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冠保羅·策蘭(德國)秋天從我手裏出來喫它的葉子:我們是朋友。從堅果我們剝出時間並叫它如何前行:於是時間回到果中。在鏡中是禮拜日,在夢中是一個睡眠的屋,我們的嘴說出真實。我的眼移落在我愛人的性上:我們互看,我們交換黑暗的詞,我們互愛如罌粟及記憶,我們睡去像酒在螺殼裏像海,在月亮的血的光線中。我們在窗邊擁抱,人們在街上望我們,是時候了他們知道!是石頭竭力開花的時候。是不安寧的時間心臟跳動,是時間如它所是的時候了。是時候了。王家新 譯

本就不是有話好好說的年代

大叔自覺溫良恭儉,當年去基層班組拜碼頭,隔着一道門,屋內喧譁,彷彿人頭攢動,敲了半天門就是不見人搭理,輕輕推門牢若磐石紋絲不動。鬱悶間,有人恰好從外面歸來,自然而然一腳踹門,門譁然洞開,帶出了無數人聲鼎沸,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隨其進入。

後來四班三運轉,那時小車皆無,街道空空蕩蕩,午夜騎自行車,不意轉彎碰倒一人,急忙下來。這下可好,高度近視闖大禍了,那人哼哼唧唧,嘴裏嗚嗚叨叨,不知所以然。最後以二十元錢了事,此後年輕的心中忐忑不安,覺得自行車速度快,擔心那人千萬不要被撞出內傷,枉死在自己車輪之下。

下一個循環班,恰好與東北高大同事一道騎車,風馳電掣,還是那路口,這次是同事車輪下躺倒一人。慶幸之餘,也急忙上前,忽地瞧那人臉色有點熟悉,憶起前事,疑惑這人竟然鮮活亂蹦在此又被撞了。同事極有經驗的冷笑兩聲,拳頭早已出手,在我訝然的目光裏,他泰然自若的地跨車,回頭瞧那人,不見於黑暗之中。

重溫張藝謀的《有話好好說》,基本搞明白兩點,這個劇本不是王朔寫的,與馮導無關,另外姜文是個好演員,雖然有點擰巴,其實是他帶着導演往前走,說是姜文拍的也可,張藝謀豈會對北京文化理解那麼深刻,不過攝像的底子醇厚而已。

平心而論,從來都沒有以爲張藝謀如何如何,就像以爲娶了陳紅的陳凱歌如何如何一樣,誰都以爲《霸王別姬》的幕後是陳懷皚,想象陳凱歌前面有老爺子的光輝,後面有老婆的餘威,做個好男人綽綽有餘,但是藝術家不是瘋子也是神經病,可惜張藝謀、陳凱歌都不瘋。段小樓感慨的“不瘋不魔不成活”,是張國榮。

相比老謀子之後除了畫面優美還是優美畫面的電影,這部倒覺得最好,至少脈絡清晰,情節況味,展示了不少東東。不知道馮小剛這年開始的賀歲片是否受此啓發,有時候人心不足蛇吞象,大題材什麼埋伏、什麼宮廷夜宴之類,不一定駕馭的了,反而不如小人物的柴米油鹽洗洗刷刷。

《有話好好說》是一部純正的黑色幽默片,其荒誕的現實所指,在2018年就要結束的今天,仍然沒有人能複製。荒誕的開始是剁手,接着就是在剁手中的種種後現代場景,當然是剁手的結果,角色的互換,人物的狀態出現了混亂,善惡不辨,真假不分,正常和瘋魔的界限被模糊——影片直接進入到一個形而上的開闊地帶。

此謂一本正經的講故事,徐崢此後的種種的形式,多於《有話好好說》,在通俗與膚淺間遊移。無厘頭與虛無常常就一牆之隔,一邊是菜市場的喧譁,一邊是哈姆雷特落幕不知所往的惘然。

之後說張藝謀不會講故事的人,確實是被老謀子後期的東東忽悠暈了,原諒可能的劇透,《有話好好說》的拍攝手法,罕有的精緻達意,酣暢淋漓,再加上臧天朔的搖滾,關學曾老先生的北京琴書,包括KTV和卡拉OK裏的京劇唱段和流行歌曲,都顯得那麼可愛和切合。

無可厚非的老戲骨李保田、劉信義,瞿穎的清新和姜文的擰巴,那個時候,老謀子還無限接近民衆,自己戴個破草帽,踩着三輪收破爛。忽地響起姜文的吼聲,“安紅,額想你”、“安紅,額想你想得想睡覺”…簡直笑翻過去。

豆瓣上豆友說,這,這他媽的就是股,股青春勁兒。最愛這股子勁兒,尤其是在姜文努着腮幫子唱那首“姑娘十八一朵花”的時候,就像一頭蠻牛。

青春一去不復返了,姜文後來把這種青春“蠻”,放進了《陽光燦爛的日子》,把類似的江湖“蠻”放進了《讓子彈飛》,他自己就此又蠻了一回。

好吧,不得不說這暗合了大叔內心的某種偏執,挺佩服那些做了我想而不敢做的人,譬如…笑翻了那段,看的好心酸,卻不能效仿。

【 繪畫:韋弗金(俄羅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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