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有礼法制度明确了,你才能让不同的人、不同型号的人,做不同的事情。一个团体的老大,该做的事情,就是维护礼法制度。

《资治通鉴》这本书,特别神奇,开笔就巅峰。他不和你来虚的,表现的特别猴急。第一句话就是“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qián]为诸侯。”

意思就是说:在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姬午分封晋国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诸侯是什么?很多人虽然没有看过他的定义,但是也都是明白的。咱们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电影。诸侯就是中央政权分封的各国国君的统称。

周代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汉朝分王、侯二等。周朝的诸侯名义上要服从王室的政令,有义务向王室朝贡、述职、服役,以及出兵勤王等等。

汉朝的诸侯的权利就非常小了,是由皇帝派相或长吏治理国家。名义上的王和侯就被圈养起来了,啥也不用管,记得吃饭和女人就行了。当然了,时刻还要记住,摆正位置不要乱放屁,不要乱搞事,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这就是丧失灵魂和思想,换取生活享受的例子。他们的眼中没有星辰和大海,心中也没有春夏与秋冬,只有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一旦他们有什么想法,距离他们的灭亡也就不远了。

这些王侯快乐吗?估计是快乐的。所有的奋斗,不就是为了无聊的生活吗?既然已经得到了。奋斗,呵呵,那不过是地狱里的谎言罢了。你信了,不也是要含笑九泉,干一碗孟婆汤吗?

红尘最可笑,痴情多无聊。人间不值得,人间只值得你用善良的方式为自己而活,仅此而已。咱们扯的有点远了,咱们转弯回来,咱们不去幼儿园,咱们去天上人间。

开头的这句话,没有头没有尾,就这么的突如其来,就这么突然的三家分晋了。其实也不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因为吃所以胖,因为说要减肥所以更胖。

《资治通鉴》也有因果,他的因在后面,这就是编年体史书的特点,直接把重点和结果抛出来,然后再进行解释。

问题是司马光并开始没有立即开始解释,而是先开始了一大段的议论。一般来说,大家在说《资治通鉴》的时候,都会避开这一段,因为这一段仅仅只是议论,没有故事,并不精彩。但是咱们既然是细细说历史,咱们就把这一段,给详细的说一说,这样更充分的了解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的意图。

咱们不念古文,咱们翻译一下。大致的内容是:“我听说天子的职责中,最重要的是维护礼法,礼法中最重要的是区分地位,区分地位中最重要的是正名分。什么是礼法?就是纲纪制度。什么是地位?就是君臣有别。什么是名分?就是公、侯、卿、大夫等官爵。”

这段话用在今天公司的管理之中,也是非常合适的。一个团体的老大,该做的事情,就是维护礼法制度。只有礼法制度明确了,你才能让不同的人、不同型号的人,做不同的事情。

一个团体想要前进,好的制度是关键。老大做老大事情,小弟做小弟事情,公司才能良好的运转。怎么能让他们安然的呆在自己的岗位上,不串岗、不分心呢?就给他一个名分,明确你做啥。你做公、你就有做公的职责,你做侯、就做侯的职责。

接下来司马光又说:“四海之广,亿民之众,都受制于天子。哪怕才能超群、智慧绝伦的人,也会为天子奔走服务。这就是以礼为纲纪的作用!天子统率三公,三公率诸侯,诸侯节制卿、大夫,卿、大夫又统治士人和百姓。

官员支配老百姓,老百姓服从官员。上层指挥下层,就好像人的心腹控制四肢行动,这就是以根本控制树木的枝叶;下层应合上层就好像人的四肢保护心腹,树木的枝叶为根本提供营养,这样才能让上下层互相协作,从而使国家得到长治久安。所以说,天子的职责没有比维护礼制更重要的了。

周文王演《易经》,以干、坤为首位。孔子解释说:“天尊贵,地卑微,天地的秩序就有了。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贵贱也就各得其位。”

这是在说人分高低贵贱吗?表面意思是。其实他在说的是一个分类,你在什么类别做什么事情。因为这些类别不论时候,它都是存在。即便现在西方世界,标榜自己如何民主,如何平等。他也是要分高低贵贱的。因为你所谓的投票制度,最终还是有赢有输。输的的一方,难道不是在被赢的一方统治吗?

