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很复杂的原因,红军西路军失败。这便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马家军的骑兵有多牛似的。其实,看看中央红军进陕北之前,和在陕北立足之后的屡次对战马家军,都是比较大的歼灭战,所以其实他们也就那么回事。
喜欢军事的朋友,很多都喜欢骑兵部队,喜欢看大规模骑兵作战的记载。明末那个宁远大捷再怎么胜,也没有北京城外九千关宁铁骑击溃清骑四万来得激动人心。霍去病数次率轻骑深入匈奴后方,斩首动则七八万,想那匈奴有多少人能经得起这样杀。
那么红军里有骑兵部队吗?红军长征时,四方面军也是有骑兵部队的,而且是骑兵师,而且还和马家军有过比较大规模的对抗,马家军远不是对手。
那时是四方面军第三次过草地。千辛万苦走出草地后,前卫部队红四军第十师减员到只有千余人。他们率先走出草地后,部队进驻到旧城,一边休整一边侦察敌情。(这个地名就叫旧城,有两个老红军回忆都是这个名字,也可能是岷州旧城)
旧城是马家军的地盘,之前马家军在城外的山头上修有大量的碉堡,现在成了红军现成的防御工事。
进入旧城后第三天,马家军一个骑兵旅包围过来。十师兵力不足无法对抗,依托山头的碉堡抵抗了一天后,全部撤入城内。问题来了,十师没有电台,而这个旧城的位置比较偏,他们居然偏离了主力红军的行军路线,成了被围的孤军,要是不能冲出去找到援兵,他们必死无疑。
马家军的援兵还在不断地开来,现在他们骑步两军有七千人了,每天都在不要命的攻城。
血战到第五天。还是没有援兵过来,看来必须靠自己了。第一次试图派出部队求援,连城门都没冲出去,对方的火力太猛了。
第二次是冲出去了,但是就很快遭到敌骑兵部队的包围追杀,他们冲到城外的大路时全部牺牲。很明显,在这支荒漠平原的地形下,要想摆脱敌骑兵的阻截追杀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派人冲出去基本不可能,但是不派人求援就是等死。
打仗除了有勇有谋之外,还是要有点运气的。第三次派出的人,为首的叫曾绍山,他解放后是沈阳军区副司令员,这时是红十师的侦察参谋。
第三次出城,仔细研究了上两次失败的原因,计划很周详。三个人半夜里出城,然后慢慢的爬,找到敌阵地间的空隙摸过去。
什么叫运气,他们就这样匍匐前进,时而低姿跃进,过了无数的洼地田坎,有时甚至是从敌人两个篝火间摸过去。期间,他们躲在一堆麦秆堆时,居然有一个敌兵突然过来。他们已经做好最后血拼的准备,但是对方只是来拿麦秆的------看到这种回忆场景才知道,原来电影里有那么多是真的。
出了敌人包围圈后,他们居然迷路了,黑暗里摸了太久,现在他们根本分不清方向,乱走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又绕回敌人阵地了去。曾绍山回忆说,当时他们三个正焦急的没有办法,没想到,他们躲避的草堆里居然有人声呼唤。
是之前外围战时,受伤后躲在这里的十师战士,这个战士忍了那么久,似乎就是为了等他们,或许这是上天留给他的使命,他给曾绍山三人指出方向,三人背着他没走多久,他就牺牲了。
之后,曾绍山三人躲过了一队队的敌搜索侦察骑兵,终于赶回之前十师的驻地新城,却发现红军主力果然已经出发,现在这里到处都是马家军,到处是他们贴的告示。他们就继续往部队开进的方向追,旧城哪里已经很吃紧,他们这样追其实也是希望渺茫的。
还好,主力没有放弃他们,他们才追出两里地,就碰到了一堆约莫三十多人的骑兵侦察部队,那是主力派出来找他们的。很快大队赶到,领队的是九军政委陈海松,他带了两个师过来。
这时,旧城的十师已经是坚持了七天。援兵迟迟不来,他们已经弹尽粮绝。师首长开会已经决定,第二天拂晓全力突围,能冲出去一个是一个,其实就是打算全部同归于尽了。
另外一个参加这个战斗的红军战士李长林回忆,李解放后是新疆军区副司令,这时他只是一个打旗手。他说,那天大家知道明天就是最后时刻了,大家都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第二天拂晓,他们在城墙上观察敌情时,却突然看见远处的山头上突然冒出一队队的骑兵,剽悍矫健,高竖的马刀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这股骑兵来得很快,马家军还以为是自家的援兵又来了呢。等他们发现不对,红军骑兵师已经冲到面前,开始大肆砍杀,可能是子弹不足还是怎样,红军骑兵喜欢用刀。
骑兵师冲杀成了势,一时间漫山遍野马家军人头乱滚,城里面也冲出一堆骑兵夹击,马家军的骑兵看到势头不对都拨转马头跑了,只可怜一干步兵被追杀。马家军对红军被俘的人都很残酷,天道好还,所以红军下手也非常狠,一时间漫山遍野的人头乱滚,到处是马家军的残肢断臂。这一仗,按李长林的说法,那才叫杀得痛快。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是诗人李白的对侠客剑客的想像。但精锐骑兵冲杀时,随着那一股股烟尘卷过,敌军割草般的被消灭,却正好是这种气势。
当晚,十师和增援过来的数千部队点着篝火痛痛快快的聚餐。李长林说,当时那个兴奋,任何笔墨都无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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