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2000年到今年一季度,紅牛集團在全球的體育投資價值和附加價值奧地利足協覈算爲86億歐元。瞭解德國足球的人都會知道,在球隊名字前冠上贊助商名字是德國俱樂部的大忌,儘管如此紅牛還是在球隊前加上了Red Bull的首字母RB,所有人都知道萊比錫前面的RB就是代表紅牛。

2020年新冠病毒之前,德甲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事件——一些球迷打出了“殺掉霍普”的頭像,那一個tifo導致拜仁慕尼黑對陣霍芬海姆的那場德甲聯賽實質上被腰斬。


但是很多中國球迷不知道的是,在那場比賽之後的第二天,三萬餘名球迷和另外一個幫派大約七千名球迷和一些警察在德國大城市萊比錫進行了塹壕戰,遊行示威人羣搭建街壘,高舉口號。

這場遊行示威的起因,就是三萬餘名當地球迷不滿紅牛“奪走了他們的信仰”,於是一怒而起,決定效法拜仁球迷,“槍桿子裏出政權”。


紅牛集團在體育界砸下的真金白銀肉眼可見,爲什麼他們在全球範圍喫力不討好呢?

|·紅牛緣起

紅牛集團的前身是泰國的功能飲料Krating Daeng,這是專供泰國中下層勞動者的草根飲料,這個飲料的創始人查理奧在1983年加了一個廣告詞——幫助您調整時差。

正是這句話吸引了一個奧地利人——馬特西茨。


馬特西茨來到泰國進行推銷,卻飽受倒時差的痛苦。他買了一罐兒汽水,隨後發現,這東西有利可圖。1987年他和查理奧合作,將品牌重新設計爲“Red Bull”,並且將其打入歐洲。

後來查理奧提起紅牛進入歐洲的過程都感到不可思議——馬特西茨找到自己的母校的學校管理層,宣佈每個月可以無限量在學校免費供應這款汽水兒。代價在當時的學校領導看來非常之低——只需要在學校社團活動的海報上打上紅牛公司的logo就可以了。

這是紅牛集團第一次高調投資,賠了120萬鎊,查理奧幾乎墊光了家底才幫馬特西茨把錢還上。但是僅僅一個季度之內,紅牛集團營業額淨收入是當時贊助學校虧損額的五倍。後來學校覺得自己被騙了,馬特西茨讓所有人誤以爲馬特西茨的“大財團”用資金贊助了學校。


自此之後馬特西茨愛上了做他口中的“對沖投資”,馬特西茨曾在集團年度總結內部郵件至中說“我曾讓我的母校爲我打廣告,所有人誤以爲我贊助了學校的所有活動,其實只是提供了一點飲料”。

1990年,當時還不算什麼大企業的紅牛集團高調贊助賽艇運動員希諾-穆勒,贊助費高達三十萬鎊。後來,穆勒奪冠了。

希諾-穆勒乘坐帶有紅牛logo的賽艇
希諾-穆勒乘坐帶有紅牛logo的賽艇

“馬特西茨愛上了對沖投資”每日電訊報曾經點評道:“他不停地在高曝光率的平臺做短線的對沖投資,來提升自己的資金盤”。截止2000年,紅牛累計投資的總量級(包括周邊產品)已經達到了9.5億歐元,在非主盈利行業做出這麼多的投資,令人咂舌。

馬特西茨曾許願“上帝保佑我”。上帝不僅保佑了他現在,還保佑了他未來。

|高潮·坐看雲起

2000年2月4日,沃爾夫岡-舒塞爾出任奧地利國家總理,這是奧地利現代歷史上僅次於庫爾茲的高度爭議性政治人物。舒塞爾提出“大奧地利”計劃,他訂購了德爾肯戰鬥機用於“完全捍衛奧地利的領空”,最令人震顫的是他在地方上演講說的——“我要讓奧地利成爲在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國家”。


2000年3月,執政一百天之內他就提出了“奧地利——代表自由的歐洲”口號,在這條綱領引導之下,舒塞爾迅速提出了“世界再緩和”計劃,從名字就能看出來比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還狠——他要在世界48個國家和地區進行有利於奧地利的顏色革命。很顯然,奧地利並沒有這個政治能力,於是乎舒塞爾就看中了一個人——