绝对的平等是不存在。这是我们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但是他客观存在。

不能用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理论,来照射现实的悲惨。这么做的话,才是真正的悲惨。因为你怂恿了天真善良的人,会让他们以为,这世界真的有绝对的平等。

司马光接着说:“君主和臣子之间的上下关系,就像天和地一样不能改变。《春秋》一书贬低诸侯,尊崇周王室。尽管周王室的官员地位不高,但在书中排列顺序仍在诸侯国君之上。由此可见、孔子对于君臣关系的关注。如果不是夏桀、商纣那样暴虐的昏君,又遇上商汤、周武王这样的仁德明主,使的人民归心、上天赐命的特殊情况。君臣之间的名分,是臣子必须恪守的臣节,应该至死不渝。

如果商朝立贤明的微子替代商纣王为国君,成汤创立的商朝就可以永配上天;如果吴国以仁德的季札做君主,吴国开国之君太伯也可以永享祭祀。然而微子、季札这两个人,宁肯国家灭亡也不愿做君主,实在是因为礼教的大节不可破坏。所以说,礼教中最重要的就是职务的区分。”

这一段话,咱们还是值得分析一下的,因为这话貌有点矛盾。这里面说了两个贤人,都不愿意接班做老大。就微子来说,在当时来看来,他的综合能力在纣王之下,而且微子的母亲地位比较低下,所以他做不了国君,而不是他不愿意做。不是每一个足球队都是中国男足,不是每一滴牛奶都是特能输,不是每一个王子都能当上国王。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殷商王朝的继承制度究竟是什么?殷商的继承制度非常混乱,因为这个混乱还导致了殷商王朝的九世之乱。

那么问题就来了,殷商既然没有一个准确的继承方式,那么就没有礼法这一说。至少一段时间内,是统一的认知,才能称之为礼法。所以不存在微子因为守护礼法,而不愿意做国君的事情。我以为这个例子不好,不具有代表性。

季札这个例子就很好,很具有代表性。本来他的父亲要传位给他,但因为他在嫡子中排行第四,所以他不愿意做老大,他觉得破坏了立嫡立长的原则,所以司马光觉得他是值得歌颂的人物。

但是问题来了,因为他的拒绝,最终导致了吴王僚被刺杀,最终有始无终的夫差、又把吴国给玩死了。他的拒绝真的是对的吗?这个很难说。

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制度和另一个制度之间的碰撞。一个制度是立嫡立长,另一个制度是立有能力的人。哪一个制度更先进呢?我觉得是立嫡立长。这是因为立嫡立长更保险更安全,而且立嫡立长是立贤的进化产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因为贤明和能力是很难判断的,尽管天下人都觉得我是脑残。可我就觉得我的能力天下无双,所以我一定要做老大。人都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人都有本位主义思想的,都会觉得自己老牛了。即便一时失意,也会觉得这是老天爷的问题,不是自己的能力问题。

一旦人有了竞争之心,很大可能会引起流血事件。李世民如果不觉得自己能力超过李建成,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就不会兄弟阋墙、囚禁父皇。

您想一想,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杀死了哥哥和弟弟,又杀他们的家人,那都是自己的侄子啊。在这一刻,用心狠手辣来形容李世民,真的太浅薄了。被囚禁的李渊,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啊?他在高墙之内,大概能听到自己孙子的哀嚎吧。但他没有办法,也只能痛恨那一晚、为什么不喷在墙上呢。

立嫡立长才能让流血牺牲最小化,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谁让你跑的慢,出来的晚呢?这都是命。

咱们也得承认,立嫡立长的制度不是完美的,它也有毛病和漏洞。最大的漏洞是,嫡长子如果是傻子咋办呢?按照规矩办,皇帝就成傻子。

历史有很多傻出翔皇帝,运气好,赶上了太平岁月,还有可能傻乎乎的挥手告别此生。运气不好,那就是全国上下的灾难,很多人都要为傻皇帝挥手告别此生。

西晋王朝就是血淋淋的教训,晋惠帝司马衷如果不是那种傻出翔,还不知道差屁股的人,估计就不会有江北的三百年的动乱。

由此可见,任何制度都有漏洞。我们恪守的原则,也不一定全是对的。礼一定是变化的,我觉得一个合格的君主,是要能够察觉到细微的变化,而做出最为合适的应对。

完全按照原则来办事的君主,有可能会被漏洞给害死。当然了,这是一个辩证的关系,一个天天变来变去的君主,老百姓一定会反抗他的,因为老百姓受不了国家政策来回的反复。

司马光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辩证关系。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还是暗指变法太过于激烈了,我们要守住原本的礼法。说到底,这一段议论,是一个政治需要,而不是哲学需要。

司马光还有话要说,您别觉得烦,咱们前三节说完,就会正式进入故事环节,而且开篇的故事很精彩,很值得您期待。

这一段议论,估计是司马光老先生、被皇帝抛弃之后的怨念。所以提笔之后,就爆发出来了。

哎呀,有些事情的本身,是我们无法控制,我们只能控制自己。这话特别有道理,对司马光、您还有我,都是一样的。

咱们今天先说到这里,但是司马光的牢骚还没说完,咱们下回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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