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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杜月笙的傳奇一生,總讓人連連稱奇,他從一個水果小弟,逆襲成爲“上海皇帝”;他出入黑白兩道,遊走於政商兩界;當時的總統黎元洪將他比作門客三千的春申君;孔祥熙、宋子文、戴笠是他的密友,大學者章太炎是他的座上賓;就連蔣介石都對他忌憚三分。
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青幫大佬,卻永遠以一襲長衫示人,舉止文質彬彬;他既爲虎作倀,又有着鮮明的愛國心,他心狠手辣,卻又很講義氣;他出身貧民窟,卻涉足文化、教育、金融、新聞等各行各業;他雖不識字,卻被世人稱作杜先生。
世上很難找出像他這樣個性複雜又充滿矛盾的人物了。
杜月笙爲什麼喜歡穿長衫?
當年威震上海的三大黑幫頭子——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
黃金榮是法國巡捕房的頭兒,算是公務員。張嘯林曾經考上浙江武備學堂。若論文化水平,杜月笙是三人中最差的,他大字不識一個,但弔詭的是,杜月笙給人的印象可不是滿臉橫肉、欺男霸女的黑幫頭子,反而是一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形象,在十里洋場上博得了很好的名聲。
黃金榮喜歡別人叫他黃老闆,張嘯林喜歡別人叫他張大帥,只有杜月笙,喜歡別人稱呼他“杜先生”。
杜月笙曾解釋他一年四季身着長衫的原因——我年輕時,在街頭當混混,胳膊上全是刺青,我不能讓人看到我的流氓歷史。所以,就算夏天再熱,也從來不敢把袖子捲起來。
史料記載,上海有一次舉行足球賽,大夏天,大家都穿着運動服、短褲,請杜先生開球。他穿着長衫,撩起前襟踢了一下球,然後默默地回去坐下。
由此可以看出杜月笙內心的煎熬,誰能想到,衆人敬畏的青幫老大居然打心眼裏瞧不起自己。
自稱“天子輩”的黃金榮不會瞧不起自己,主動當漢奸的張嘯林也不會瞧不起自己,甚至我們普通人都不會瞧不起自己,可是縱橫捭闔、呼風喚雨的杜月笙內心卻充滿了自卑。
究其根源,得從他的出身說起。杜月笙2歲喪母,5歲喪父,8歲被拐賣,14歲流落上海灘,成爲街頭小混混,後在賭場裏給人削水果混口飯,24歲纔到青幫大佬黃金榮家打雜、幫閒。
這樣出身的杜月笙自然不識字,但他一輩子勤勉上進,每天讓新聞祕書給他讀報紙,他聽不懂就問。他還通過聽評書拓展知識面,他逃到香港後,還特地派人請上海的評書藝人去香港給他講評書,算是一輩子活到老學到老了。
他終其一生想洗清自己,洗白青幫。1931年後,他主動放棄了妓院、煙館、賭場的生意,並在政府登記民間社團恆社,拉攏企業家、記者、文人、政客參與,這意味着,他向法制社會投降,他想要以一己之力把幾百年的青幫洗白,創立白道組織。
可見,杜月笙一輩子都承受着內心煎熬,他始終對自己不滿意,用現在的話講,他一心想成爲更好的自己。
可惜,他一輩子也沒能做到。
杜月笙的“三碗麪”:
杜月笙流傳最廣的名言是——“人一生有三碗麪最難喫——情面、體面和場面。”
當年,民國京劇界首屈一指的女老生“冬皇”孟小冬被梅蘭芳金屋藏嬌,雪藏了5年,剛經歷了一場煉獄般的感情。
分手時,萬念俱灰的孟小冬含淚對梅蘭芳說:“我今後要麼不唱戲,再唱戲不會比你差!今後要麼不嫁人,再嫁人也絕不會比你差!”
後來,孟小冬在上海黃金大戲院的開幕典禮上遇到了杜月笙。
這個傳說中霸道狠辣的流氓大亨聽冬皇的戲已經十年,是資深“冬粉”,他一直在癡癡地等,堪稱暖男典範,備胎中的戰鬥機。
他全力支持女神的戲劇事業,出面牽線搭橋讓她拜京劇泰斗餘叔巖爲師。
孟小冬生病,他派一艘小火輪,接北平名醫到上海爲她瞧病,揮手就是10萬診金。
兩人後半輩子琴瑟和鳴,十分恩愛。
孟小冬晚年時說:“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到了杜月笙。”
1949年,杜月笙攜全家逃往香港,計劃舉家移民美國,在辦簽證時,孟小冬悠悠地問:“我以什麼身份跟你去呢?是丫鬟?還是女朋友?
