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保姆闷死83岁老太：人性之恶该如何防范

文|张隐曜

先用毛巾捂住面部，然后一屁股坐在老人胸口，手里摇着扇子，直至老人没了生命体征 …… 这残忍的一幕发生在江苏溧阳。受害人是一名 83 岁的老太太，嫌疑人则是她的保姆。更令人吃惊的是，保姆行凶后非常镇定地教死者家人处理后事，“要不是家里有监控，我们说不定还要感谢这个杀人凶手！”（5月12日《成都商报》）

杀人，已属大恶。而这位保姆杀害的，是自己本该尽责照顾的对象，是手无寸铁、无法反抗的弱小老人。另外，据媒体披露，保姆与雇主为老乡，因而受到信任，然而，保姆却借之屠戮对方亲人。不难看到，此案中，被践踏的不止法律，还有职业伦理、道德人性。它让人不禁愤慨，人性，竟然可以如此之恶！

根据目前公开的信息，这很可能是一起“执死鸡”保姆杀人事件。所谓的“执死鸡”，是指专门照顾生病乃至临终的老人，这类保姆以“干一两天也要收一个月费用”的行规为要求，在短期照顾老人后便借机将其杀害，造成病故或突然死亡的假象。通过这种方式，“执死鸡”保姆“一日赚一个月的钱，一个月可以做十单。”

2016年被判处死刑的“毒保姆”何天带，就被认为是一位典型的“执死鸡”保姆。2014年，贪图月薪的她，以肉汤下毒、尼龙绳勒脖等方式，将70岁的雇主何老太杀害。公安机关侦查发现，这并非何天带初次作案，她还“涉嫌利用做保姆的便利，以类似方式杀害另外9位老人，其中2起未遂”，只不过，因为证据灭失而无法认定。

江苏溧阳这起案件中，被杀老人处于病重期，保姆上岗8天后将老人杀害，很可能就是为了只干几天活拿到月薪。另外，从流出的视频可见，保姆闷杀老人时毫不慌张，坐在老人身上，“手里摇着扇子”，事后还平静地“帮忙”张罗后事，这种异常淡定的态度表明，她极有可能不是初次作案，而是一位熟练的“执死鸡”保姆。

世间百态，善恶并存。无论该案最终的调查结果，是否指向“执死鸡”式行凶，为家中老人构筑更加安全的照护环境，让他们免遭部分“毒保姆”的虐待伤害，依然是需要关注和施力的重要议题。毕竟，一方面，当下中国已步入老龄化，需要照护的老人在不断增多，另一方面，除去蓄意杀人的小部分案件，老人遭遇保姆虐待也并非凤毛麟角的个案。

从手段上来说，办法其实是有的。充分利用摄像头，借助网络远程监控技术，即监督保姆、保护老人的有力选择。然而，有些雇主怕此举招致保姆反感，即便装了摄像头也会予以隐瞒。这么做，实际上阉割了摄像头的实时监督功能，让部分保姆以为“四下无人”而作恶，只能起到事后提供证据的作用。溧阳这起保姆杀人案中，涉事家庭对摄像头的使用，恐怕就属于这种令人遗憾的情形。

其实，保姆照护老人是工作，雇主对其工作予以监督，完全合情合理合法。这不是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信任无法代替监督，无法防范人性之恶。个别保姆若置现实于不顾，不愿接受头顶的摄像头，要么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要么恐怕就是别有用心。对于这类保姆，雇主最好的选择不是隐瞒妥协，而是从市场上继续寻找其他更优秀的保姆。否则，只会为老人的晚年生活，埋下巨大的安全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