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過,無論哪個流派的古代鬼父都不會想到,在後世居然還有人會驕傲的自稱“揚州瘦馬”。他自己留下的那句“養瘦馬駒,莫教小妓女”,就直接點明瞭鬼父行爲與瘦馬一詞的深刻淵源。

受到疫情的持續影響,許多葉公好龍的古風愛好者,都不能再去風景勝地表演行爲藝術。於是拿出手機裏的照片庫存進行回味,併爲如下配文而高潮不已:我願做揚州瘦馬,與你浪跡天涯!

任何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看出,這個揚州瘦馬絕非什麼清新脫俗的高雅詞彙。可惜在新版的《辭源》與《辭海》中,我們都已無法查到該詞含義。唯有去對岸出版的《中文大辭典》裏翻越,還是能目睹那一針見血的童妓含義。

東亞最早的保護未成年條例 居然來自蒙元時期

自從有可靠的信史記載以來,遠東就不曾有過對未成年人的保護條例。直到被士大夫們視爲落後蠻夷的蒙古征服者入關,纔出臺了嚴懲重口味怪蜀黍的法律措施。此後的明清帝國一脈相承,基本都沒有脫離其原始框架。

買賣兒童的行爲 在很長時間內都沒有被禁絕

但上有政策,下必有有對策。古代鬼父們還是拿住了刑罰與倫理的空子想辦法爲自己領養一個女童,以便將來直接收爲小妾。恰逢歷朝都有秦制鐮刀的日常收割與旱澇蝗災的循環往復,製造出大批不得不啃觀音土的赤貧特困戶。爲了能生存下去,他們都有強烈的賣女餬口剛需。反過來也給樂於扮演慈善家的鬼父們,以合情合理的鑽空子機會。

士大夫們普遍樂於納未成年女孩爲妾

久而久之,鬼父爭相買女兒的真人版養成遊戲,就逐步成爲上流紳士們的風尚。這些被改變命運的女孩,也就被當時的人稱爲養瘦馬。其原始出處,可能是唐李冗在《獨異志》中的記載。講述三國時期的曹彰,用自己的愛妾換了寶馬。

揚州瘦馬恰恰是對女性的一種不尊重稱呼

乃至唐宋兩朝,這類妾馬互換的情況已成爲家常便飯。先後被白居易的《酬裴令公贈馬》、李白的《襄陽歌》和陸游《山中夜歸》等詩作記錄。即便讓人誤以爲的高尚大文豪蘇軾,一樣在這個問題上晚節不保,將妾換馬的不義付諸實踐。當然,還是有心繫民間疾苦的白居易,對這類鬼父行爲表達出牴觸情緒。他自己留下的那句“養瘦馬駒,莫教小妓女”,就直接點明瞭鬼父行爲與瘦馬一詞的深刻淵源。

許多媒人就承接尋覓瘦馬業務

等歷史的時間線推進到明清,養瘦馬的行爲自然比唐宋更進一步。不僅毫無顧忌的將手伸向未成年人,更是形成了非常完整的相關產業鏈。有錢任性者可以直接花錢,找代爲掛機的牙婆、媒人充當中間商。這些專業人員自然不必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買賣他人兒女。其中上等者被教授琴棋書畫,中等者要學習書算禮儀,至於下等就只好努力學習女紅雜活。同時,要以綱常倫理進行洗腦,並配合喫不飽的手段去維持“瘦馬”身段。熬到出售環節,再公開展示商品細節。最後按照出價高低,滿足各階層的廣大消費者們。

清朝老照片中的 揚州瘦馬

當然,鬼父淫夢覺不僅流行於東亞大陸,西太平洋的島國亦有相關文化鑽研者。在著名的《源氏物語》中,便包含不少相關情節,乃至被後世的網絡做盟家都戲稱爲光源氏計劃。但隨着明治維新等近代化改革興起,昔日鬼父們的大鳴大放,就迅速被取締爲個人層面的小打小鬧。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只能靠古代文學作品來進行腦補。可謂是打着保護傳統文化的幌子,爲變態慾望留下最後一縷光線。

《源氏物語》中同樣飽含鬼父橋段

到了東亞兩大文明交匯的臺灣,這種優良傳統還被堅持了更長時間。例如在情況特殊的日據時期,困苦島民就經常做出賣女之舉,並出售給鬼父作爲小妾。這些倒黴的女孩就被稱爲“媳婦仔”,成爲古代陋習在近現代世界的堅固陣地。文學界當然不乏批判養女制度的作品,但終究架不住買賣雙方的情投意合。直到日軍全部打包走人,這種古樸的舊制度才逐漸消失在公衆視線中。

日據時期的臺灣 也存在媳婦仔習俗

不過,無論哪個流派的古代鬼父都不會想到,在後世居然還有人會驕傲的自稱“揚州瘦馬”。但善於自我標榜的漢服粉們,往往不介意在細節層面飽受批評。畢竟,這是一個修圖水平重要於閱讀思考的特殊時代。也是揚州瘦馬式身材,最受全社會各階層所癡迷的詭異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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