馬特西茨。

2000年6月,舒塞爾和馬特希茨在維也納見面,此時紅牛集團的世界性投資就不僅僅是帶動紅牛品牌發展了,更有一個深遠的意義——潛在的進行文化體育界的意識形態滲透。Salzburg24曾報道這次會談的結果——舒塞爾允許紅牛集團對自己的品牌進行“超越國民潛意識”的營銷,而馬特西茨則“幫助政府進行資金和文化輸出”。

馬特西茨
馬特西茨

爲此,奧地利政府直接撥款3500萬歐元。這在當時引發了國會史稱的“世紀震盪”。

2007年,紅牛集團的大救星舒塞爾因爲弊案辭職,但是奧地利政府仍然對紅牛集團的全球投資項目睜眼閉眼。從2000年馬特西茨在集團內部提出的“整合再出發”到現在,紅牛集團已經直接擁有了整整39家體育俱樂部和社團,通過股份以及其他方式隱性控制的俱樂部還有六家,足跡遍佈世界各地。

從2000年到今年一季度,紅牛集團在全球的體育投資價值和附加價值奧地利足協覈算爲86億歐元。而根據奧地利霍爾茨紹爾獨立法律事務所的核算,紅牛這個體育品牌價值已經達到了驚人的102億歐元。


截至今年一季度,德國波恩郵報覈算,僅僅是慕尼黑紅牛冰球隊的價值就已經達到了6500萬歐元,而根據紅牛2006年官方的報道,他們在非洲的球探體系建設就燒掉了足足1300萬歐元。

單單是投資極限運動,奧地利金融學家米凱爾-菲爾特認爲紅牛集團已經燒掉了34億,甚至更多。

“如果加上品牌價值等一系列軟價值,在體育界紅牛二十年的回報大約是淨盈利16.5億”霍爾茨紹爾法律事務所的相關人士曾在2020年這樣告訴ORF的記者:“更大的宣傳力無法估量,按照我們給特朗普做的宣傳估算,大概在39億的淨盈利左右”。


這對於紅牛集團算什麼呢?早在2014年,他們的年收入就達到了驚人的66億美元,2012年,馬特西茨的股份分紅就達到了9600萬歐元。他可以輕鬆拿出接近五千萬美元來二次加工一座島嶼,也可以在午休之後叫來祕書進行一筆九千二百萬美元的捐贈。這位累計慈善捐贈量1.26億歐元的大富豪,身家早已超過200億美元。

|矛盾·葛朗臺的“美德”

紅牛集團足球體系主管明茨拉夫曾說過,“我的球隊不需要總的而言表現多好,只需要在全球性質的比賽有一場比賽打得夠好,就能讓足球迷在一百年內牢記。沒人記得曼徹斯特聯怎麼打進了歐冠決賽,但是利物浦逆轉巴薩所有人都會記得。或者,產出一個超級球星”。

一直以來紅牛都是這麼做的。他們熱衷於在某一個賽事中突然發光發亮,或者產出一個爆炸性球星,因此紅牛系的青訓和球探系統持續給力,不斷地產出優秀球員例如斯佐伯斯洛伊、馬內、南野拓実、維爾納。但是同時,另一個對於足球俱樂部至關重要的問題也逐漸凸顯——紅牛俱樂部完全不在乎俱樂部的球迷歸屬感。

曾爲薩爾茨堡牛效力的馬內
曾爲薩爾茨堡牛效力的馬內

作爲前東德的足球城,萊比錫被紅牛收購的案例足夠經典。

2006年紅牛收購薩克森萊比錫未果,相比其他歐洲聯賽對資本趨之若鶩的態度,德國足壇對資本的態度向來審慎,薩克森萊比錫的球迷擔心球隊變成資本的附庸,因而果斷拒絕了紅牛的注資。

紅牛轉而盯上了德國第五級別聯賽的球隊馬克蘭斯塔特,2009年完成“收購”的紅牛徹底清洗了球隊,薩克森萊比錫球迷曾經的擔憂正在變成事實——馬克蘭斯塔特隊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註定將爲紅牛效力的RB萊比錫。


