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秀太后”思文:把痛苦的生活過成段子
摘要:因爲一次偶然的機會思文去了一個脫口秀俱樂部,當時一幫人在臺上講段子,底下一羣人捧場,笑聲此起彼伏。舞臺上的思文金句頻出,被稱爲“脫口秀女王”,她自己調侃說退位了就是“脫口秀太后”,實際的生活比段子灰暗的多。
原標題:“脫口秀太后”思文:把痛苦的生活過成段子
李誕身邊有兩個優秀的女人,思文和傅首爾。
思文參加過一個談話類節目,後來就和傅首爾成了朋友。
傅首爾推薦思文去參加《奇葩說》,傾心爲她設計了一段開場白,大意是:中國現在最逗的女人是papi醬,但節目組請不來,第二逗的是傅首爾,我到這裏來的目標就是要滅掉傅首爾。
傅首爾繪聲繪色的把這段話表演了一遍給思文看,到了思文這裏她怎麼演都演不出來。
思文沒辦法和papi醬、傅首爾對比。
拋去搞笑的頭銜,思文有太多淚流滿面的樣子。
01
有人說,喜劇的內核都是悲劇,這句話用在思文身上特別合適。
舞臺上的思文金句頻出,被稱爲“脫口秀女王”,她自己調侃說退位了就是“脫口秀太后”,實際的生活比段子灰暗的多。
小時候爸爸媽媽離異,沒有父親的陪伴讓思文從小到大的性格都變得尤其敏感。
家裏相簿裏有父親的地方總會被扣掉,變成思文心裏一個個窟窿。
她把小時候這段經歷寫進段子裏,她說每次媽媽帶回一個叔叔,讓她叫爸爸,她就乖乖地喊,過幾天又帶回別的男人,她依然面不改色地喊着“爸爸”。
看過她家相簿的小朋友總問她,“你的媽媽怎麼總是喜歡跟一個窟窿合影”。
當她講起這些段子的時候,總能逗得臺下觀衆哈哈大笑。
背後的傷痛只有她自己能體會,童年的創傷總需要一生去治癒。
思文長大後總是拼命尋找着安全感,她自卑,懷疑……
從小到大唯一的溫暖是姥姥,父母離異,姥姥陪伴她的時間尤其多。
姥姥善良樂觀,年輕時曾做過建築工人,每當下雨時就在工棚裏給工友們講笑話,講完後脫下帽子往人跟前一遞:聽完了給錢。
活脫脫像一個賣藝的街頭老藝人,總有着自己生活的智慧和排解的途徑。
後來思文站上舞臺把姥姥也講進了段子裏。
思文媽媽在深圳做生意時,常往四川的姥姥家寄一些時髦的東西。
有一次寄了咖啡來,放到快過期了還沒人喝。
姥姥捨不得扔,拿着老舊的搪瓷茶缸兌熱水,硬着頭皮喝了一個多月。
媽媽以爲她愛喝,打算再買,結果姥姥總結陳詞:我喫了一輩子苦,還沒咖啡苦。
思文誇張的肢體語言與標準的四川話逗得大家前仰後合,這段故事也被濃縮成“姥姥,我想你,願天堂沒有咖啡”的爆梗在網絡上走紅。
臺下的觀衆大笑着,思文的眼裏泛起淚花。
姥姥在她登臺時離開人世,彩排這段思文淚流滿面。
帶着失去親人的痛苦,還要把痛心難過的事情變成段子講出來,聽上去就很殘酷。
02
李誕曾說過,思文的段子好笑,是因爲她人生的經歷夠豐富。
在說脫口秀之前,思文有着讓很多人羨慕的安穩工作,一眼看的到頭的那種。
深圳國企上班,朝九晚五,閒得發慌。
她把對這段工作的評價寫進段子裏:同事們靠打遊戲,炒股打發時間,領導在睡覺,擁有工作任務是同事們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這種穩定讓人安心,也讓人焦慮,會漸漸覺得活這一輩子很無聊。
因爲一次偶然的機會思文去了一個脫口秀俱樂部,當時一幫人在臺上講段子,底下一羣人捧場,笑聲此起彼伏。
思文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笑,只有主持人還有點意思。
那個主持人就是後來思文的老公程璐。
後來互動環節,她被請上臺發言,思文把在場的演員都吐槽了一遍,笑翻全場。
那時候思文只是一個愛講笑話的小女孩,程璐看到了她在喜劇上的天賦,邀請她進俱樂部。
兩個有趣的靈魂互相吸引,精彩的故事就此開始。
2015年,脫口秀並不普遍,李誕看了程璐的脫口秀,發現了他的才華,邀請他去上海發展。
思文隨老公一起去了上海,作爲“買一送一”的贈品一起簽入了笑果文化。
從前的生活都是安安穩穩,程璐忽然帶她來到了一個新的天地,以前講講笑話只是她的愛好,是生活的一點點調味劑而已,突然她要自己寫段子,上臺表演,面對觀衆。
對於這份新工作,思文就像一個沒有經驗的實習生直接接到了大客戶,慌張無措。
一開始思文上臺表演結束後收到朋友的反饋,朋友說她看着像想要隨時逃跑。
觀衆投票、反響也都十分糟糕,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
她在舞臺上講過,自己寫出來的稿子跟明星去對接,會收到白眼和嘲笑:“這寫的什麼玩意兒?”
