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這禿尾巴龍當了雹仙,倒是負責,鐵面無私的執行着天庭的部署,讓在哪個地方下雹子就認真地下,但在執行過程中還是做了點小手腳,放了點小人情,因爲他認了邢玠做舅,那邢家河疃的邢家人,便是他的姥娘門上,姥娘門的人,那豈能是說下雹子砸就砸的,砸了老邢家的人,回去和老舅邢玠怎麼交代。從那時起,幾百年了,邢家河疃一帶就沒有遭受過雹災,也沒聽說過河疃姓邢的在哪裏讓雹子砸的鼻青臉腫的。

“你貴姓?”“我姓邢。”“哪莊的?”“河疃的。”“你厲害,雹子不砸的人!”

在青駝,兩個老鄉見了面,只要知道對方是河疃姓邢的,都會這麼戲謔一句。那爲什麼只要是河疃姓邢的,下雹子就砸不着呢?這話還得從頭說起。

說是蒙河從青駝寺向東流四公里,河的南岸有三個名叫河疃的村子,邢家河疃是其中一個。明洪武初年,邢寬甫從青州遷到這裏,成了河疃邢氏的始祖,傳到現在已經26世。嘉靖元年,榮祿大夫、太子太保、都察院左督御史王璟,致仕回到莒南板泉大白常村,爲邢氏四世祖邢琦的夫人鹹氏寫的墓表,清楚地介紹了從寬甫以下的幾代傳承,河疃邢氏譜傳時間較早,也較詳盡明確,值得全山東邢氏追宗溯源。

邢家到了萬曆年間,出了一個光耀千秋的大人物,他就是邢玠。邢玠字搢伯,時任兵部尚書,相當於現在的國防部長。那個時候,日本的豐臣秀吉武力統一日本全國後,野心膨脹,定了先吞併朝鮮,後征服中國的擴張計劃,這和三百年後的侵華戰爭如出一轍。1592年,日本出水陸軍20萬,兩個月幾乎佔領朝鮮全境,戰火燒到鴨綠江邊,在朝鮮李氏王朝的請求下,大明開始了抗日援朝戰爭,委任邢玠爲行軍統率兼薊遼總督,入朝作戰,在朝鮮名將李舜臣密切配合下,經過七年艱苦卓絕的鬥爭,將死了豐臣秀吉,全殲了日本水師,僅餘少量陸軍逃竄回國。七年的抗日援朝戰爭,中國取得了完勝,沉重打擊了日本軍國主義的囂張氣焰,成爲我們民族抗擊外來侵略史上光輝的一頁,邢玠也成了後人永遠不可忘記的民族英雄,也是一個偉大的國際主義者,班師回國時,萬曆皇帝親自城門迎接,朝鮮人民在釜山鑄銅柱立生祠代代祭祀。

傳說這個邢玠和薛仁貴、郭子儀一樣,是天上的白虎星下凡,回到天上後,任天庭的水師元帥。張天師和邢玠是老相好、老朋友,有一天,張天師在府內設宴招待邢玠,兩人交談甚歡。這時菜上來了,邢玠抬眼一看這端傳盤的,心裏不由犯起嘀咕,只見這人身材九尺有餘,赤紅臉子,兩隻大圓眼,一臉的絡腮鬍,顯得孔武有力,就是臉上套着個大牛籠嘴,上上下下的悶聲傳着菜,顯得和天師府的客廳的環境這麼不協調。等酒過了三巡,菜過了五味,邢玠實在忍不住,便開口問天師,“天師老兄,今天這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我們兄弟喝得也很痛快,就是這來回端傳盤的人,臉上套着個牛籠嘴,讓人感覺不得勁,這是怎麼回事呀?”張天使一聽,忙說,邢帥不必介意,聽我給你解釋:這個紅臉的傢伙姓李,原來是沂河一條少了半截尾巴的小龍,因爲脾氣暴躁,桀驁不訓,不按規矩辦事,和周邊幾個小神鬧的很是不爽,地方上告將上來,也不太聽擺佈,就罰他在家裏當個粗使僕人,你來了,安排他上菜,我怕他偷喫,就給他套上了個牛籠嘴。

邢玠一聽沂河,不由動起了思鄉之心,心想這壞脾氣的禿尾巴老李倒是和我同鄉,今天我倒不如做回好人,抬舉了他。便對天師說,我看這個老李,雖然長的野蠻,但心地很是梗直,辦事也倒認真。你看我們兄弟在這裏喝酒,玩的很歡樂,他套個籠嘴來回在我們眼前晃,多不舒服,倒不如把他籠嘴摘了吧。另外,我看他也不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人,現在天庭缺個雹神,是個得罪人的差,沒人願意接手,老李的脾氣個性倒適合幹這個,不如放他做下這個差使試試。張天使見邢玠開口,倒也沒駁了面子,答應了,忙不迭地叫禿尾巴龍跪倒謝過邢玠。

禿尾巴老李在天師府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憋屈,今天遇到邢玠搭救,得以舒展,心中不由大喜,對邢玠說,你就是我的再生恩人,如果不嫌棄,我今天就認你做舅吧,說完跪倒“通通通”給邢玠磕了三個響頭,出門上任去了。臨走,想想在天師府受的折磨,脾氣一衝,尾巴一甩,把天師府客廳的半門子砸去了半截子門把。

這禿尾巴龍當了雹仙,倒是負責,鐵面無私的執行着天庭的部署,讓在哪個地方下雹子就認真地下,但在執行過程中還是做了點小手腳,放了點小人情,因爲他認了邢玠做舅,那邢家河疃的邢家人,便是他的姥娘門上,姥娘門的人,那豈能是說下雹子砸就砸的,砸了老邢家的人,回去和老舅邢玠怎麼交代?因此,從來不到邢家河疃來行使公事。從那時起,幾百年了,邢家河疃一帶就沒有遭受過雹災,也沒聽說過河疃姓邢的在哪裏讓雹子砸的鼻青臉腫的。雹仙老爺別看脾氣兇,但很有人情味,年年過六月六,他都要到邢家河疃走趟姥孃家。這一天,當河疃上空來塊雲彩,帶來陣小雨,周邊村子的人就說,唉,雹仙老爺又來走姥孃的了!忙着用簸箕端着面頁湯跑到街口,給雹仙老爺磕幾個頭,那意思是,雹仙老爺,你別光護着邢家河疃,今年連俺莊也別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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