瞭解德國足球的人都會知道,在球隊名字前冠上贊助商名字是德國俱樂部的大忌,儘管如此紅牛還是在球隊前加上了Red Bull的首字母RB,所有人都知道萊比錫前面的RB就是代表紅牛。但爲了安撫羣情激奮的德國球迷,紅牛不得不想出一個“雞賊”的說辭:RB並非Red Bull,而是草地運動(RasenBallsport)的簡稱。

此外,爲了實行實際上對球隊更大的控制權,紅牛又想出了繞開德甲“50+1”規則的方法。

“50+1”規定贊助商不能擁有超過50%的球隊股權,這次紅牛“聽話”的購買了RB萊比錫49%的股權。但在之後,紅牛高價發行了剩餘的萊比錫股票,並挑選了“合適”的投資人持股。說白了,剩餘的持股人幾乎稱得上在幫紅牛代持RB萊比錫的股票。


在打破足球傳統上,紅牛更加不遺餘力,他們想要的是一家真正國際化的球隊,而不是“萊比錫的球隊”。馬特西茨曾經給前任紅牛集團足球全權事務代表霍利爾發過一封郵件,要求霍利爾“去地方化”“去歸屬感”。原因也非常簡單,只有不積累恩怨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願意欣賞這家球隊;只有去地方化才能讓紅牛的變成世界的。

紅牛一直力爭在體育界做出一個“全產業鏈”,榨乾每一分體育的能量來爲自己的企業站臺。正如前奧地利副總理戈爾巴赫接受採訪說的,“對於紅牛,所有的運動都只是工具,政治上,和商業上”。

反對紅牛已經成爲德甲球迷的政治正確
反對紅牛已經成爲德甲球迷的政治正確

而更令人憤恨的,則是紅牛集團“熱衷於喫人血饅頭”的事實。

2009年,先後有3位紅牛贊助的極限運動員死在了爲紅牛拍攝特技影片的過程中。肖恩-麥康基,當時世界上最知名的高空滑雪運動員之一,在爲紅牛拍攝紀錄片時被要求挑戰更高的難度,最終這位極限運動員並沒有獲得展開翼裝的時間,在拍攝中墜空身亡。

肖恩-麥康基
肖恩-麥康基

麥康基死後,他的朋友在接受採訪時提及麥康基經常因爲擔心贊助費削減而感到焦慮,爲了維護和紅牛之間的生意關係,麥康基不斷挑戰着高空滑雪的難度,最終死在了這個過程中。


麥康基死後,紅牛依然發行了這部紀錄片,並將麥康基的死亡美化爲“爲了夢想”“雪山的召喚”。

麥康基的紀錄片
麥康基的紀錄片

14歲的摩托車運動員托里安-威爾遜的遭遇更可悲。他在參加紅牛組織的摩托車賽中意外身亡,但紅牛在該賽事的成片中刻意隱去了威爾遜死亡的事實,甚至還剪輯了他賽前接受採訪的片段。


2016年,薩爾茨堡市民托比亞斯-哈爾曼參加了名爲“抵制·洞見新改變”的反紅牛遊行,因爲天氣炎熱以及個人體質不佳,哈爾曼最終在紅牛俱樂部門前站立六個小時之後最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時年八十九歲。而在此時後,紅牛主席馬特西茨直接越過集團多個關鍵部門向全集團下達指令——贊助電視臺和智庫,拍攝這次的紀錄片,並保存集團拍攝的這次遊行的影像。

三個月之後,紀錄片《我們的呼聲——哈爾曼的奮鬥》上線奧地利各大媒體,影片反覆播放哈爾曼倒地一瞬間的鏡頭。

哈爾曼生前照片
哈爾曼生前照片

“馬特希茨在刻意的諷刺那些反對他的人”奧地利網絡觀察家斯蒂芬-帕爾默對媒體表示:“你因爲反對我而死去,但你的死亡仍然要爲我賺錢”。這部紀錄片一直到四個月之後才被下架,在四個月之內,這部紀錄片收入達到了944萬歐元。

在這部片子的最後,馬特西茨親自露臉,並說了影片的最後一段臺詞,

哈爾曼因我而死,因爲紅牛集團而死,但是我們仍然是合法的,而他們則最終收到了遊行禁令,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

這就是兩羣人的一生,反抗者和投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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