同樣的稿子由知名度高的李誕去對接時,就能夠順利通過。
更讓她難受的是一直被稱爲“程璐背後的女人”。
那時候,程璐是國內初代脫口秀演員,是笑果文化的幕後編劇,而思文是跟着程璐來到上海,跟着一起簽約進入的笑果文化。
所以剛開始同事都把她當成是“跟編劇程璐睡覺”走後門的女人。
不管思文在脫口秀上付出多大的努力,別人都會以爲是程璐的扶持;哪怕思文自己寫的段子,旁人也多多少少覺得是程璐潤色過的。
不管走在哪,總會有人問她“程璐呢”?
不管她多麼認真回答,也抵擋不了別人的好奇。
索性她就開始了自嘲“嫖娼去了”。
此後,再沒人逮着她問程璐了。
想要抵住生活的偏見,那就努力讓自己發光。
思文開始熬夜寫段子,程璐說“我可以幫你啊”,思文拒絕援助,哪怕自己抱着電腦痛哭流涕。
《脫口秀大會》殘酷的賽制她都咬着牙上,以前在人前說話就害羞,到成爲“脫口秀女王”,這個過程是難以想象的痛苦。
思文還是做到了。
03
有人說,沒有在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
生活中每一個經歷都被思文寫進了段子裏,表現在舞臺上,用這些經歷逗得觀衆哈哈大笑的同時,又回到了生活本來的模樣。
讓她成名的是“老公就是睡在上鋪的兄弟”。
她在段子裏說:
“男女之間有沒有純友誼,我覺得是有的,我跟我老公就是,假如你想找一個異性當你的純朋友,就跟他結婚。
幾年之後你就會發現太純潔了,簡直一點邪念都沒有,純潔的最高境界就會透明,兩個人在一塊時間長了,你穿成透明站到他的面前,她都可以當你是透明……
夫妻兩個人能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很多矛盾就會迎刃而解,你把老公當哥們,也不用擔心兩人相處久了,分牀睡會尷尬,直接把雙人牀賣了,換成上下鋪,他就是睡在你上鋪的兄弟,這樣也不用擔心沒話說;
女人剖腹產很辛苦,會產生很多抱怨,但你把他當成兄弟,剖腹產算什麼,不就是爲兄弟兩肋插刀嗎?”
夫妻間的矛盾和瑣事被她當作笑料,看透世事卻又能投入生活。
同時,這也在要求她去更多的感受生活,感受到的快樂講出來只是分享,感受到的痛苦加工過後纔是能量。
第二季的舞臺上,思文一臉興奮地跟觀衆分享生病的趣事。
她說住院的時候被上海老阿姨認出來:“你就是那個思文吧,脫口秀講得好,結石也長得蠻大嘛!”
在一羣靠段子,思維跳躍什麼都敢調侃兩句的男人堆中,思文就像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女生都是不願意將自己的醜事講出來,不管是生病還是吵架的經歷。
生活裏的挫折和磨難,在思文嘴裏好像都雲淡風輕。
她在臺上講出的每一個爆笑的梗都是傷痛的經歷,她消化了以後講出來,用這種方式和從前的生活和解。
小丑摔倒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哈哈笑,小丑不疼嗎?
當然疼,反正總是會摔倒的,能逗更多人開心,就大膽的表現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