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宝钗是“山中高士”,但不是陶渊明那样“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真正向往高洁冷淡,而是渴望靠一时的压抑欲望而走上“终南捷径”的“云中飞鹤”。称宝钗为“山中高士”,也有这个意思:她的房间布置得“十分朴素”,桌子上“一色玩器全无”,院子里种的是“奇草仙藤”。

“山中高士”和出家是两回事,也不是成仙。正如贾敬修道,却不是道士——过年时他回家住半个月,参加祭祖仪式,还特意到荣国府给贾母拜年。如果出了家,还能参加这些活动吗?

“山中高士”,一般是指隐居的隐士,不慕名利,不羡红尘。称宝钗为“山中高士”,也有这个意思:她的房间布置得“十分朴素”,桌子上“一色玩器全无”,院子里种的是“奇草仙藤”。她不喜欢“花儿粉儿”,衣服“最怕熏香”,连大观园里种的分例的折枝的戴的和插瓶的花朵,她都“一概不用送”“究竟没要过一回”。

这些完全不像女孩子的行径,正如高洁的隐士一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所以宝钗被称为“山中高士”。

但是,隐士也并不都像陶渊明一样,他们未必真的向往隐居生活。唐朝有句名言:“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虽然讽刺的是特定的一个人,反映的却不是一个个别现象。

很多想当官的人,不甘心走世俗的科举之路,而是靠隐居、靠游历、靠交友这些办法,博取名声,以求“曲线入仕”。著名的大诗人李白,曾用“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这样拍马屁的话,就是想通过孟浩然引荐入仕,而写下的千古名句。

宝钗也是这样。她并不是天性冷淡,而是靠“冷香丸”来压抑热情的天性。她也爱慕温柔的异性,她也向往繁华与热闹,她甚至对皇权与地位有着强烈的渴望——元春所赐的红麝串,她“可巧”笼在手腕上,就可见一斑。

宝钗是“山中高士”,但不是陶渊明那样“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真正向往高洁冷淡,而是渴望靠一时的压抑欲望而走上“终南捷径”的“云中飞鹤”。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