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kAyc

图|来源网络

过去流行的东西在当下再度成为了时尚。这就是潮流的轮回，这就是文艺复兴，这就是复古。这，就是蒸汽波的味道。

蒸汽波（Vaporwave）是一种艺术风格，起源于2010年，融合了电子音乐、复古风情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消费文化等元素。提到它的时候，也许很多人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喧哗的都市街道上忽明忽暗的霓虹灯管，沙哑失真偶尔还会绞带的卡带录音机，暮色四合的天空下楼群的剪影，具有年代感的电台节目，BP机颗粒感十足的启动界面，还有烫头发穿喇叭裤的都市青年。当时间回到上世纪90年代的傍晚，大都市任意角落的写意一瞥就足以将今日被称作蒸汽波风格的景象尽收眼底。

19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期，当时的日本国内正处在泡沫经济时期，各项经济指标均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水平，那个曾经寻常无奇的普通国家，似乎一跃成为了资本充盈的黄金宝地，社会上甚至出现了“日本是世界之巅”的集体意识！微醺的人们沉溺于东京的绚烂街角，恍惚间，仿佛全日本的国民都学会使用大沓的钞票、迷幻的音乐、超高品质的游戏与动画将自我与真实的世界隔绝。殊不知，这全然是投机风暴带来的社会假象。那些纸醉金迷不过是看起来很美的虚影，就像是充斥着粉红色泡泡的梦境一般，一旦有风吹过，便会炸裂破碎。

在文化传播领域内，若想切实地将一个时代真实的样貌保存下来，用摄影摄像的方式真实地记录影像是最直接的方法。除此之外，便是藉由漫画家和动画制作者们的眼睛和手将那个时代的特色体现于动漫作品之中。现在当我们回顾那个年代的动漫作品时就会发现，它们所呈现出来的环境特点和情调氛围几乎囊括了蒸汽波风格的全部构成要素！换句话说，那个年代出品的日本动漫画作品在充盈资本的支持保障下，无论是作画质量还是音乐的质量都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这既集中体现了日本泡沫经济之下的动漫产业与社会环境的特点，同时也让动漫成为了蒸汽波风格的最佳代言品之一。

蒸汽波风格诞生于美国，却发扬于日本，其中不仅包含着日本国民对本国经济鼎盛时期的怀念，还携有一种文化再输出的意识，即：让昭和年末和平成年初推出的动漫作品藉由蒸汽波风格带来的复古浪潮向全世界进行二次输出，向新时代的人们传达来自上世纪末的文化情怀。

今天，当我们在一些音乐平台检索“蒸汽波”主题歌单的时候不难发现，不少歌单的创建者都会不约而同地选择《阿基拉》、《王立宇宙军》、《攻壳机动队》、《美少女战士》以及出品时间略靠后的《新世纪福音战士》的相关图片作为封面。这是因为这些动漫作品或是诞生于日本泡沫经济达到鼎盛的时期，或是诞生于日本泡沫经济步入衰败的末期，作为映射时代现实风貌的综合体，它们在价值和意义上已经远远跳出动漫作品的范畴。就比如《阿基拉》中对未来机械联动结构的细致刻画；《美少女战士》中的变身过程所传达的对VR/AR技术的美好向往（如今带换装功能的相机APP的开发灵感或许就来源于此）；《新世纪福音战士》对人类社会兴盛至极再急转直下的落差描写等，无一不彰显出那个时代的日本人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以及在美梦破灭之时收获的巨大心理创伤。笔者在这里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蒸汽波”在现如今只是一个标签化的符号，我们可以说动漫作品体现了蒸汽波风格，但绝不能将“蒸汽波动漫”作为一个学术向的专有名词固定下来使用。

时下流行的异世界动画也许在多少年后就会成为复古潮流，二次元文化本身作为亚文化当中的一种，未来或许也会受到其他文化的冲击，但文化及文化产物就是在这样的交替更迭中才能不断演化发展。蒸汽波风格的诞生给所有人创造了一个怀念过去的机会，相信人们会在这份难能可贵的美好之中收获来自过去的心理慰藉以及向着未来继续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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