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操云飞(作者原创授权)

自从西凉军阀董卓进京以来,作为士族代表的袁绍,便和他不太对付,关系一度剑拔弩张。不久,袁绍选择了出逃。逃到哪里去了呢?是河北。

那么,袁绍远赴河北的道理何在呢?中国的战争如果梳理一下,自古以往多以自北向南打优势较大,北方具有着鲜明的优势,河北之地作为袁绍的发家之地,概括性地说笔者认为其中有着三点的优势因素,从经济层面来说,北方多富庶,在农业生产为主的时代,北方的平原地带农业生产稳定,适合的农作物也较多,再加上交通便利,商业较为繁华,给军事提供了夯实的基础;再从军事层面来说,北方战马的产出成本低,再加上文化影响导致民风较为剽悍,冷兵器时代易培养出有组织、有规模并且强战斗力的骑兵,作战优势大;最后我们看一点玄学一点的东西,就是按照八门的理论,中国的河北一带为生门,大吉之方位,生门大吉也利于土地生产和征战出行(最后的一点着实是有点玄,但是也确实有着他的一点道理)。事实也证明,当时的冀州确实是一片好地方,诸多记载,例如“冀部强实”、“冀州天下之重资”、“冀州虽鄙,带甲百万,谷支十年”等等都佐证了这一点。

如此这般看来,袁绍早年的“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确有远见,但是光有想法还不够,还得有行动,因为进入冀州之后的袁绍,并不是官方任命的冀州之主,而只是个小小的渤海太守,而所谓的“袁氏故吏”韩馥,则没有显现出本该全力支持袁绍的态度,依照《后汉书》的说法,韩馥是由于嫉妒袁绍强大的号召力和名望(“豪杰既多附招,且感其家祸,人思为报,州郡蜂起,莫不以袁氏为名”),所以仗着自己比袁绍官阶高、权力大,于是把袁绍给软禁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韩馥这个人笔者是不喜欢的(所以诸侯篇章里也没有他的位置,着实没有什么大的优点),他既没有身为士大夫群体应有的操守(坚持信仰和己见,既没有作为袁氏故吏支持袁绍,也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也没有一州之长的魄力和勇气(不然怎么会袁绍初到冀州便抢了他的风头呢)。不过袁绍的朋友可不止韩馥一个,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三公信件以反董,借此之机逼迫韩馥解放袁绍,此时的韩馥仍然迷得一塌糊涂,问出了“助袁氏乎?助董氏乎?”的问题,从韩馥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不明智的做法,如果已经抱着袁绍会威胁自己的心态,此时就应该积极的态度支持董卓(韩馥其实对董卓的态度很暧昧,他应该是受任于董卓,所以短时间内并没有反董的想法,这点和刘表其实有着几分相似,是当时的士大夫人群所常见的一种心理),但是韩馥反而又一次做了错误的决定,释放了袁绍,也正是这样,袁绍才得以招兵买马,进而鱼入大海,龙出升天。

进而,反董的大火就在袁绍的鼓动当中熊熊燃烧了起来,于是乎,自此开始,一个长期战乱的时代开始了,袁绍的目的不仅仅是反董,而是通过此举,进一步获得更大的利益,他有着非常长远的谋划,另立新君、打压反对势力,包括抵制其弟袁术的势力盟军、图谋孙坚的豫州,都是袁绍在盟军期间内所打的算盘。

反董这件事情,老实的说,袁术比袁绍要实在,我们所熟知的孙坚之所以成为了反董的先锋军并且一路高歌猛进,与袁术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详见袁术篇章,孙坚的崛起袁术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不过反过来看,也体现出了袁绍这个哥哥比自己弟弟思考的要更多,可以说,袁绍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早晚与自己的弟弟袁术所争锋的准备,所以才在这次的反董时机中多般阻挠,做出了很多看起来不合理的举动,许多不像是该认认真真攻打董卓该有的行为,所图甚多。明面上看,袁绍要担负这次反董盟军没有作为并且一哄而散的责任,但是若将其理解成是袁绍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所要开创一片新天地而动的手脚也是说得通的。

同上文所述,袁绍的处境此时依旧是不明朗的,外在来看,袁术和孙坚讨董行而有效,声势浩大,地盘扩张迅速,同时己方的盟军(站在袁绍阵容的曹操等人)却讨董无功,而且自己拥立刘虞不成,政治基础薄弱;内在看来,韩馥又在军粮供给上持续对袁绍施压,袁绍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后方,光彩照人的光芒背后其实没有可靠的根基;此时的袁绍,进退维谷,状况很不乐观。但是袁绍人格魅力高,在逄纪的优秀计策和冀州冀州的颍川集团(例如颍川荀氏的荀谌)一派人的帮助之下,成功逼迫韩馥让位。可以说,袁绍真正的崛起,理论上是源起于其年少的准备,名义上追溯到反董军的盟主,但实际上则是从此刻开始,在乱世初起之时,其他人还在为“地不足立己,粮不可饱腹”的困境而担忧之时,袁绍能兵不血刃的得到冀州宝地,就已经跑在了枭雄们的前面。那么袁绍在得到冀州之后,又是怎么先立足自身,再进一步扩大优势的呢?身处冀州的袁绍之后规划如何呢?这又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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