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秀在汉末乱世中消灭王郎,平定河北后,更始皇帝刘玄急了,他马上针对刘秀来了个双管齐下。

第一,论功行赏。他派御史前往河北,封刘秀为萧王。

第二,图穷匕见。下令刘秀罢兵,并命刘秀率部回长安领赏。这一招才是实的,王郎已消灭了,现在就该轮到罢兵务农的时候了。同时,为了达到逼刘秀就范的目的,刘玄还派出了大将苗曾任幽州牧,韦顺任上谷太守,蔡充任渔阳太守,并且下令马上上任就职。

去,还是不去,这的确是件难以抉择的事。关键时刻,刘秀手下的“智囊团”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之中的有识之士主动站出来,为刘秀排忧解难。

第一个亮相的是护军朱祐。

朱祐和刘秀的铁关系最初是建立在太学求学的时候,两人以前一起同过窗,又一起扛过枪,关系很好。此时朱祐当着刘秀的面,说出了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如今天下大乱,您却有龙凤之姿、帝王之相,必是真龙天子啊!”

“一派胡言,给我打入大牢里去面壁思过。”此时刘秀的脸就像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他二话不说就对朱祐下达了逮捕令。当然,这不是他真的动怒了,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了防患于未然——提防隔墙有耳。

结果自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把朱祐象征性打入大牢体验了一下艰难生活,就“取保候审”了。

第二个亮相的是耿弇。耽弇对刘秀上演的是一出“激将法”的好戏,同样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想回上谷征兵。”理由是在征伐王郎大军的过程,汉军死伤惨重,不吸取新鲜血液,不利于军队的新陈代谢。

刘秀听了大吃一惊,问道:“王郎已死,如今清平世道,征兵干吗?”

耿弇等的就是刘秀的这一问,马上胸有成竹地答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郎虽死,但像铜马、赤眉的起义军还有十多支,刘玄根本无法做到攘外——根本无法打败他们,也无法做到安内——只能对我们虎视眈眈,哪有精力和实力来围剿我们啊?依目前这种形势,更始政权离灭亡的时候不久了。”

刘秀怒喝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呢,来人啦,拉出去斩了。”

耿弇镇定自若,笑道:“大王怜悯臣爱惜臣,情如父子,爱如潮水,所以我才敢说出这样的忠心之言、肺腑之言。”

刘秀一听,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笑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到这里,刘秀的“秀”没办法再作下去了。为此,他当机立断,马上针对刘玄的双管齐下而来了个针锋相对。

首先,针对刘玄给一甜枣打一巴掌的封赏和夺权政策,刘秀采取的策略是,该是我的一个不能少,不该我付出的恕难从命。他欣然接受刘玄封的“萧王”官帽,却拒绝回长安,理由只有四个字:河北未平。

其次,针对刘玄派兵遣将到河北赤裸裸地剥夺革命胜利果实的野蛮行径,刘秀采取的策略分三步走。

第一步走:舆论先行。该谴责还是要谴责,该愤怒还是愤怒,该交涉还是要交涉,越是把刘玄说得昏庸,越是把更始政权说得腐败无能,越是对刘秀有利。

第二步走:安抚为中。攘外先安内。对刘秀来说,现在刘玄及更始政权已经是“外人”了,而河北之地才是他的“内部”,但现在“内部”并不安宁,除了刘玄强行派入河北上任的幽州牧苗曾、上谷太守韦顺、渔阳太守蔡充,还有很多革命大军,如铜马、大彤等。他们各自为政,总人数加起来不下百万。如果这些同在河北的“同部同盟军”都搞不定,那么,想要撵走外入的更始大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为此,刘秀派出了有勇有谋的吴汉和智勇双全的耿弇去做一件事——借兵。为了增加借兵的筹码,刘秀让吴汉和耿弇这对“双子星座”持节并以“萧王”的名义调发幽州十郡的骑兵。

第三步走:兵马后行。刘备借荆州,那是有借无还;刘秀借幽州十郡之兵,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幽州牧苗曾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刘秀的用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马上给幽州十郡下达了“禁军令”——不得接待、不得发兵,不得应调。面对苗曾的“三不政策”,吴汉当机立断,还以一招“一剑穿喉”——率领二十个精锐骑兵,直捣幽州牧苗曾所在的无终(今天津市蓟县)。

苗曾见吴汉只有这么一点人,以为吴汉是来拜访他的,马上来了个开门迎客,他哪里知道吴汉见了他,不寒暄也不唠嗑,而是拔刀便砍。苗曾猝不及防之下成了刀下鬼。

就在吴汉大发神威时,耿弇也不甘落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了上谷太守韦顺和渔阳太守蔡充。结果,“北州震骇”,于是,十郡全部调发精兵。

事实证明,刘秀的借口是一石两鸟之计。在借的过程中,他出其不意地成功除掉了刘玄派来的“三剑客”,从而成功稳住了自己的政权和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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