

截至目前，朱永福直接持有寶馨科技12.49%股權，通過蘇州永福投資有限公司持有0.40%股權，合計持有12.89%股權，系公司第三大股東。

持股5%以上的重要股東、身兼董事和總經理之職，且長期負責寶馨科技經營，朱永福對寶馨科技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儘管公司公告稱，朱永福事件發生後，公司日常經營運作一切正常，公司管理層將加強管理，確保公司經營活動的正常進行，但不可避免會對公司經營產生影響。

爲什麼市場會因爲朱永福事件而擔憂寶馨科技經營？因爲寶馨科技經營業績增速大幅放緩。

三季報顯示，今年前三季度，寶馨科技實現營業收入5.99億元，同比增長3.31%，淨利潤0.78億元，同比微增1.26%。而去年同期，營業收入、淨利潤的同比增速分別爲43.70%、77.18%。對比發現，今年大幅放緩。

寶馨科技自2010年上市後，經營業績不佳，2011年至2014年連續4年下降，2016年鉅虧1.79億元。2017年開始逐漸有了起色，而今年增速大幅放緩，朱永福的牢獄之災或將是雪上加霜。

值得一提的是，限售股解禁後，寶馨科技股東頻頻減持。除了原實控人及朱永福外，現任實控人陳東曾通過二級市場大肆減持套現。據長江商報記者不完全統計，2017年10月30日至2018年3月，陳東合計減持2506.45萬股股份，約套現1.85億元。

空手套白狼的後遺症

寶馨科技面臨的不僅僅是經營業績之憂，公司實控人、董事長陳東在玩了一把空手套白狼遊戲後，正面臨着股權高比例質押的爆倉風險。

在2011至2014年淨利潤連續大幅下降之際，公司創始人、原實控人葉雲宙夫婦決定藉助外延式併購提振業績。

2013年9月，寶馨科技支付現金1.33億元、發行股份4948.81萬股，合計作價4.23億元收購陳東夫婦實際控制的友智科技100%股權，交易於2014年8月完成。本次交易曾備受市場質疑，因爲友智科技淨資產僅爲1561.6萬元，收購的溢價率接近27倍。交易完成後，陳東夫婦一躍爲寶馨科技第二大股東，陳東直接持股16.16%。

戲劇性的一幕是，交易完成僅三個月，陳東要上位了。陳東耗資2.16億元受讓葉雲宙夫婦所持寶馨科技2700萬股股份，交易完成後，葉雲宙夫婦持股比降至25.91%，陳東夫婦持股比升至27.61%，順利成爲第一大股東、實際控人。

本次交易的價格頗有離奇之處。陳東夫婦受讓葉雲宙夫婦股權的價格爲8元/股，而寶馨科技停牌前一天，其股價爲15.55元/股，幾乎腰斬。出讓控股權的股權轉讓價格不僅沒有溢價，反而大幅折價，這一現象頗爲罕見。

這筆交易於陳東而言可謂是十分划得來的買賣。縱覽其出售資產及受讓股權交易，前後三個月，先是出售友智科技收到1.33億元現金和4948.81萬股寶馨科技股份。緊接着出資2.16億元受讓股權，意味着僅需掏出0.83億元現金。實際上，這筆現金陳東根本沒有自掏腰包，而是股權質押。

根據寶馨科技公告，2015年1月30日，陳東將所持公司4948.81萬股全部質押給東方證券，以用於受讓2700萬股股權轉讓款。當日，寶馨科技股價爲13.22元/股。

不用掏一分錢，陳東順利控制了寶馨科技。然而，股權質押隱藏給陳東埋下了地雷。

或許了嚐到了股權質押甜頭，此後，陳東夫婦長期持續進行股權質押，且隨着股價調整，股權質押率越來越高。截至目前，陳東直接持有寶馨科技21.54%股權，質押率高達99.64%，其妻子王敏持有1.70%股權，質押率爲84.61%。

二級市場上，寶馨科技股價走勢一直不太好看。至昨日下午收盤，股價爲5.63元/股，近三年累計下跌近60%。

爲了緩解股權質押的平倉風險及經營困境，陳東曾籌劃讓位控股權爲國資，套現離場。

今年4月17日，陳東夫婦、朱永福與海南發展簽署了《股份轉讓框架協議》，擬將其所持合計8.11%股權轉讓給海南發展或其指定的投資主體，同時，陳東夫婦還將將其所持的17.44%股份所涉及的表決權等委託給海南發展或其指定的投資主體，交易完成後，海南發展將成爲寶馨科技控股股東。

然而，易主國資消息已經發布7個多月，至今毫無進展。今年9月23日，深交所曾就此事下發問詢函追問，寶馨科技當時回覆稱，雙方還在溝通。至今也已過去近兩月，也沒有下文。

今年前三季度，寶馨科技實現營業收入5.99億元，同比增長3.31%，淨利潤0.78億元，同比微增1.26%。而去年同期，營業收入、淨利潤的同比增速分別爲43.70%、7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