杜月笙幡然醒悟,他深知孟小冬當年和梅蘭芳那段不清不楚的同居歲月,給她造成了極深的心理創傷。
因爲懂得,所以慈悲。孟小冬的經歷他感同身受。
杜月笙二話不說,決定暫緩去美國,先給孟小冬一個名分,以免她日後活在衆人的嘲諷中。
1950年,63歲的杜月笙昭告天下迎娶43歲的孟小冬爲妻。他傾其所有操辦婚禮,讓兒子、女兒、媳婦、女婿,集體給孟小冬磕頭,稱她爲“媽咪”。
1951年,杜月笙的身體每況愈下,香港又缺醫少藥,當年8月,杜月笙去世。
一定程度上,杜月笙爲了對得住孟小冬,耽誤了自己的性命。
這是他人生的第一碗“面”——情面。
杜月笙仗義疏財,講究體面是出了名的。
大學者章太炎連大總統袁世凱的賬都不買,卻主動爲杜月笙站臺背書。
當年杜月笙拜訪落魄的章太炎,上門非常恭敬,杜月笙知道他正窘迫,就不動聲色地把一張錢票,折成一個小方塊,不聲不響地壓在茶碗底下。
他這樣做,是顧及文化人的體面,怕章太炎不好意思。
著名律師章士釗也曾一度落難,杜月笙想幫他,又怕老先生面子上下不來,就主動提出聘請他爲法律顧問,這才把錢合情合理地送出去。
其實,杜月笙有法律顧問,這是他待人的體面——我不僅要對你好,而且要以你能接受的方式對你好。
杜月笙給全上海的乞丐發錢,有的乞丐領完錢,還會接着排隊再去領,杜月笙也認了,他不會像黃金榮那樣,把領完錢的乞丐看起來,防止他們再去領。
杜月笙說:乞丐也是有臉的,你把他當賊,不信任他,即使給了他錢,他心裏還是不舒服。
杜月笙一生各種散財。1949年逃到香港時已經沒什麼錢了,但還有很多故舊來找他伸手,他從沒含糊過。
這是他人生的第二碗“面”——體面。
C:\Users\Administrator\Desktop\雙開5\文章列表\重新發現杜月笙:複雜矛盾的悲情一生\2396
要說場面,估計民國再難有人能出其右了。
1931年,杜家祠堂落成典禮可是民國曆史上的一樁盛事。
蔣介石送上匾額“孝思不匱”,文壇領袖章太炎親自作序。
當時全上海但凡有點面子的人都去了,因爲杜先生的面子不能不給。
那幾天,杜家同時要開幾千桌酒席,一頓飯要翻三次臺。
最爲難得的是,這次典禮上,京劇大佬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聚齊——楊小樓、馬連良,四大名旦全湊齊了,連慈禧老佛爺都沒福氣見識這麼全乎的盛事。
杜月笙遙想當年自己從受人欺凌的街頭小混混,到光宗耀祖的“上海皇帝”,他暢快地喫下了人生的第三碗“面”——場面。
悲情杜月笙:
無論杜月笙再外人嚴重如何風光無限,他終其一生都努力想洗去流氓大亨的出身。
抗戰結束後,杜月笙曾妄想蔣介石會讓他當上海市長,哪怕是副市長都可以。
然而,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杜月笙回上海時,他的弟子在火車站張羅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但政府下令立即拆除:黑社會頭子回來,還搞什麼歡迎儀式?
杜月笙知道後,想必很心酸,他很識相地提前一站就下車了。
蔣介石雖然和他私交甚好,拿過他不少的錢糧資助,但,卻不會讓他當上海市長。
後來,蔣介石在上海搞參議院民主選舉,杜月笙想這回是民主選舉,我和你交情好,在民間人緣好,後來他花重金,果真當選了參議長。
但隨後蔣介石託人暗示他:你辭了吧,我心裏另有他人。
剛當選的杜月笙只好宣讀辭職報告,把位置讓給了蔣介石的心腹。
後來,杜月笙自我解嘲:我們黑社會嘛,就是蔣先生的一把尿壺,想用就用,不用就塞到牀底下嘍。
杜月笙臨終前,讓大女兒從香港銀行取回一大包東西,裏面全是國民黨大官寫給他的借條,最少的是5000美金,多的有10條大黃魚(10兩1根的金條)。
杜月笙當着兒女的面,把借條全燒了。
他說:我不希望你們拿着這些借條,去跟人家打官司。我們老杜家要繼續洗白,我這輩子是沒希望了,但是你們還有希望。
晚年的杜月笙曾感慨:我和你們一樣,都要跳龍門,但你們是鯉魚,修500年你們就跳了龍門。我不一樣,我是泥鰍,我生在土裏,喫土長大,我先要花1000年,才能修成鯉魚,再花500年,才能跳過龍門。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出一點閃失,你們一閃失,最多打回原形,還是條鯉魚。我一閃失,打回原形,就成了泥鰍。
這段扎心的話淋漓盡致地表達了杜月笙的悲情心聲,無論他在外如何叱吒風雲,光鮮威風,他內心始終覺得自己是條低到泥土裏的“泥鰍”。這注定了他永遠不可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和快樂,因爲他永遠看不起自己,永遠對自己不滿意。
杜月笙的這番話不知戳中了多少普通人的軟肋,多數人其實和他一樣,都是生於泥土裏的泥鰍,拼盡力氣往上拱,耗盡畢生心血想洗去身上的那層泥巴,變身鯉魚,有朝一日,越過龍門……
然而,每個人的出身、性格、能力、格局,總有一樣會成爲天花板把你死死壓住,一輩子難以突破。
有本事,沒脾氣的杜月笙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造就了他複雜又矛盾的悲情一生。
對於我們這些“有本事,有脾氣”或“沒本事,大脾氣”的芸芸衆生來說,不妨務實一些,不要期望能從金字塔的第80層一躍上升到前10層。如果經過努力,能往上前進幾層就很好了,這是普通人大概率上能夠做到的。
畢竟,出身和運氣是我們無法把握的,與其抱怨社會不公,不如付出加倍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最該關注的事情上。
這個世界不欠我們任何東西。趁早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腳踏實地努力做事,我們才能早日拱出泥土,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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