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難以避免地被推上抉擇的路口。

如果這個“人”是一國之君,那麼還順帶將一個“國家”帶進抉擇的路口。

向左走?

向右走?

這個抉擇很難。

唐玄宗坐享中國封建歷史最巔峯,最繁華的時刻。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往前看,開元盛世就是秦漢以來每一個文人大夫口中所向往的“治世”。往後望,直至物資豐富的現代,我們依舊對那個時代有所向往。

這個時候,有人出來提醒唐玄宗“安綠山”要叛亂。

說這話的人很多,有他最相信的臂膀楊國忠,有他的繼承人,還有許許多多人。

向左走?

向右走?

殺安祿山?

信安祿山?

我們都知道,唐玄宗選錯了,造就了大唐乃至中國歷史上的一幕悲劇。開元之治在他的手裏開始,也在他的手裏結束。但是大唐盛世,在他的曾祖父唐太宗手裏已經開始,卻也終結在他的手裏。

從那以後,大唐脫下了綾羅綢緞,穿上了粗衣麻布。就像家道中落的二代、三代一樣,圍着回不去的深宅大院嗚咽悲鳴。

但是一國一家一人,時間節點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在那以後,便是積重難返。

唐玄宗之後,是肅宗、代宗、德宗、順宗、憲宗、穆宗、敬宗、文宗……(目前看資治通鑑看到文宗)

安史之亂給予大唐重重一擊,也讓讀歷史的人震驚,原來巨人遭受重擊後,衰落速度並不比常人慢。貞觀之治不假,開元盛世不虛,隋唐巔峯更是如假包換。但是安史之亂敲下,這麼實力強厚的巨人也頂不住,摔倒了。

在那以後,繼承人一位接一位,最爲頭疼的問題只有一個“潘鎮割據”。截至唐文宗時,這個“潘鎮割據”,其中又以“河北三鎮之亂”最是頭疼。

開始時還可以剿。唐憲宗時期還一度平定了四川節使度劉闢、鎮海節度使李琦,招降了河北三鎮,消滅了淮西節度使吳元濟、淄青節度使李師道,並且使藩鎮相繼降服,歸順朝廷。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作用。

後來還是開啓了可笑的時代——剿吧,能不能剿滅另說,負責剿滅行動的指揮在戰爭中漸漸坐大,負責支援的周邊潘鎮趁機壯大自己,還作壁上觀,看着朝廷軍隊去送。

於是到了後面,皇帝相出兵,下面的大臣都拉住。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倒不如養着虎,忽略他就好了。這樣還省去一筆軍費。否則軍事一起,花費巨大不說,不能剿滅割據對象還容易暴露朝廷力量中空的特點,惹得觀望的潘鎮有二心,也跟隨造反。即使剿滅了,那麼大的功勞總得封個節度使吧?一封,又是一個狼。

皇上,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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