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府之后,王衍不住地回想石勒的样子和声音,心里越来越不安,于是他命令自己的手下:“快抓住那个胡人孩子,不然等他长大,就可能祸害天下。见到已经功成名就的石勒,须发皆白的王衍自然是百感交集,曾经在路边嚎叫的胡人小孩,终于成了祸乱天下的罪魁。

西晋时,由于朝廷腐败以及错误的民族政策,最终酿成了惨烈的“五胡乱华”事件,让曾经富庶的中原沦为血与火的海洋。而羯人首领石勒,正是这场惨烈的悲剧的制造者之一。


早在东汉末年,由于气候变化,大量胡人为了躲避灾难,从草原南下,涌入中原地区求生。当时,中原地区久经内战,人口损失非常大,所以当时的军阀们也乐于引进这些胡人。而在这些胡人中,也包括来自西域的羯人。石勒父亲名叫周曷朱,是一个羯族小首领,但仍以耕田为业,而石勒正是生长于这个家庭。

在那个时代,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都承受着来自朝廷以及地方豪强的压迫,他们不仅要承担沉重的赋税,而且随时有可能被豪强们抓去当奴隶。相比于汉人,身为异族的胡人的境遇可能还要更惨。战时,朝廷会征发他们当炮灰;平时,就抓他们去务农。当时胡人的状况就如匈奴人刘渊所说,他们不是国家的编户,却要承担远超过编户的责任,实在是不公平。所以,几乎所有的胡人都对朝廷和豪强怨气冲天,对于他们来说,叛乱只不过缺少一个契机。


石勒,自小就务农,受尽了各种各样的欺凌,对于朝廷和豪强,他可谓是恨之入骨。一次,14岁的石勒推着车子和货物,到首都洛阳做买卖。在路上,他很可能遇到了一些让其极为愤怒的事,于是在路边像狼一样愤怒地嚎叫。石勒的叫声声震若雷,引得路人争相驻足观看,其中便包括晋朝重臣王衍。

作为大臣,王衍能力很差,每天只会清谈,说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没有一丝治国的才能。但王衍不是没有优点,他看人很准。这天,他有事出门公干,正碰上在路边嚎叫的石勒。他从石勒的声音中,听出了一股不凡的力量。回府之后,王衍不住地回想石勒的样子和声音,心里越来越不安,于是他命令自己的手下:“快抓住那个胡人孩子,不然等他长大,就可能祸害天下。”然而王衍手下的骑兵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石勒早就跑没影了。


不久后,石勒的家乡爆发了饥荒,作为豪强佃户的石勒被迫出外逃荒。一路上,石勒饥寒交迫,若不是碰巧受到好心人接济,早就饿死在路旁。石勒逃荒的时候,正值八王之乱,中原打成一团。为了补充军费,各大军阀都在捕捉汉人、胡人奴隶充作军饷。而饿得走不动路的石勒,不幸被东嬴公司马腾的捕奴部队抓住,被迫扛着沉重的枷锁,沦为奴隶。

之后,石勒被不断地转卖,尝尽了人间苦楚,痛苦的生活将他培养成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一个恐怖的复仇者。虽然他是奴隶,但仍然掩盖不了他过人的才能。在乱世中,他白手起家,凭借自己的努力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他凭借个人魅力,拉起了一支部队,从一个小军官干起,最终成为权倾天下的大军阀。在战争中,石勒率领着他的羯人部队,屡次击败晋军,到处烧杀,犯下了令人发指的暴行。


永嘉五年(311年)四月,石勒击溃了晋军最后的主力,而他的对手正是与自己有一面之缘,曾想杀死自己的王衍。见到已经功成名就的石勒,须发皆白的王衍自然是百感交集,曾经在路边嚎叫的胡人小孩,终于成了祸乱天下的罪魁。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富贵,王衍竟恬不知耻地建议石勒称帝。对于王衍的行为,石勒十分不齿,他愤然说道:“王衍受国家恩泽多年,今天竟然说如此妄言,一看就是个不忠不孝的小人,要他何用!”于是,石勒当晚就派人将王衍杀死了。除了王衍以外,还有十多万军民被石勒杀害,其中包括不少西晋皇族,而这些人正是曾将石勒逼向绝路的人。经过南征北战,石勒最终诛灭群雄,成为北中国的主人,建立了后赵帝国,成就了从“奴隶到皇帝”的大业,也成为一个最成功的复仇者!

在笔者看来,曾做过奴隶的石勒,自然有反抗压迫者的权利,他对王衍等腐朽势力的复仇不仅是正义的,甚至还是大快人心的。然而石勒不应扩大自己的复仇对象,将屠刀伸向数百万无辜的晋朝军民,让人民的尸骨化为他皇位的基座。他在战争中犯下的滔天罪行,是值得谴责和批判的。石勒死后不久,广大汉民就在冉闵的带领下,向石勒苦心建立的羯赵政权发动了全面的复仇。石勒的亲人、住在赵国的20万羯人,在短时间内被诛灭殆尽,作恶多端的石勒终于迎来了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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